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断山
姬皓轩如约而至，南武见着姬皓轩停下拳脚，开心的叫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今日例行的要用药浴，所以晚了些。”姬皓轩匀了匀气，姬家子弟十五岁前不许乘车，姬皓轩也未学会骑马，这一路跑来，着实累的够呛。“我刚用完药，需要练拳吸收药效，锻体拳的呼吸法就由王叔来教你吧。”
南武点点头，他早就看见了这个挎着战刀的汉子，不过吸引他的是王岩腰间的战刀，他还未近距离见过战刀的模样呢，他也不管王岩是谁，能教他练武就好。
“练武需要大量的能量以供身体消耗，简而言之，就是得吃饱肚子，更好的就是配以药材巩固身体本源，你总是饿肚子可不行。”
“放心吧，我在老杨那里，就是之前说的杨瘸子，在他的铁匠铺打下手，他管饭。”
姬皓轩点点头，朝王岩行了一礼道：“那就拜托王叔了。”
王岩点点头，姬皓轩便自顾自的练起了拳，现在姬皓轩打起锻体拳只觉得头脑一片空明，周身升腾起暖意，拳路自行运转，甚至无需姬皓轩刻意的调节呼吸，这正是武道中的极高明的境界——身随拳动！王岩看见姬皓轩一拳一脚，一呼一吸皆那么自然和谐，虽无真气流转，却有浸淫武道多年的高手的气势，不禁有些激动，心中感慨道：“少爷天资果然不凡，天行将军后继有人，可惜日后要修行法术，不然修行武道必能有所成。”
王岩解下刀，对着南武道：“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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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牢记着王岩教的诀窍，呼吸配合着拳脚招式，一遍锻体拳打下来浑身酥麻，有说不出的难过。王岩道：“若觉得浑身酥麻不必担心，那是锻体拳起效的征兆，习惯就好，你再练两遍就停下，初学不便多练，以免伤身。”
南武打完两遍拳，停了下来，瞅了瞅王岩的刀，有些眼馋，他还未见识过真正的战刀，只在殇阳城的守军哪里远远地瞧见了几眼。南武拿起鱼竿，鱼饵早就让小鱼吃光了，南武重新换上鱼饵，坐在河边钓鱼。王岩也坐在旁边，看着南武熟稔的起竿落竿，说：“你很聪明，我教一遍你就会了，动作也很到位，不过练武是一件很耗钱财的事，肉食，药材，样样都需要银子，看你也不是富贵人家出生，日后可有打算？”
“再过三年我就能参军了，到时候多挣些军功，不就有肉吃，有药材用了嘛。”
“军功可不是好挣的，最近几年草原部落连年侵犯，虽然都止步天海关前，不过那些部落战士骁勇善战再配合萨满的秘术，进退如风，边军折损了不少好手，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可不够看。”
“不试试怎么知道？”
“武道有五道关卡，养气，淬体，合神，宗师，武圣。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不过修成养气与淬体这二境。你若能修出真气，再去参军，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会提高许多。若是资源充足，天资不差，大户人家的子弟两年就能修出真气来，不过，似你这样饭都吃不饱的，兴许要个五六年才行。”
南武倒不丧气，无所谓的道：“那些平凡人家的孩子也有成就一世之雄的，不是吗？”
王岩有些惊讶，笑笑，不再说话。南武虽然这样说，但心中明白，如无意外，自己可能也是王岩口中的大多数人，修一辈子武道，到头来可能不过到达淬体境，虽然淬体境亦算得上小高手了，但比之传说中能御空飞行的合神境甚至宗师境，简直云泥之别。“慢慢来，慢慢来”南武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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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是秋天，铁匠铺的火炉依旧烈焰熊熊，老杨拎着把小锤锻打着一把锄头，南武正在为一只野兔剥皮，“老杨，天断山的野物这两天变得格外的多，那些猎户说要多买些兽夹，你的兽夹多做一些，晚上我带些去天断山再布置些陷阱，以后咱们就顿顿有肉吃了啊。”
“要做你自己做，一个兽夹才几文钱？我还有好多活要做，没那个闲工夫。你去后院搬些煤来，前面的快用完了。”
南武放下手中的野兔说：“那你教我怎么做兽夹。”也不管老杨的回答，就去后院搬煤了。南武推开装煤的屋子，拿起铁锹，就往竹筐里装煤，只是一块好似石块的东西抵住了铁锹，南武扒开煤堆，露出一块铁锭，铁锭有锻打过得痕迹，浑身黝黑，散发着光泽。
南武将煤框放下问道：“老杨，你怎么把铁锭丢在煤堆里。”
“用不上，放那里久了也就忘了。”老杨把锻打好的锄头丢入水桶中，又给炉子添了添煤，问道：“你练了这么久的拳，可练出什么效果来了？”
南武道：“觉得力气大了不少，每日睡三个时辰就精神了，还有就是饭量也大了许多，总是觉得饿。”
“哼，饭量是大了不少，刚买的米，不到半个月，都快让你吃完了，呐，武功是那么好练的么，你可练出真气来了？还不如和我学打铁。”南武没理他，自顾自清理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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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像往常一样练着拳，心无杂念，渐渐地南武的拳不受控制的在变慢，他的呼吸也在随之渐缓，然后到达某个临界点后又渐渐的快了起来，这时，一点暖意在丹田部位升起，活泼的在小腹中游走。南武心中大喜，这正是姬皓轩说的真气，正当南武高兴时，那原本温顺的真气忽而暴走，在小腹中一阵乱撞，南武赶紧收摄心神调整呼吸，摆了一个镇海势，那是锻体拳中专门镇压真气的招式。
半晌，南武收了拳势，长抒了一口气，幸亏初生的真气不够强大，不然刚刚那一下就要让南武躺上十天半个月了。南武感受真气在小腹中缓慢游走，兴奋不已，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姬皓轩。自从王岩做了姬皓轩的侍卫后，姬皓轩未免总是让王岩随自己跑，所以已经很少出门了，只偶尔去河边找南武玩耍。
南武趴在姬府的墙头大喊道：“姬皓轩，姬皓轩。”若是别人，是万万不可能靠近姬府的，更别说趴墙头大喊了，不过这府中的侍卫都知道南武是姬皓轩的相识，对于这位天赋极高，极有可能是姬府未来的府主，殇阳城未来的主人，这些侍卫可不敢得罪，虽然姬皓轩现在既未修出真气，也没有练成法术。再说在侍卫眼中，南武不过一个小孩，构不成威胁。听见南武的喊声，还有个侍卫进去通报了，不然姬府这么大，姬皓轩可听不见。
“什么？你这就修出真气来了？”姬皓轩惊讶的叫道。
南武炫耀般的比划了两下，“刚刚练拳的时候感觉小腹有股热气，就和你说的一样。”
“你的资质竟然这么好，我得告诉爷爷，他一定会让你留在姬府修行的。”
“别告诉你爷爷，我要靠军功，靠自己获得一切。”南武叫住了姬皓轩，顿了顿，说：“你帮我太多，我会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怎么也这么迂腐，现在我帮你，日后我需要帮助时你再帮我不就行了？”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当然会帮你，只是你不可能帮我一辈子，人总是要靠自己的。”
姬皓轩看着南武黑色的眼睛，半晌，说道：“行吧，不过需要我的帮助的时候你就说，就当我对你的投资，日后你再还我就是了。”南武笑嘻嘻的说：“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姬皓轩道：“你修出真气了，锻体拳的功效就不大了，你需要一套更高层次的修行法门，不然修行的效率会很低。”姬皓轩沉吟一会儿说：“你不愿入姬家修行，姬家的武道法门我是没有资格传授给你的，而且我连真气还未修出，也未得授更高层次的武学。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不必推拒，王叔说过，你这个年纪是修行的最佳年纪，若是因为没有修行法门而耽误了，未来要成就合神以上的境界就难如登天了。”
南武挠挠头，说：“我资质这么好，没有修行法门也无妨，没准我也能创造武学呢。”
姬皓轩有些无语，道：“人族的武学大多是一代代先辈身体力行，一点一滴改善的，想要创造自己的武学，谈何容易。”
南武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我南武天资纵横，日后必成大器，哈哈哈，不管那许多了，最近不知为何，天断山的野物极为丰富，我做的几个陷阱每日都有收获，那日你有空，我带你抓兔子去。”
姬皓轩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一听这话两眼放光，说道：“明日就有空，最近我学了骑马，明日我们骑马去。”
南武听得两眼放光，却有些为难道：“我不会骑马……”
“到时候你与王叔同乘，天断山离殇阳城有十几里路要走，我们走着去可太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