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东岩之忧

  昨天雨后,东岩和我回到天宁酒店。窗外的天黑下来,像夜晚一样。暴雨如注,瓢泼在窗外的运河上,击打得运河水面起了一股白烟儿。两岸的树被暴力地狂拽着,刚刚吐绿的新叶和花瓣随着暴雨的击打纷纷落地,在河面上随波起伏。
  宝儿在哗哗哗的雨声中睡熟了。
  东岩哥先去洗了澡,让我也去冲一下。正冲洗着,洗完的他,笑吟吟地裸身进来,帮我搓澡。他的手在我光滑的肌肤上上下滑动,到我双峰间停住了,不顾噴渤而下的水珠和淋浴间狭窄的空间,把我抱住,尽情地嬉戏玩耍,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快乐,让我都感到害羞!
  我原以为他经过那种苦难,失去了性能力,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强求。对于今天他的亢奋,感到幸福的同时,又有一丝些许的不安、惊讶!不过还是非常快乐地接受了他的疯狂……
  奔五的人了,难得有这样的激情。回忆第一次同他在一起,他竟然一夜可以三次。
  他曾告sù
  我:“我已多年不这样了!年轻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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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爱是以性为主线的,有性you有爱是他们追求的完美。这与我们女人不同,我们女人是感性的。先要有爱,才能有性。如果没有爱是不可能有性的。当然商品化的女人除外!
  想起上次他请我在喜来登吃饭,他曾指着那里的小姐告sù
  我:“这就是那种女人!”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这样看来,我的东岩哥对这种肉体交yì
  是不耻的,那么六年间他是怎样度过单身时光的?我没问过,他也没说过……
  昨天的他似乎很高兴,不断地跟我缠绵悱恻!然而我心里清楚:多年做领导的他惯会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这种表面的开心反而让我十分忧虑……
  昨天两人闹到很晚,今天醒来,看见东岩坐在写字台旁在给谁写信。见我醒来,笑眯眯的向我招手。我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他身旁。
  他指了指桌上写好的信告sù
  我:“嘉莹,我就要回W市了。”
  我很诧异,难道你要把我们扔到上海,你有公事儿先回了?那我可不答yīng!”我撒娇地说。
  见我这么答话,他笑了。“哪是啊!我的工作又恢复原职了!”
  我以为他在说着玩儿,没理他。
  他又说:“领导经过调查,这些举报纯属无中生有,让我再回原岗位。”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高兴得一下坐在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说:“太好了!我们不用两地分居了,真没想到!”
  忽然想起那一千万让我不明就里,就问:“董总昨天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卡?一千万的,为什么呀?”
  听到这话,东岩愣了一下,刚才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我知dào
  我戳到了他的痛处。等他接下文儿。
  迟疑半天,他才说:“我正给领导写信,完璧归赵,只要回原单位就行了!”
  我心里思忖:这成吗?会不会得罪人?对方会不会觉得没有入队?站队站不好也是要吃苦的!
  原来这次出差其实是一次领导刻意的安排!在酒店吃饭时,董总就已经告sù
  东岩,东岩回M省就会官复原职,并给了他一千万的卡。东岩沉得住气,没有跟我讲。
  东岩向我坦诚:他并不想收这一千万,但可能推掉有困难。如果收了,将来别人有事儿自己就会受到牵连;如果不收,对方会有想法,认为自己不入流。
  其实有时,人们咒骂贪官,不身临其境,是无法理解局中之人的困惑和痛苦的。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委实是出于无奈才收受贿赂,结果走上不归之路。当然也有人主动索贿,那则另当别论了!
  我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原封不动地退回数额巨大的不明款项。明天由东岩单独交给董总,转交上面的领导。
  然而我们都明白,自我们退回之日起,我们又令自己深陷危险之中。有一个办法可能好一点,那就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到哪去呢?
  有一句话说得好“除非是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我们都知dào
  这个道理,难道对方不会想到吗?所以我一下子感觉到脊背后面冷风飕飕的。陪心上人死我心甘情愿,但我的东岩哥为了保护我们,会不会再离开我们,疏远我们?我怕了没有他的日子!怕了他的故作冷漠!我坚决要与他患难与共!不论发生什么都誓死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