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五章 颜良斗张郃

  麴义麾下,张郃是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
  张郃点头,攥握手中长枪,催动胯下宝驹缓缓走上前去。
  昔日袁绍麾下,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员将领,以勇武著称,冀州百姓称之为‘河北四庭柱’。
  颜良虽然位居其首,他对文丑拍在第二也没有异议,但要说张郃、高览之流也要与他齐名,颜良打心中感到不爽。
  如今张郃出来对阵,颜良见状,心中道了声来的好,待我将你斩杀在此,也好叫天下人知道,你根本不配与吾齐名!
  念及此处,颜良眼帘一缩,挺刀拍马,直奔张郃而来。
  感受到那股带动起尘土的滚滚气势,张郃丝毫不敢大意,双手将手中的长枪抓握得更紧,以至于手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他很清楚颜良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但作为武者,张郃从未想过不战而退。想要成长变得更强,就必须要翻过一座又一座挡在武道途中的大山,这便是武者的意志。
  张郃急速迎了过去,在颜良手中朴刀砍来的同时,长枪亦是化作数点寒芒,突刺向颜良的各处要害。
  锵!锵!锵!锵!锵!
  一连串的兵器交戈声此起彼伏,张郃出枪的速度几乎快到极致,面对颜良,他没有丝毫托大的想法,出手就是全力。
  然则颜良的实力远比张郃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张郃的先发制人,一连串攻击下来,竟被颜良尽数挡下。
  本以为颜良是以力量著称,没想到出手速度竟也这般敏捷。
  张郃暗自心惊。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颜良挥动朴刀,在与张郃交锋的同时,亦是大笑起来,至少张郃没让自己失望,起码不是绣花枕头。
  “看枪!”
  张郃激喝一声,颜良此人性急且骄傲,虽说在实力上强于自己,但未必没有击败的可能。手中长枪抖擞,再度挽出寒芒绽放,仿佛要吞噬颜良的胸膛,竟比方才还要快上许多。
  颜良见状,催动胯下战马侧摆,手里的朴刀在手中急速旋转,好似密不透风的龙卷,将刺来的长枪搅动进去,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
  双方将士眼花缭乱,马背上的两人皆是用腿夹着马腹,战马来回驰骋的同时,两人抵临厮杀,看得众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此时的张郃有苦难言,他本想以速度来压制颜良,结果这一招反而使得自己落了下乘。长枪刺进的瞬间,张郃便感觉到枪尖好似被吸进了一道漩涡之中,连带握枪的手臂也跟着不自主的转动起来,好似卷棉花糖的机器般,力量使不出来,全被吸了进去。
  “哈哈哈,张郃小儿,你力气也太小了吧!”
  见到张郃吃瘪,颜良得意大笑,在力量上,他对张郃几乎是彻底压制。
  河北将士见到自家将军神威,个个面露喜色,挥举起兵器,大声呼吼起来:“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反观麴义这方,麾下校尉、士卒则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如张郃本事,但此时也都看出来,张郃明显处于被动状态。
  如此下去,早晚会被颜良耗尽气力。
  张郃一咬牙,体内气机爆发,想要抽出陷入泥泞之中的长枪。
  颜良心中冷笑,果不出他所料,张郃肯定不会就此坐以待毙,所以在张郃发力的瞬间,颜良撤去力气。如此一来的结果便是,张郃因使力过度,差点从马背上直接栽倒下去。
  但好在张郃留了个心眼,及时控制住上半身的重心,才勉强不坠马背。
  而此时的颜良,已经刀斩而下,如长河一泻。
  这一手破空斩,掐准了时机,也锁死了张郃退路,使他根本没有趋避的可能。
  可恶!
  张郃心中暗骂一声,唯有双手握住枪杆,向上抵挡。
  轰!
  一声巨大的轰击声响彻原野。
  张郃的身躯陡然下沉半截,喉咙里闷哼一声,握枪的手掌下意识的曲张开来,整条手臂都好似没了知觉。
  颜良咧开嘴来,露出两排黄牙,这正是他想见到的场景。随即反手一挑,轻而易举的将张郃手中的长枪击飞,张郃想伸手去抓,颜良却没有给他机会,刀锋急斩而下,逼得张郃只能缩回手来。
  呛~
  一声轻响过后,原本属于张郃的长枪兵器,此刻抛插进了地面。
  胜负已分。
  “颜良这匹夫,果然厉害。”
  麴义低喃一声,他冷静的看着场中局势,尤为果断的下令鸣金。
  铛铛铛~~~
  得到麴义的命令,士卒们用力敲响铜钲,发出一阵阵巨大的铜器声响。
  张郃听得鸣金声,也顾不得去拔出长枪,当即弃了颜良,勒马调头就走。
  “贼将休走!”
  见到张郃迅速逃离,颜良瞳孔放大,他哪会这般轻易放过,当即大手一挥,朝身后河北将士虎喝一声:“儿郎们,给我冲!”
  说罢,颜良一马当先的追杀过去。
  “杀啊!”
  见到主将这般神勇,河北将士们亦是个个斗志昂扬,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呼吼着奔杀向前,发起冲锋。
  麴义率着麾下士卒头也不回的逃,颜良一口气追了近二十里,他本欲继续追击,不斩麴义誓不罢休。
  结果随军谋士沮授却赶忙劝道:“颜将军,穷寇勿追,小心有诈!”
  听闻此话,颜良心里很不乐意,所以有些不想听取沮授的意见。
  好在沮授耐着性子,接着说道:“今日上将军已经击败敌将,致使敌军狼狈四逃,为我军将士大壮声威气势。不妨稍作歇息,待探明敌军动向,届时在一鼓作气,将其歼灭,上将军意下如何?”
  沮授连捧带夸,颜良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至少听起来极为舒坦。
  “好吧,暂时便依了你的计策。”
  颜良答应下来,不管怎样,沮授好歹也是主公安排的随行军师,总该给他几分颜面。
  “回去之后,记得替我写信告诉主公,就说我今日大破敌军。不出数日,吾必将麴义和张郃的首级,送至主公帐下。”
  颜良的口气里透着无比自负。
  随后,他下令回兵,将驻地前移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