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习武
欧阳合转过头来对姬远说：“皓轩神魂有缺，虽然他身上的术可以吸纳天地灵气，但是用淬体的药材壮大其本源，会加快神魂修复的速度，城主切不可断了皓轩武道资源的供给。”此话说罢，大厅中许多期许可以分得原属于姬皓轩那份资源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姬远说道：“宗主放心，姬家的未来几十年的兴盛兴许就在这孩子身上，我自是不会做自毁城墙的蠢事。”
欧阳合点点头：“至于老夫人送我的这青神露，就当我送皓轩的见面礼好了，待他可以修行术法时，就可服用，对术法修行有些好处，不过切记不可提前使用，以免干扰了这法术的运行使神魂变得不纯粹。”
欧阳合语气严肃的对姬皓轩说道：“姬皓轩，你当记住，日后练武不可懈怠，锤炼体魄不光可以修补你的神魂，对你日后修行亦有无尽的好处。切记不可骄慢，纵观历史如你这般天资卓越的人虽不多，亦不少，到最后能够成为宗师级人物的天才亦屈指可数。”姬皓轩低头称是。
姬皓轩有些懵，顶着废柴的名头，受着白眼过了许多年，突然告诉他原来他是天才，巨大的喜悦充斥着胸膛，却掺杂着些莫名的意味：“天才也好废柴也罢，我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呢？”喜悦如潮水般退去，姬皓轩心中只剩下对奇妙法术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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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蹲在河边清理两只巴掌大的山雀，旁边的火堆跳动着橘黄色的火苗，噼里啪啦的爆燃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松枝燃烧散发的清香。姬皓轩远远地看见了南武，开心的喊道：“嗨，你又在这？今天有鱼吃吗？”
南武抬头看见姬皓轩兴奋的脸，举起了手中的鸟：“抓了几只山雀”。姬皓轩跑过来拿起一只山雀，串在木棍上学着南武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南武从怀里掏出一只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面略显褐色的食盐，心疼的捏起一小撮洒在姬皓轩手中的山雀上，又捏起一小撮洒在自己手中的山雀上，得意的说：“我帮张老头提了一水缸的水才得来这一小包盐。”
南武趁着烤肉的档口，在火堆里翻出几只烤的焦黑的红薯，晾在一旁，眨眨眼，对姬皓轩说：“今天找到了好东西，肯定让你吃饱。”
烤的焦脆的山雀三两口就进了两人的肚子，南武满意的咂摸着嘴心想：“果然是美味。”两人意犹未尽，掰开红薯，露出里面烤的黄澄澄的薯肉，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勾的人食指大动。
姬皓轩只吃了一只红薯便不再吃了，剩下的都进了南武的肚皮。南武躺在草地上，满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姬皓轩时快时慢的打着拳，终究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姬皓轩，看你也是练武的，你们家那么大，你见过什么厉害的高手没？”
姬皓轩收了拳，想了半天道：“听说戍守阳平关的主将是武道合神境界的高手，不过阳平关至关重要，守将等闲不会离开，所以我不曾见过，我爷爷也有合神的武道修为，不过我没有见过他出手，教我拳法的张教头是淬体境界，可开三石强弓，配以利箭，一百五十步内能射穿铁甲，不过除了第一天教我们习武之后他就没有再展示过武艺了，说是怕我们好高骛远，不肯用功。”
南武有些失望，叹气道：“城南的杨瘸子吹牛说他以前是高手，也能飞檐走壁水下呼吸，要是能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哈，一定要戳破杨瘸子的牛皮。”
南武托着脑袋问道：“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管教的都很严，怎么你总跑出来玩，你家大人不管么？”
姬皓轩情绪有些复杂：“我不是出来玩的，我是出来练功的！之前家里都以为我一辈子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没什么人管我，我也懒得受他们的白眼，所以就跑出来了，不过现在倒是都期望我日后修行法术，可我老师说我现在要修养神魂，练不了法术，所以倒也没人管我习武了。”
“法术？那是什么，也是武技么？”南武好奇的问。
姬皓轩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听先生说过，运用神魂的力量调用天地间的元气生成奇妙的术法，听说法术还能让人飞起来呢，不过修行法术需要强大的神魂，体质还不能太差，所以修行的人数极少，不如武道普及。”
“切，练武的高手不是照样能飞？”南武不屑的说，心想：“还是练武有前途，日后还是做一个武道高手封侯拜将多畅快。”
“武道修行到合神境界才能短暂滞空，宗师境界才可以勉强飞行，亦不过快逾奔马，术法高手蕴灵境界就能长时间飞行，出神境界就能日行千里，而且术法诡秘多变，有些术法隔着数里地就能施展，普通的武夫就只有挨打的份，只有合神境以上才能不惧等闲法术。”
“那我就要做不怕法术的高手。”南武信心满满的说道。
姬皓轩有些无语，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南武无所谓的道：“等我十四岁就能参军了，军队里凭功勋可以换得武道修行功法，到时候我就能练成绝世武功了。”说完南武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叶，给鱼钩穿上鱼饵，就坐在岸边钓鱼，今日也许是运气不错，接连有鱼上钩，南武旁边的草绳上一会儿串了七八条小鱼了。
姬皓轩又继续练拳，自从那夜锻体拳大成之后姬皓轩每次练完拳都感觉浑身气力充沛，精神饱满。姬皓轩边练拳便想着南武的话，心里有了计较，停下了拳脚，看了眼南武说：“等你拿到修行功法都已经过了锻体的最佳年龄，再难成就淬体之上的境界了。”
南武沉默了会，说：“听说城南赤阳武馆也教授修行功法，等我赚到钱就去那里报名。”
由于大周开放武禁，只要入伍参军就能获得习武的机会，所以大大小小的武学宗派大都渐渐的销声匿迹，为了生存，一些武学宗派就变成了武馆，赤阳武馆的前身就是赤阳宗。
姬皓轩听说过赤阳武馆的名头，据说赤阳武馆馆主是跨入淬体境多年的武人，在殇阳城颇有名气，连带着武馆的收费十分高昂，拜师礼要都十两金子，普通人家少有能出得起，就连姬皓轩每月也只有十两银子的零花，所以武馆里大多是小有资产却底蕴浅薄的富商子弟。姬皓轩对南武说：“我来教你习武吧，武馆学费那么贵，教的东西却也不见得多好，我练得锻体拳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用来打基础却是极好的。”
南武又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钱付学费。”
“锻体拳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以后多抓些鱼给我吃就行。”
南武抛下鱼竿，站起身来，望着姬皓轩的眼睛：“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却是能改变我命运的东西。”南武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手串，桃核雕成小船状，一根红绳从小船中间穿过，就成了一个简陋的配饰，却是民间辟邪的小物件，多是长辈送与晚辈护身的。南武将手串递给姬皓轩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抵押给你，你教我拳法，以后我赚钱了再从你这里赎回来。”
姬皓轩看着南武的眼睛，半晌，接过了那个摩挲的像是打了蜡的桃核手串说道：“行，等你有钱了再从我这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