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夜晚。
  悉悉索索!
  一队人马在丛林中快速穿行。
  “快!跟上跟上!”为守一人叫喊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出现了一抹红晕。
  天快亮了。
  而这队人马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赶路也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前方营寨上书:敖仓。
  “将军!现在动手吗?”身边亲卫疑问道。
  他身边的将军在月光的余辉下映出了脸庞。
  恒。
  他带着手下亲卫准备来偷袭敖仓。
  人数不多,八百人。
  不是不想多带,而是不能。
  偷袭本来就讲究速度,在手下没有骑兵的情况下。
  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卫前来,至少自己亲卫的能力还是清楚的。
  如果带着那些饥肠辘辘的士兵可能还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恒将军很清楚就凭他的这点人不可能攻占敖仓,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烧毁一些周亚夫军队的粮草,让朝廷军队也陷入断粮的困境,重点是还可以打击周亚夫大军的士气!
  恒将军右手抬起:“准备!上!”
  手下亲卫立即点燃手中火把。
  “杀!”
  开始向敖仓奔去。
  营门的四个守卫看见吴军过来,居然调头就向营内跑去。
  同时口中高呼:“敌袭!敌袭!”
  这一幕让恒有些意外,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紧闭营门拖延时间吗?
  为什么还逃跑将营门大开。
  但不容多想,他已经冲进了敖仓大营。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他们的四周涌来无数的朝廷军队,包括大营外围。
  他们被包围了。
  为首一人正是陈安。
  那日陈安去寻周亚夫时就猜想到了,吴军可能会有偷袭敖仓。
  当即就向周亚夫请命,率着几百骑兵迅速赶到了敖仓。
  同时下达了周亚夫的命令,随时做好吴军来偷袭的准备。
  粮食才是这时候吴军最需要的。
  可现在见吴军只来了这么点人,陈安估计他们是只想烧毁粮食。
  “唰唰唰!”
  陈安面前的两排弩兵纷纷装上箭矢。
  这时还没有连弩,所以需要手动安装箭矢。
  望着前面拿着长刀的恒,面容有些黝黑,但还是可以看出比较年轻。
  在脑中搜索了一遍。
  陈安开口道:“你应该就是吴王手下的将军恒吧?”
  恒将军咬了咬牙,手中紧了紧兵刃,冷声道:“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王麾下骁骑将军,恒!”
  看着周围的汉军,恒将军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逃出的可能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有尊严一些,能斩杀更多的汉军,甚至于斩杀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
  可当他看到对面那个年轻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时已经来不及了。
  “放!”
  “咻!”
  “咻!”
  “……”
  陈安一声令下,两排二十多个弩兵一起扣下扳机。
  三十米不到的距离。
  二十多支箭矢一齐飞速射向恒。
  根本无处闪躲。
  “插插插!”
  恒瞬间就被扎成了刺猬。
  恒的瞳孔瞬间放大,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下令放箭。
  他本以为可以趁对面向招降或是抓俘虏时殊死一搏。
  “唰唰唰!”
  “放!”
  “咻咻咻!”
  “插插插!”
  第二轮箭雨再次射来。
  “噗通!”
  恒将军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地。
  他这时还没有死!
  恒将军的眼前飘荡过了许多画面。
  从有记忆起自己就是一个孤儿,独自一人生活;只能靠着一身力气在农忙是帮着别人家做工来换取米、盐。
  这样碌碌无为过了五六载。
  那一年他印象中的官兵进山,他遇见了自己的第一个贵人,王将军。
  他成了王将军身边的亲卫,王将军倒是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过了两年他遇到了第二个贵人,应高。
  王将军将他引荐给应高,应高将他引荐给了第三个贵人。
  吴王刘濞。
  成为了刘濞的亲卫。
  刘濞对他寄予厚望,派人教他识字,给他配婚。
  等他识字后教他兵法,封他为官。
  可以说后面的一切都是刘濞所赐予的。
  而如今一切都完了,出发前还向刘濞保证,刘濞甚至于病榻起身亲自送行。
  “大王,末将辜负了您的信任,末将去了……”
  “噗通!”恒将军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
  吴国第一青壮将领,恒,死。
  看着死去的陈安心中毫无波澜。
  陈安很清楚恒的发家史,所以恒将军是没有可能投降的,加上恒强悍的武力。
  直接射杀远比慢慢围杀来的安全,慢慢围杀会使更多的将士丢掉性命。
  没有了恒将军,剩下的吴军也就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就被周围的汉军绞杀干净。
  ……
  北方匈奴王庭。
  挛鞮军臣和挛鞮新狐率着大军与猎骄靡配合终于再一次的击败了月氏,将月氏赶到了更西边的位置。
  挛鞮新狐让自己的部署先回到驻地,自己随后再回来。
  他担心自己带着部署远走月氏这么久,东边朝鲜和一个叫什么鲜卑的新起势力会抢占他们的草场。
  挛鞮军臣此时端坐于主位之上。
  “妈的,我感觉到这次我们亏了!”挛鞮军臣语气不悦的说道。
  这次他们帮着乌孙打完月氏,才反应过来,那边的地盘匈奴不好接收,即使是最近右贤王部也隔着个乌孙;反倒平白增加了乌孙的实力。
  “这次我部损失惨重啊,不远两千里跋涉过来,结果就捞了点钱财。”挛鞮新狐也不满的说道。
  当时本来他不想出兵的,结果挛鞮军臣和挛鞮禄说什么你初登左贤王位置,需要展现自己的实力,正好说要攻打月氏,于是就将他左贤王部的战士迁到了这边来亮出獠牙。
  挛鞮军臣沉思了半晌:“现在就看他猎骄靡是个什么态度了,猎骄靡如果还想扩张,要么继续远走西方,要么去和汉人争地盘,要么就和我们争!”
  挛鞮军臣说出最后一句时,带了些肃杀之意。
  挛鞮禄这时悠悠的冒出一句:“单于放心,只要我还在一日,他猎骄靡就不敢动手。”
  挛鞮军臣这时望向挛鞮禄。
  虽说以前挛鞮禄时常与他作对,但当自己上位单于后,在有关国家大事上还是会给出中肯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