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致命游戏

  变种人们在几年前,在太平洋深处的乌托邦岛上建立了自己的城市。
  世界各地的很多变种人都去了那里,著名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也搬到了乌托邦岛上,但纽约这边的学院也没有被关闭。
  它作为北美大陆上的分校继续存在着。
  毕竟不是所有的变种人儿童都被他们的父亲讨厌,还有很多父母会选择接受自家孩子的特殊能力。
  那些幸运的孩子们会被送到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接受学习。
  在他们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他们会被接回家中,继续和家人在一起生活。
  纽约皇后区的这间分校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保留的。
  在这几年里,因为查尔斯教授统帅的温和派变种人几乎已经统一了变种人内部的分歧,因此变种人和人类社会的接触也变得频繁而渐进。
  在官方的宣传下,很多对变种人有意见的普通人也开始接受这世界上的另一些特殊人类的存在。
  但那些抵制变种人的思想却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迫于压力选择了隐藏下来。
  哪怕是在人类社会内部,不同种族,不同文明之间的互相憎恨都是无法消弭的,更何况,变种人和普通人的差异,可要比什么外貌和教义的差距大多了。
  但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式发展下去,变种人最终融入人类社会,成为人类文明中的一个特殊种族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唰”
  出租车停在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门口,小丑拖着一个装满了表演道具的箱子,艰难的走出车门,他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递给了杜朋德。
  小丑目送着这辆出租车离开,他忍不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那涂满了颜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说:
  “那些南亚次大陆的音乐还真欢快啊就是有点吵。”
  “嗯,不管了,干活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
  他拖着箱子走到变种人学院的黑色大门前,他没有去按门铃,而是将身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些烟花,然后把它们摆在地面上。
  片刻之后,漂亮的烟花在学院大门口的草坪上窜起,在空中爆炸成漂亮的烟火,那些尖锐的声音,也把学院里正在玩的孩子们吸引了过来。
  然后小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就如当日在英雄协会总部广场上那样,他一边跳着滑稽的舞,一边对那些在黑色大门另一侧的孩子们挤眉弄眼,又把手里的气球递给他们。
  小丑的表演很精彩,让孩子们捧腹大笑,他们尖叫着,吵闹着,让小丑表演着一个又一个的戏法。
  这场面很快引起了泽维尔学院中今日值守的变种人老师奥罗罗的注意,风暴女从办公室中走出来,她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有大门的阻隔,那小丑无法和孩子们接触。
  但即便是这样,奥罗罗也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丑有些古怪。
  她驾驭着风来到大门边,在孩子们惋惜的注视中,她和小丑说了几句话,劝他离开。
  “好吧,好吧,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孩子。”
  小丑在奥罗罗的劝阻下,有些气呼呼的将自己的道具放回了箱子里,拖着箱子,垂头丧气的朝着大门更远处走去。
  他时不时回头对那些孩子们挥着手,似乎是在告别。
  他手里抓着自己装点的花花绿绿的手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件小事并没有让风暴女太过在意,她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
  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小丑偷偷摸摸的又出现在了学院不远处的路边,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笛子,在手指中挥舞了几下,然后放在嘴边。
  吹出了糟糕难听的笛声。
  他不停地吹着,就像是在故意扰民一样。
  几分钟之后,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围墙边,几个孩子从那围墙上跳了下来。
  对于变种人儿童而言,这样的高墙只是象征性的阻碍,他们有太多办法可以轻易的越过它了。
  这几个孩子被笛声吸引着,双目茫然的跟在小丑身后,很快进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里。
  小丑发动汽车,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学校,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然后扭动方向盘,驶入了另一条路中。
  ———————————
  “啪”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小丑一耳光打在了昏迷的男人脸上,后者被打醒,然后茫然的看着眼前,他想要发出尖叫。
  但下一刻,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被吓得魂不守舍,只能颤颤巍巍的闭上了嘴。
  而在这个男人身边,还有好几个被绑过来的普通人,他们都是小丑在路上随便抓来的。
  没有什么目标,没有什么选择,遇到了就打晕,然后扔进车里。
  “咳咳”
  在昏暗的房间中,小丑挥舞着手里的左轮手枪,他装腔作势的对眼前的几个倒霉蛋说:
  “你们好,朋友们,你们很幸运的被选入了我的游戏里。”
  他从桌子上抓起一样东西,在手里上下抛了抛,那玩意就如绑在一起的爆竹,而在那些被困在一起的东西上面,还有个在不断跳动的数字。
  这经典的造型
  定时炸弹啊。
  “瞧!”
  小丑将那东西放在每个人眼前,他说:
  “这是一捆炸弹,从你们的眼神里,我确认你们都知道这东西的作用,那就太棒了。”
  “听我说,你们有10分钟的时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将那炸弹固定在房间的柱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鸽子蛋大小的东西,强迫这几个被绑过来的人吃掉,把那冰冷的东西吞入了腹中。
  最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类似于遥控器一样的玩意,对眼前疯狂挣扎的几个人说:
  “我刚给你们喂下的东西啊,那是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它们虽然不会滴答滴答的作响,但一旦时间归零,它们一样会砰!”
  小丑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他挥舞着手里的遥控器,说:
  “只有这个东西,能让你们活下来,但问题在于,当你们按下这玩意的瞬间,被我放在其他地方的炸药也会被立刻引爆。”
  “那边有什么呢?几个可爱的孩子,对,几个听话的变种人儿童。”
  小丑惋惜的将手中的遥控器放在了距离四个人还有段距离的桌子上,他对他们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很简单了。”
  “你们想活,孩子们就得死”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让自己活下来,毕竟,求生欲嘛,对吧,每个人都有的”
  他走到门口,在那阳光中,他转身,充满恶意的对房子里尖叫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然后抬起手腕,做了个看时间的动作:
  “滴答滴答,时间在流逝呢。”
  “游戏,开始!”
  在走出房间之后,小丑站在街边,抽了根烟,在烟气翻滚中,他盘算着时间。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在电话接通后,他用一种矫揉造作的惊慌声音,对电话另一头喊到:
  “天呐!我刚才看到有个疯子抓着几个孩子上了车,那些孩子们身上穿着你们学校的衣服!快来!救救他们!”
  “地址就在皇后区XX路XX号,我亲眼看到他们跑进去了!”
  说完,小丑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从中间掰碎,丢入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附近的一栋居民楼跑了过去,找了个好位置,正好能观察到他分别关押人类和变种人儿童的两个房间。
  小丑舔了舔嘴唇,他搓了搓手,握紧了手里的手杖。
  他快要离开纽约了。
  在离开之前,这是他在这座城市里的最后一场游戏了。
  而另一边,正在因为几个孩子突然失踪而着急上火的风暴女奥罗罗从电话里得到了孩子们遭遇危险的消息,她立刻换上了作战服。
  同时给其他X战警发出了消息。
  所幸,那电话里通报的位置距离变种人学院并不远。
  风暴女一边驾驭着风,快速赶向那个位置,一边在心里懊悔着,焦急着,在X教授在的时候,根本没人敢在纽约对变种人儿童做出这样的事情。
  以教授的心灵力量,有人带着恶意靠近学校的瞬间,就会被立刻发现。
  但现在,教授不在了。
  这个消息被严密的封锁着,但从这未知的恶徒的行动来看,那个被保密的消息显然已经泄露了。
  几分钟之后,在一团呼啸的风暴中,穿着黑色长袍,如长出了双翼一样的奥罗罗落在了那个地址前,她挥起手,锋锐的狂风之刃就撞碎了屋子的门。
  在碎屑四溅中,风暴女冲入房间里,但却没有发现失踪的几个变种人儿童,取而代之的,是几个被绑在屋子里的普通人。
  有男有女,他们一脸惊恐。
  在风暴女眼前的桌子上,那捆炸弹的剩余时间只剩下了不到5秒。
  “!!!”
  风暴女的眼睛瞪大,她猛地举起双手,在狂风呼啸间,一道风组成的立柱轰破了这房子的顶棚,卷着那捆炸药冲入天际。
  片刻之后,在高空中,一团璀璨的火焰爆开,就如一个巨型烟花。
  在数个街区之外,刚刚和匕首吃完饭的斗篷抬起头,看着火焰爆开的地方,他和身边的匕首对视了一眼,然后在黑暗涌动中,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呼”
  奥罗罗松了口气,她伸手扔出几道风刃,切开了束缚那几个倒霉蛋的绳子。
  但诡异的是,他们在脱困之后却没有惊慌的逃离,而是傻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似乎在犹豫着,或者说,在用眼神讨论着什么。
  “你们有没有见到几个孩子?”
  风暴女质问道:
  “几个变种人儿童,你们看到他们了吗?”
  “不,没有。”
  一个女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她抚摸着肚子,不敢去看风暴女的眼睛。
  这让奥罗罗察觉到了,她上前一步,对那女人说:
  “你见过他们,对吧?告诉我,那些孩子们在哪?他们有危险!”
  “我我”
  那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奥罗罗的询问,她只能求助似得看向其他几个人,其他几个人也沉默着,无人发声。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风暴女皱着眉头问到:
  “你们到底见没见过我的孩子们?”
  “对不起!”
  在奥罗罗身后,一个年轻人以悲鸣一样的声音尖叫了一声,然后扑向桌子。
  “但我不想死啊!!!”
  在风暴女回头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那男人扑在桌子上,扣紧了一样东西,按下了某个开关。
  “轰”
  一声巨响在街道对面的某栋房子的车库里响起,就如一道在大地上被引燃的火柱,一切都被撕裂,一切都被炸的支离破碎。
  风暴女的表情在这一刻呆滞了。
  而在数百米之外,在一栋居民楼的天台上,拄着手杖的小丑放下手里的远望镜,他那涂满油彩,布满伤痕的脸上,在这一刻显得极其平静。
  就好像一切都如他所料,一切都本该如此发展。
  “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人性。”
  “这可再次印证了我对你们的看法,你们只有在安全的时候才会做好人你们的坚持,不就是这么可悲的,易碎的,轻轻敲打就会一触即溃的玩意吗?”
  他的手指在手杖上跳动了一下,一缕桔色的光芒从他手心中迸发出来,他打了个哈欠,说:
  “真是毫无惊喜的活,真是好无聊啊。”
  “让我们进入下一阶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