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布娃娃
“我怎么确定，我又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王倩，我只是在她身上找到了那个学生证，至于那个学生证到底是不是她的我也不知道。”林莲说道。
姬荒走进房间，听到姬荒的脚步声之后林莲立刻就抖了起来，随着姬荒的每一下脚步声，林莲就抖一下，但是就是一点声音也不出，蹲在那里也不动。
走到林莲的身边，姬荒蹲下看了看王倩的脸，虽然有些憔悴，而且可能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而有些扭曲，但是他还是能认出来是王倩，只不过此时的王倩面容憔悴，而且披头散发的，就像个女疯子一样，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你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吗？”姬荒看了看王倩的双眼，一个人装疯最简单的分辨方法就是看眼睛，表情神态动作言语都可以伪装，可是眼睛骗不了人，疯了的人的双眼和正常人的双眼是完全不同的，就比如现在王倩的双眼，混沌不清，完全不聚焦，眼神都是涣散的，这不是靠表演能演出来的。
“是的，到现在快要一天了，她还是这个样子，有饭到嘴边就吃，有水就喝，不给也不要，也不睡觉，就一直蹲在这里，不管是问什么都没反应。”林莲无奈地说到，她们现在联系不到王倩的家人，只能把王倩先放在这里。
姬荒点点头，看着王倩的双眼问道：“王倩，你去当家教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原本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王倩听到姬荒的话之后却立刻尖叫了起来，双手捂着脑袋，整个人疯狂的颤抖着，声音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开一样。
姬荒和林莲都被吓了一跳，姬荒试着阻止，可是王倩就是叫个不停，姬荒只能站起来转身离开，就在姬荒走到门口附近的时候，王倩突然不喊了，直愣愣的盯着姬荒，双眼仍然无神，可是姬荒还是感觉到了两道锐利的目光在看着他，似乎是从王倩双眼后面射出来的。
“你的血液，让我兴奋。”王倩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非常嘶哑，应该是之前大喊造成的，而且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仍然是木然的，可是语调却充满了阴冷狡黠，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倩继续保持原来的样子蹲在那里，姬荒深深地看了王倩一样之后走出了房间，林莲在外面已经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了，需要靠着门才能站稳，刚才王倩的尖叫和说的那句话的语气都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
“关上门吧，她可能没有办法给我们任何信息了。”姬荒平静地开口，但是他却并不失望，他只要能见到王倩就可以了，他现在的嗅觉比动物还要灵敏，已经闻到了王倩身上残留的味道，有这个味道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王倩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最主要的是，姬荒已经确定了大概的位置，那是鬼市深处的味道，让人不爽的味道。
“你有什么收获了吗？”林莲问道。
姬荒看了林莲一眼说道：“有一些，所以我打算先过去看看。”
“你自己一个人吗？不需要我这边派人帮帮你吗？”
“不用了，因为接下来只要是和这件事牵扯到的人都不是警察能对付的了，派人去只是送死而已，你们能动用的热武器对它们的威胁很小，除非能够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所以，你还是先尽量收集情报吧，对了，有一个叫都市传说的软件，看看那个吧，上面说不定会有线索。”
离开警察局，姬荒拦了一辆车回家，他没有选择打车去鬼市，因为司机是不去那里的，那里太乱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特别是他要去的地方是鬼市的深处，更不会有车愿意拉他了。
回到家骑上摩托车，姬荒直奔鬼市而去，而与此同时，他所找的李若凝已经到了鬼市，并且深入了许多。
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建筑物，散落在地上的各种各样的垃圾，一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污物，都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在这么一个用废墟来形容都有些夸赞意味的地方，还时不时能够感觉到视线的窥探。
拿着手机，李若凝感觉自己的手心一阵阵的出汗，鬼市她从小就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不是王倩的电话，李若凝也不会来这里。
打开手机，来电记录显示，王倩给李若凝打了两个电话，间隔不到半个小时，李若凝试着拨通电话，可是已经提示关机了。
她不由得想起接到王倩电话的情景，当时她刚到学校，手机响起，接通之后，另一边就传来了王倩焦急而惊恐的声音，语速很快，而且非常歇斯底里，李若凝没怎么听清楚，听到最多的就是“救我”两个字，而且手机的另一边有杂音，让人头晕脑胀，当李若凝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王倩就开始尖叫，大喊“它来了它来了”，随后手机就被挂掉了。
李若凝回拨过去，可是根本没有人接，就在她焦急万分打算报警的时候，王倩再次打来了电话，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和李若凝说她是在和做家教的小孩子玩游戏，想要吓一下李若凝，另外她希望让李若凝来这里一趟，因为这里还有初中的孩子，她可能教不了，希望李若凝来辅导一下，强调了这里的报酬很高，条件也很好，让李若凝在一个类似淘宝的软件上搜索，然后只要选择就可以了。
电话说完就挂掉了，之后再打都是关机。李若凝满腹疑惑地按照电话里说的找到了那个软件，果然搜索到了，价格确实很诱人，每天两个小时，一万元的酬劳。
王倩的第二个电话虽然说得很圆满，但是李若凝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个价格也让李若凝心生疑惑，思考了一番之后，李若凝选择了这个工作，马上就获得了地址，随后她就赶来了这里。
当然李若凝不会那么鲁莽就过去，她给自己的舍友留言了，三个小时之后如果没有她的电话，就立刻报警。
回到此时，李若凝已经走了接近二十分钟了，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让人不安，那些在暗处窥探的人也开始有身影显露，似乎是按捺不住了。
李若凝的心几乎就在嗓子眼，随时都能跳出来，她紧紧抓着手机，只有手机上面满格的信号能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是李老师吧。”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把李若凝吓了一跳，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才注意到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头发散乱着挡在脸前面，穿着一身脏衣服，身上似乎也很久没有洗澡了。
“我姓李，您是？”李若凝平静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小心地问道。
“我姓何，就是找家教的人，您来得真快，我带您去吧。”说完，这个女人转身就走，李若凝叫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捡起手机跟了上去。
那个女人动作不快，但是走得速度极快，李若凝小跑着都没有追上，始终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又走了十几分钟，女人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幢三层的独栋别墅，风格新异大气，还有一种历史感。
“就是这里了，李老师，进来吧。”女人已经打开了房门，李若凝只能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门被关上，里面的光线很阴暗，只能勉强看清楚，屋子里很乱，堆放着很多东西，不过看不清是什么。
“李老师，在三楼。”女人又是走在了前面，李若凝跟在后面，走在黑暗的走廊上，李若凝有些害怕，于是开口问道：“之前有一个叫王倩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在这里打工？她给我打了电话……”
“是的，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女人打断了李若凝的话把她带到三楼，打开了最里面一个房间的门。
李若凝走进去，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椅子，坐着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李若凝，所以李若凝只能看到女孩的头发搭在椅子靠背上。
“如果她想要学习，我可以教她，但是我是来找王倩的……”李若凝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没有走进屋子里，想要后退，却被那个女人伸手给推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李老师，来了这里就要当家教，我会给你报酬的，所以做好你的工作，不要管其他的。”
李若凝只能一步步走到椅子正面，结果刚刚看清椅子上女孩的样子，李若凝就吓得坐在了地上，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布娃娃，或者说不是布娃娃，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着很像真人，但是做得很差，脸完全是扭曲的，一只眼睛也没有缝好，被线连着垂了下来，另一只眼睛则是仿佛在盯着李若凝，让李若凝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李老师，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女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李若凝机械地转过头，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女人趴在门缝上面盯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李若凝，从门缝里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啊李老师，我的孩子怎么了吗？”
“你的孩子……可是这个……”李若凝浑身都在颤抖，指着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布娃娃，感觉自己的嘴巴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就是我的孩子啊，您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女人突然尖叫了起来，声音充满了怨毒。
“没有，她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李若凝几乎哭了出来，勉强让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女人又恢复了阴冷：“那，您就好好教她吧，她很喜欢学习的，要满两个小时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