第一百五十九章 乱世重逢
东峪会意,大声在帐外喊道:“败军之卒——邱东峪,有紧急军情回禀,请求郭帅接见。”
没有回音,阳光毒辣辣地照在人的脸上,身上,让东峪和郑孝杰的浑身上下汗涔涔的。
“这鬼天气,晚上冷的要死,白天热的要命!高原真是奇怪呀!”郑孝杰小声咒骂着。
“郭帅,我这里有紧急军情,关乎大唐此战胜败,请求接见。”
东峪连喊了四五次,郑孝杰都想回身离开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折冲都尉长,虽然损兵折将,也不至于受此侮辱啊!东峪看出了郑帅的不悦,伸手拉住他的衣袍,两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中军大帐的毡帘被一个面色微黄的中年将领掀*
m.35zww.*开了,此人身材中等,结实健壮。大踏步地走出营帐,站在了两人面前。
“是谁要见我呀?大中午的,也不让人清净。”
东峪和郑孝杰急忙抢答:“是我,败军之将——郑孝杰!”
“郑折冲都尉长得部下邱东峪!”
“我们——有紧急军情回禀。”
“你就是折冲都尉长郑孝杰?”郭待封用责怪的口吻问道。
“正是属下,大败而逃,惭愧之至!”郑孝杰低下了头。
“你是——?”郭待封看着满面愁容的东峪,疑惑地问。
“在下,快速反应骑兵队队长邱东峪。”
“都起来吧,看你们喊来喊去的,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两人随郭待封进到中军帐内。
郭待封坐定后说:“本来不想见你们,八千军队只剩400。是我大唐进军吐谷浑西海以来的耻辱,你们有何面目来见主帅?”
“郭帅有所不知,我们冒死逃到这里,并非贪生怕死,完全是一心要通知您和薛帅,小心防范。敌众我寡,情势复杂多变呐!”
“我军探报:附近并无大股敌军,难道你们是遇到了强敌不成?”
“何止是强敌,足有十五六万之众,请郭帅务必重视敌情啊!……”
郑孝杰就把审问俘虏的情况和路上遇到的埋伏以及之前打的胜仗都一五一十快速地向郭待封汇报了一遍。当听到吐蕃要抢夺吐谷浑王子时,东峪和郑孝杰保留了一部分,没有和盘托出。
“这——怎么可能?吐蕃正在大举进犯西域和羁縻十八州,哪有那么大的精力顾及吐谷浑战事?是不是你们的情报有误啊?”
“郭帅,情报不会有误,我们在遭遇吐蕃军队时,也领教了吐蕃贼军的厉害,兵强马壮,顽劣凶残,我们一定要做好防守,不可轻易离开此地呀!……”
听完郑孝杰的这番话,郭待封心里有一丝不悦。此人说话简直就是薛仁贵的翻版,在这里我是主帅,还要听你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长的不成?
想到这儿,他语气生硬地打断郑孝杰的话:“我深谙兵书,折冲都尉长不必多言,只听我部署就行了。”
看来这个郭待封果然刚愎自用,不可一世,东峪心里更加焦虑了,这可怎么办呢?
郑孝杰见郭待封刚愎自用,很难沟通,只好想了一个别策。
“是,郭帅!属下一定服从指挥!这是我的快速反应骑兵队长邱东峪,也是我的军师,他精通兵法,深谙易理,你可以多听听邱队长的建议。”
东峪发xiàn
:这个郭待封难得听进去建议,就谦虚地说:“折冲都尉长言重了!与郭帅相比,我这点儿兵法知识实在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惭愧惭愧!”
听东峪如此谦虚,郭待封心中暗喜:这个邱东峪好像还不错,不过不知有没有真才实学。就顺口问了几样兵法知识,东峪都能对答如流,郭待封开始对东峪刮目相看了。
东峪也在观察着郭待封,心想:这个愚蠢的留万古骂名的郭帅看样子不像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人,为什么会那么愚蠢,以至于陷唐军于被动之中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实jì
上,此人除了刚愎自用,确实是学富五车,兵法了得。为今之计,我要见到哥哥为上啊!
打定主意,他急忙问道:
“郭帅,请问吐谷浑小王子在不在咱们军中?”
“在啊!你问他做什么?”
“吐蕃人想抢夺他当做人质,要挟切吉可汗,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武术高手,可以一保他的安全,还有一个妹妹可以好好照料他,不如就把他交给这些个人吧!”
“可以,我也正嫌他麻烦。小孩子在军中多有不便。他还带了十几个保姆丫头,统统交给你们管理吧!”
东峪想起吐蕃探子所说的保姆丫头中的卧底,不敢多言,但暗下决心,要把这个卧底查个水落石出,以免给唐军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就欣然答yīng
接下来这件麻烦事儿。
“郭帅的想法很好,往南走有一个温泉,我们的粮草可以存放在有水的地方,高筑栅栏,依山而守。”
“好吧,你我知音难觅,有空儿要好好聊聊兵法。我现在就让他们把慕容曦皓和他的下人们带来,你们等一等。”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穿着奇特的小王子,被前呼后拥地簇拥到帐中,见到郭帅急忙拜谒:“慕容曦皓参见郭帅!”
慕容曦皓声音洪亮,音色很美,容貌英俊。东峪一时看呆了,几年不见,小王子越来越有王子气度了。低头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满面尘灰烟土色,身心沧桑苦云遮。
“慕容曦皓,快见过邱东峪队长!从现在起你就由他和他的手下保护了。”
“参见邱队长!”便答yīng
着抬起头。
慕容曦皓抬头看时,一时呆住了。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东峪扶起慕容曦皓,觉得喉咙口又咸又涩,眼眶有些湿润了。
郑孝杰见状急忙圆场:“小王子,你在草原上习惯吗?”
“习惯呀!我们吐谷浑人从小在马背上摸爬滚打,骑马是我们生活里最重yào
的事儿,我恪遵告sù
我的。我的小马赤龙驹一直在皇宫里跟着我,草原是马儿和我的家,我早就盼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