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突然发难
崇祯闻言,顿了顿对左良玉道:“不知左爱卿有何意见?”
这不是明摆着要兵要权么?在座的百官一楞,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又望向左良玉,看他如何应对。
左良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也没有想到崇祯如此直接,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顿时反应过来,拱手道:“皇上,后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数万兵马出征,粮草所需必定不少。所以,微臣建议,等得粮草筹备完毕。臣必定分拔精兵与侯大人,以助皇上平流寇。”看似言之有理,却是使出拖字诀。
崇祯何尝不明白左良玉所用的策略,却是无力反驳。打仗非同小儿玩泥沙,数万大军若是没有充足的粮食,其战斗力也是有限。
熟知三国演义的人皆知,不管是那位将军带兵,一听说对手袭击粮仓或切断运输线,就会大惊失色,皆因粮草是军队的命根;也难怪当时许多军队,不是败于战场,而是败于粮草。
崇祯没办法,却不等于侯洵没有办法,只听侯洵大声道:“左将军此言差矣。应天府四处各县粮食收获颇丰,上缴的粮食足以支持一场大战。只要一声令下,粮草便能在三天内齐备,若是左将军现在分我五万精兵,我定先平张献忠,再挥兵北上复京师。”
这个死老猴子非要跟我作对,早知是这样,先前就一刀劈了他。脸色却是一点不满之色也没有表露出来,左良玉道:“侯大人所说没错,应天府乃至整个南京虽算不上风调雨顺但也算收获不少,但是整个南京有着庞大的人口,日耗甚多,若是再打上一仗,只怕如同陕西、河南一般,流民四起,那样可大大不妙。”
一听此言,侯洵顿时面红耳赤,大声道:“左良玉,你口口说为皇上效忠,现在粮食充足,却又是不肯出兵平流寇,你到底是何用心?”这话直指人心,若是回答不当,只怕左良玉真要背上阳奉阴违之罪。
左良玉却是向崇祯拱手道:“皇上,臣对皇上、对大明忠心耿耿,岂会不肯出兵平流寇。只是时机并为成熟。还请皇上明察。还臣一个公道。”
你对大明忠心?不是睁眼说大话么?还个屁公道,你若是忠心就把兵权交出来。崇祯依旧微笑道:“两位大人所说皆为有理。但是,朕认为侯大人所提之策更为进取。左爱卿,你想想,若是让流寇壮大,只怕南京后沦为京师之后尘。便依侯爱卿所言吧!?”虽是疑问,肯定的语气却是居多。
听得崇祯支持自己的主张,侯洵更是高兴道:“皇上所言极是。不能任由流寇壮大,须及早扫荡为妙。“
“皇上。”左良玉脸色终于一变道,“皇上所言极是,臣待宴会一结束便星夜集结军队,一定让侯大人明天午时领军五万。”
侯洵哼了一声道:“左将军,兵贵神速。不用劳烦你了,请把帅印拿将出来,集结军队之事便由我代劳吧。”
左良玉怒道:“侯大人,你这是何意?”
“何意?”侯洵更怒,手指左良玉道,“想当年川陕一战中,督军杨嗣昌命令你堵截流寇。可你却袖手旁观,杨督军足足下了九道檄文于你,你仍置之不理。正是由于你的观战不至,才让张献忠从容出川攻打襄阳,以致襄阳失守。而杨督军为此食不能咽、睡不能寝,生生给你气死!你该当何罪!
幸好皇上仁慈才没有以军法治你死罪。如今,皇上亲临南京,你若是忠心便应把兵权交付皇上。若是再让你施行那不作为,南京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侯洵侃侃而谈,每说一句左良玉的脸色便黑上一分。等到侯洵说完,左良玉的脸已如锅底。
啪的一声,左良玉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筷杯碟顿时跳将起来,更有的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只听他道:“皇上,侯大人这分时是裸的污蔑。若是无事,小将先走一步,失礼。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唉!”崇祯叹了一口气道,“左爱卿若是光明磊落又何必急着走呢?若是心中无愧又何不与侯爱卿当面对质?”
侯洵跟着道:“左良玉,莫说你不听号令。单就以你手拍桌子,目无皇上便可治你不敬之罪。你还想走?”
“哈哈哈哈”左良玉大笑起来,声震瓦顶。
左良玉攸的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身躯挺拔不再卑屈,双目如电从崇祯身上再游到侯洵身上,慢慢道:“笑话!我想走谁又拦得住我。侯洵,你若是想我将手中的精兵交给这个昏君,下辈子吧!”
“大胆!”楚王拉着侯洵退到崇祯面前,“左良玉,你想作反不行?胆敢如此说话。”话音刚落,便有数十名侍卫冲进来将左良玉围了起来,手中名晃晃的刀剑对着左良玉。只要崇祯一声令下,便要将左良玉剁成碎肉。
左良玉对着丛林一般的刀剑,面上毫无惧色,依旧缓慢的道:“手握十数万的精兵却是把京师给丢掉;十多年来,这里的流寇平了,那里的流寇便又起来,越平越多,没有一个尽头,这是谁的错;面对满洲的野蛮人,竟然只懂藏在城里任由他们奴役自己的子民,我敢问侯大人与楚王,这个难道不是昏君?”
不等众人接口便又道:“或是我心存不敬。可我绝不会也不敢把兵权交给这个昏君。我怕他又把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兵给毁了,到那时只怕南京就真的完了!”
崇祯想不到左良玉会有如此好的口才,而且一矢中的直插心脏,端是厉害无比,此人实在不可小视。
“啪啪”掌声响起来。众人又是一愣,那个如此明目张胆的支持左良玉,这可是造反啊!
扭头看过去时,众人顿时大愕。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鼓掌的竟然是被骂作昏君的崇祯。他被骂傻了?
“说的好!”崇祯一副好像骂的不是我的样子,微笑着说:“左将军所言甚是。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让朕日夜不得心安。朕时常在想,为何会是这样?却是始终不得要领。直到失去京师的那一刻起,朕才想通。不知左将军知dào
这是为何?”
“还不是你的昏庸无能?”左良玉冷冷的道。
“非也非也。朕或许真的无能,但是造成流寇平不胜平,满洲野蛮人肆虐,绝不是朕。而是像左将军一般的总兵与都督。你们这些总兵手握重兵却是不肯出兵,直看百姓受苦,只知为自己撷取利益。
就拿左将军而言,你手下的精兵每过一处城镇皆是淫污狠毒入家勒索,平民百姓稍不从,便刀剑相逼。试想一下,这些百姓被你等抢得一干二净,没吃没穿,如何还得不反?不过他们反的不是朕,而是你们这些凶兵、人渣。他们又被有心人利用,才会成为大患。左将军,不知朕说的对否。”
左良玉脸色不变冷冷的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你说的正确那有怎么样。老子手有重兵,看你奈得我何!”
一名士兵尖着嗓子大喊:“好胆。竟然公然造反!”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手中长剑直刺左良玉,剑光闪烁简直如雷霆一击,瞬间便到左良玉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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