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嘉莹
周围只有少量的修建庙宇剩下的冷杉树的木料可用,王子冕带领能工巧匠就地取材。一时间第一进深的院落里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院子里热闹非凡,不知dào
在做些什么?
只有东峪和罗帅心里明白,他们在争取时间,与强敌赛跑,也许这些敌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罗帅,让我的手下也归您指挥吧!”东峪走近正在院子里巡视王子冕的罗帅说道。
“让他休息,晚上值夜!”罗帅不假思索地回答。
东峪带领次旺和托罗生转身回到了后厅——嘉莹所在之地。
嘉莹正坐在座椅上,出神地看着拉巴子忙前忙后地收拾行装,打包食品、衣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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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彩云去庙里接待来祭拜的乡民,美思子去准bèi
公主吃的食物,只剩拉巴子一人收拾物品,任务很重。
听到门响,嘉莹微微回过头,看到进来的东峪,嘉莹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迎了过来。
“公主可好?”东峪迎头就问。
“我很好,东峪!你终于回来了!”
“公主很盼望我来吗?”东峪有点儿玩世不恭地回答。
“嗯!一直在猜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嘉莹真诚地应对。
“是么?公主可记得我们前生的往事?前生你是谁?我是谁?”
“不记得!”
“那么公主可记得今生的事儿?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东峪似乎知dào
什么?而这些是嘉莹不知dào
的,或已经忘了的。
嘉莹愣住了。想不出自己怎么认识东峪的,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神医呀,治好了我的病,我回去大唐一定着重封赏你全家。”
东峪冷笑了一声,心想:我哪是为了什么封赏啊,我……
见东峪冷笑,嘉莹心里很不好受。心想:你可以不在乎封赏,但也不至于这么玩世不恭吧?因此,不悦地低下头,悻悻地回到座位。
沉吟很久,嘉莹才说:
“拉巴子,赐座神医慕容东峪。”称呼改了。
拉巴子闻声,感觉到了公主的不快,赶快停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公主身边。
拉巴子迅速擦了擦嘉莹旁边的座位,示意东峪坐下。
东峪坐在嘉莹对面的椅子上,也发xiàn
了嘉莹的变化,一时不知从何处打破这种尴尬,只是右手握着刀柄,不断地搓着……
停顿很久,东峪心里着急,却不好再说什么。小嫂子——沈嘉莹把过去完完全全忘了,看来自己想带她回现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是去京城长安,大明宫里血雨腥风,沈嘉莹怎么能立足和生存?说不定在路上就会遭遇不测……
沈嘉莹真是把一切都忘了,隐隐约约地记得东峪是自己特别亲近的人,在哪里却记不得了。她听得出来东峪话中有话,可是自己很多事情记忆模糊,不敢接话,心里顿生苦恼。
她在那里看着东峪和他身边的次旺,思绪不断飘荡。是在青龙寺吧?也是自己气息奄奄,对生活、生命都失去信心之时,东峪来到自己身边。他像一个人——自己的第一任丈夫杜荷,所以,是不是从青龙寺认识起,就注定了自己和东峪的缘分?
嘉莹记得没有错,东峪在她跳入荷园,躺在病床昏迷的时候,的确魂魄曾与她在一起。医院的短暂独处,让两人魂魄精神得以亲近,嘉莹魂游大唐,东峪紧紧相随。飘荡间,见到失意而死的城阳公主和为他做法的和尚之身,两人因而还魂到唐朝。
那时的细节嘉莹还有一点儿印象。
“我究竟是在哪里游荡?”城阳睁开眼醒来问。
“公主,您已经昏迷两天了。看来法师去聚魂有效果了!”
“你是谁呢?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大唐的城阳公主——您的侍婢彩云呀,您因驸马都尉薛瓘纳妾一事儿与之争吵不休,气死魂飞。”
“公主?薛瓘纳妾!我求之不得!和我有什么关系?”嘉莹不屑地回答。
“你全忘了吗?您对我说过:‘我永生永世再也不想生于帝王家中了。我从幼时虔心敬佛,可是偏遇不幸!本来我与杜荷少年恩爱,期盼百年好合,没想到他——竟被父王所杀。我心已碎,却要另适薛瓘,另适之身,薛瓘并不珍惜,你怎能理解帝王女儿的悲哀呀!’”
“这些您都忘了吗?”彩云的小嘴儿像串珠一样,哗啦哗啦地说了一长串。
嘉莹那时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荷花。原来一千多年前的前生,她有过如此心酸的经lì
,有过一个深深爱过而缘分太浅的心上人。
这时法师啊了一声,也苏醒过来:“嫂子,你好了?”
这句问候让大家都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侍从大骂他的大胆无知,冒认官亲,可以定很重的罪过。
“大胆和尚,哪有什么嫂子?这里是在此静养的城阳公主。再要乱说,小心公主治罪。”
城阳公主忙制止了她:“和尚有功,不要为难他!”她奄奄一息地保着他。
城阳公主想起了这些片段,她记得杜荷,记得青梅竹马的恩爱。本来杜如晦也是父王爱臣,怎么就参与到太子案中,杀头了呢?要杀也要杀两个人的头。为什么单单杀了杜荷,留我独活?城阳为此跟父王闹,不吃饭,从那儿得了一场重病,常常有轻生的念头。
东峪那时是谁呢?是个和尚,世传他们曾经不清不楚,谁知dào
呢?连嘉莹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的前生吧?我曾经真心爱过父王赐我的驸马都尉杜荷,曾经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经与他山盟海誓,永不相弃,可惜年龄太小,不懂得男女之事,但这种爱在薛瓘这里永远也找不到……
薄情莫过帝王家,
父兄姐弟乱相杀。
一梦醒来人头落,
明年洞房再开花。
城阳再嫁,自己深以为羞耻,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