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阿斯加德之秘.请求 上
在阳光照耀下,在酒店中的梅林,继续着那个16世纪的僧侣留下的手札,里面记载了他和一位神秘的“圣人”的接触。
“半醉的圣人有些口无遮拦,实际上,他确实和典籍中记载的圣人们有些不一样,他更接近普通人。”
“但越是这样,我越能感觉到他的真实,就像是真正从神域来到人间的战士,越是平凡,就越显伟大。”
“在我妹妹的引导下,圣人讲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他说,天堂是存在的,地狱也是存在的,但那两方土地和人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而我们这些主的诚挚信徒所坚守的信念和信仰,对于天堂众神而言也毫无意义。”
“他又一次批判了我所坚持一生的信仰,但我那时已经顾不上反驳他,因为我也被圣人所描述的那个故事吸引了。”
“请原谅我当时的好奇心,我的主。”
“圣人告诉我的妹妹,在用我们的历法计算的,在公元前1000多年的时候,天堂发生了一次可耻的叛乱。”
“那时,有三分之一的天使跟随堕落天使路西法.晨星背叛了天堂,背叛了主,它们落入另一个‘维度’,从此之后,它们被称之为‘魔鬼’,但真正的魔鬼起源更早,圣人说,在宇宙维度初分的时候,原初的魔鬼就已经存在了,那就是我们所认为的魔鬼,那就是撒旦。”
“主并没有对这叛乱视而不见,天堂和魔鬼的地狱发生了战争,而那战争远超我们的想象,它甚至可能摧毁数个维度,我无法理解维度这个词,我只能用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将它想象成数个和我们一样的世界。”
“但那场战争在最终爆发之前,被其他的势力制止了。”
“圣人说,那些势力里包括希腊的古老神灵们,包括阿斯加德神域的诸神,以及来自我们世界的一位强大的‘至尊法师’,实际上,正是至尊法师制止了那可能爆发的纷争。”
“而圣人,则来自于阿斯加德,他是北欧的神灵,是异端神灵麾下的战士。”
“圣人并没有太多的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他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而在我妹妹的询问下,圣人终于将天堂与地狱的战争讲完了。”
“在其他势力的劝解下,天堂和地狱签下了‘停战之约’,又叫‘圣约’,据说很多神灵,都将其称之为‘官僚主义’,但我觉得那其实是一件好事,总之,按照圣人的说法,每个1000年,这个神灵的契约都会再次进行更新。”
“而1000年的时间虽然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类来说极其漫长,但对于天堂和地狱中的天使与魔鬼而言,就像是每周五进行的弥撒一样简单。”
“在我以为圣人的故事就此完结的时候,他喝掉了最后一瓶酒,对我的妹妹说出了一个让我极度惊恐与不适的真相。”
“圣人感慨的说,千年之约的真正面目,于我们人类而言是极其残酷的。”
“因为我们的世界,正是天堂和地狱暗地里交战的战场之一,在历史上被记载的很多大灾难,都因为双方的战争引起的,我们人类被夹在双方之间,我们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那些灾难。”
“而最让人担忧的是,在肉眼可及的未来,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圣人说,天堂和地狱双方都意识到全面开战就意味着同归于尽,于是每个1000年,他们都会划分出一块非战争区,来压制并且平衡暗地里的战争,避免战争的扩大化而距离下一次停战之约的到来,根据圣人的说法,应该还有466年。”
“466年?”
看到这里,梅林的表情变化了一下,这本手札里记载的时间,是1546年,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如果那个圣人不是开玩笑的话,就意味着在距今11之后,在2012年的时候,天堂和地狱就会迎来新的停战之约。
按照这手札的记载,在每个停战之约持续的30年中,停下了战争的双方阵营,都会有些被放纵的超自然生物,肆意的在各个维度中来回乱窜,那也意味着,在2012年之后的30年中,地球也会迎来一场魔物极度活跃的时代,甚至可能是各种大灾难频发的30年。
“见鬼!”
梅林骂了一句,他低下头,再次看向那手札。
那僧侣的记载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几页了。
“我听到了圣人的故事,我被恐惧吓坏了,我冲出去质问他,而喝醉的圣人和我争辩,他说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相信,我拒绝相信,直到圣人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在我初遇他时,背负于他身后的武器,那是一把银色的神灵武器,就像是一把最精致的战戟,但却缺失了三分之一。”
“在圣人的要求下,我触摸那战戟,他用某种方法,通过那战戟,让我看到了他来时的国度。”
“神域,阿斯加德,那恢弘的,金色的神灵之镜。”
“我看到了金宫,我看到了英灵殿,我看到了彩虹桥,我看到了守门者,我看到了神王与他的儿子们我看到了那一切。”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原本诚挚的信仰就朝着北欧的神灵们偏移。毕竟,我亲眼看见过那个几乎可以触摸到的英灵天堂。”
“原谅我,我的主。”
“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从圣人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神域的奥秘,我越发哀叹自己以凡人之生降生,但圣人安慰我说,出生于神域也许并非是一件好事,诸神的生活也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那个圣诞夜之后,我和我妹妹,以及圣人又度过了15年的平静生活,他似乎被时间遗忘了,他一直没有老去,就和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他是个圣人,毫无疑问。”
“这种简单而充实的生活,一直持续直到我妹妹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死去。”
“被伤透了心的圣人决定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村落,在临走前,他将那代表愤怒的圣刃交予我保管。他似乎想要忘却过去的一切,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他似乎再不想回去自己的家乡了。”
“而能亲手保管来自神域的圣物,这对我而言这是一种荣幸!”
“我对圣人发下誓言,我和我的后代会一直守护着圣刃,直到它的主人取回它为止。”
“在圣人离开后,我和修道院里的其他僧侣,在圣刃的见证下,发下沉默之誓。我们永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在圣人离开此地33年后,我的生命终于要走向终点,而因为圣刃的庇护,我的村落也越发繁荣,我不甘心将我知道的秘密带入坟墓,但我不能将它告知于其他人。”
“我将它记载下来,等待能找到手札的人来传承这个秘密。”
“我已经叮嘱了我的儿子,在除非生命遭遇绝境的时候,否则绝对不能动用圣刃。那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力量,尽管在持有圣刃的时候,一个普通人都会变成最勇武的神灵战士,但一旦放下圣刃,普通人就会被疲惫击溃。只有那些最坚定的,心怀战意的武士能够短暂的承受它的力量。”
“但愿,这圣刃能一如既往的庇护这方埋藏着秘密的修道院。”
“也但愿,那位圣人,能够实现他的愿望,在人世间找到他最后的居所。”
“啊,我抬起头,看到了骑着飞马,身穿盔甲的瓦尔基里在天空奔驰,也许她是来接我的也许只是我的幻觉。”
“但不管怎么样,我这一生都活的很精彩,我并不后悔一辈子待在这一个地方。”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留下的这些信息,会被用于拯救。”
梅林读完了这手札,他将那羊皮纸制作的手札放在一边,他揉着自己的额角,消化着她刚刚知道的,关于千年之约和阿斯加德的秘密。
不得不说,如果这手札里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那么这就确实有些惊人了。
这手札里隐藏的信息,甚至要比这把狂暴战士手杖的锋刃本身更重要。
但不管那个千年之约是真是假,梅林觉得自己都该尽可能的提前做好准备,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准备。
他将手札收起,拿出了塔利亚给他的最后一幅藏宝图。
那里标注的地点,是法国更西南方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在西班牙西南部的塞维尔。
梅林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寻宝之旅,但在读完了这份手札之后,梅林内心里却又有了一个不那么美妙的联想。
在手札里,那个生活在16世纪的牧师将那个留给他“圣刃”的人称之为“圣人”。
他说,那个圣人是从神域阿斯加德来到地球的,而且在十几年中,外表一直没有变化。那就意味着,那个阿斯加德人的寿命必然很长,450多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人类繁衍数代了,但也许对于阿斯加德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
那也就意味着,那个留下了狂暴战士手杖的阿斯加德人,应该,极有可能,还活着!
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西班牙的塞维尔,很有可能一直生活在那座城市里。
“这就有些棘手了。”
梅林活动着手指,他有些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寻宝,也许在他找到最后一根手杖部件的时候,他也会找到那个隐居的阿斯加德人。
但问题是,直到现在为止,直到梅林手里已经有了两根手杖的部件,他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阿斯加德人,会任由这张手杖的藏宝图遗落出去,甚至有可能,这藏宝图本身就是那个阿斯加德人亲手流传出去的。
因为三根手杖部件所在的地方,都只有那个放下了手杖的阿斯加德人自己才知道。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莫非是一个诱饵?是一个陷阱?
在思考了十几分钟之后,梅林长出了一口气,他下定了决心。
他要去西班牙看看。
手杖的最后一节就在那里,他不想放弃这玩意,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对于一个活生生的阿斯加德人,也很有兴趣。
他已经见识过群星了,他亲手抓捕过一名克里人。
也许阿斯加德人,也和那克里人差不多吧。
嗯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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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之后,梅林从塞维尔城附近的很有名的教堂遗迹埃尔德.维诺尼诺的地下通道里走了出来,这个教堂的遗址是在17世纪修建的,但在教堂之下,隐藏着一个8世纪左右的废弃地穴,里面放满了中世纪时期的骑士和牧师的遗骸。
而狂暴战士手杖的最后一节,就被放在那个地穴的最深处。
没有陷阱,没有守卫,甚至连必要的迷宫都没有,就那么很随意的被扔在最古老的墓穴上方的一个罐子里,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装饰品一样。
拿到这手杖的过程轻松到让梅林都有些不可思议,他还以为,自己最终不得不抄起武器,来和守在那里的外星人来一场“友好交流”呢。
不过拿到最后一根手杖部件,却不意味着梅林可以溜之大吉了。
他在墓穴里尝试过,三根手杖的部件合在一起,是没办法自然修复这武器的,这玩意肯定是需要特殊的程序才能被重新融合。
而在那最后一截手杖的罐子底部,梅林还找到了一个地址,那是塞维尔城外的一个偏僻的小镇,在那写着地址的羊皮纸背后,还有一句意味深长的留言。
毫无疑问,那是留给他的。
“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你会花多久才能找到我留下的东西。”
“但拿到所有的部件,就意味着你通过了我的考验,如果你想得到完整的阿斯加德神器,如果你还想知道我这漫长旅行背后的真相,那就来找我吧”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来自埃利奥特.兰道夫,一个无法归乡的可怜人,于1621年12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