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新任太守

  随后桓恕领路,郭荣带着郭云和郭清来到了庭院大殿前。
  老远看到太衍,郭荣就高声叫道:“郭荣拜见大真人。”
  “哈哈哈。”太衍起身大笑,“郭翁大驾,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郭荣连忙摆手,“谁敢治大真人的罪,大真人真是折煞郭荣了。”
  太衍随后转头朝郭云道:“安民,好久不见。”
  郭云朝太衍拱手一拜,道:“是啊,好久不见,再见您已经是大汉的护国真人了。”
  “虚名而已。”太衍摆手说道。
  这时,太衍身后的陈景武冲了过来,抓住郭清的手道:“德厚?你也来啦。”
  郭清挣脱了陈景武的手,目光极其陌生的看着他道:“你是谁?”
  陈景武、郭荣同时愣住,只有太衍和郭云对视一眼,淡淡一笑。
  “仲平,实在不好意思,德厚自从上次中元节后,就忘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正好来拜访大真人,顺便请大真人看看是怎么回事。”郭荣歉然地说道。
  陈景武点了点头,然后朝太衍道:“兄长,你快看看德厚怎么了?”
  太衍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朝郭清头顶按去。
  郭清有些害怕,抓住郭荣的衣袖躲了过去。
  郭荣连忙安慰道:“别怕,这位是伯云大真人。”
  太衍笑了笑,然后翻手用指节在郭清额头上敲了敲,将前面那个代替郭清肉身的魂魄的记忆移了过来,打入郭清神魂之内。
  只见郭清浑身一抖,随后眼睛一闭,再一睁。
  “父亲、叔父,咦?仲平,伯云叔叔,你们都在啊。”郭清欢喜地道。
  以太衍的法力,这些记忆在那瞬间就已经帮他融合到神魂之中了,没有半分的异样。
  太衍看着郭荣道:“没什么大碍,是前次家宅闹邪的后遗症,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了。”
  郭荣开心不已,连忙朝着太衍作揖拜道:“多谢大真人,多谢大真人。”
  “郭翁,在这里就不用这么见外了吧。”太衍笑道。
  郭荣一怔,随后笑了笑,叫道:“伯云先生。”
  太衍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外面风大,去里面坐吧。”
  “好。”郭荣点头道。
  在进入大殿之时,郭荣向太衍提起了一件事;“伯云先生,你知不知道咱们扶风郡的郡守袁桐被朝廷派兵捉拿了。”
  太衍毫不意外,但还是开口问道:“哦?有这样的事?为什么?”
  郭荣说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有人在安陵城中杀了一对行商的人。当官府的人赶到时,行凶人已经跑了。后来在检查那些死去的商队遗物时,官府发现这些人身上竟有和匈奴往来的书信。”
  郭荣话音落下,一旁的桓恕猛然怔住,如果不出意外,郭荣说的这些人应该是自己杀的领头人一伙。
  “郡守也外通匈奴?”太衍淡淡地问道。
  “不是郡守,但和他有关,安陵县令见此事牵扯到郡守,所以不敢擅作主张,秘密将这些书信和证据送到了廷尉府。廷尉府经过仔细核查之后,发现是他的儿子勾结匈奴人,刺杀关中名士。”郭荣说道。
  一行人进了大殿,太衍对着众人道:“坐。”
  于是众人坐下,郭荣继续说道:“但现在袁桐之子袁葶下落不明,所以陛下已经下旨,捉拿了袁桐本人及其全家。”
  这时郭云说道:“根据大汉律法,勾结匈奴,是夷三族的罪。”
  夷三族,是一种酷刑。指的是除妇孺之外,三族里面十六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处死。
  而剩下的十六岁以下的男子,则发配边疆或者蛮荒地区去做苦役,只要大汉朝还存在,他们就没有翻身的一天。
  族中女子则贬为官妓,同样的,只要大汉朝还存在,就不能翻身。
  太衍闻言,只是淡淡地说道:“教子不严,治家无方,合该有此报应。”
  而陈景武则于心不忍地道:“可怜妇孺何辜?”
  太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当今圣上,乃是明君。”
  刘秀的确是明君,袁桐被调查出来也有包庇儿子勾结匈奴的罪过之后,判处的罪刑是夷三族。
  但刘秀驳回了廷尉府定罪的上书,念在袁桐于国有大功上面,免其全族死罪,改判为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关中与中原。
  而袁桐本人,则被判处‘腰斩’之刑。
  至于袁葶,大汉帝国则对其发布了通缉令,只要上了大汉帝国的通缉令,那么北至匈奴、西至葱岭、东至大海,南至交趾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袁葶早就被妖龙给吃了,这件事除了太衍,再也没人知道。
  当数日之后的陈景武看到朝廷对袁家的判决时,才明白了兄长的那句话。
  而毫不令人意外的,原来的扶风郡郡丞左茂贤,成为了汉帝国新任的扶风郡太守。
  又过了一月有余,梁鸿的成亲之日终于到了。
  这一天,孟家遵从了梁鸿这位贤婿的建议,这场昏礼小办而不大办。
  所以孟家只来了自家的亲人,梁鸿这边一个亲友也没有,就他一人。
  在平淡而又宁静温馨的气氛中,孟家宅院里举行着一场小型的昏礼。
  梁鸿身着黑色的婚服,气质从容,眉如朗星,面若清泉,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仪表不俗。
  就连孟家的那些亲人也不得不羡慕孟台招了一个好女婿,在简单的礼仪过后,梁鸿与孟光拜过天地高堂后,就被送入了洞房。
  新婚第二天一大早,孟光红粉涂面,身着华丽的衣服,并且佩戴着金银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梁鸿见了顿时脸色一黑。
  而孟光则娇羞地朝他说道:“夫君乃是天下闻名的贤人才子,妾身自知丑陋,故而专为夫君画了妆容。”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孟光这么做,完全没有任何过错。
  但梁鸿则冷哼一声,什么话也不说,转头就离开了。
  这一场变故让孟光有些发愣,让她刚刚得到了一点幸福也开始饱受打击。
  难道梁鸿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看上了自家的财产富贵?现在两人已经成亲,他就对自己开始冷淡了?
  但孟光还是强忍着忧伤追了上去,并且问道:“夫君,你怎么了?是不喜欢妾身的妆容吗?”
  但梁鸿没有任何回应,拿起家具就出门去了。
  孟光呆呆的站在门前,看着离去的梁鸿背影,怔然不知所措。
  到了第二天,梁鸿还是不理会孟光,而且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句。
  一时间孟光嫁给意中人的喜悦之色完全褪去,只剩下了淡淡的忧愁和疑虑。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天,这七天里梁鸿完全不理会孟光,甚至就连话也没和她多说一句。
  一直到新婚第八天一大早,孟光就在自家门前拦住了梁鸿。
  梁鸿看着拦住自己的孟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孟光直视梁鸿,开口问道:“我听说夫君高义,回绝了多门亲事。我呢,也谢绝了不少行聘之人。今天承蒙夫君娶了我,只是不知何处开罪了夫君,望能明告。”
  梁鸿闻言,说道:“我想娶到的是一位简朴勤劳,不慕虚荣的女子,可以与我一起到深山凭自己的劳作去隐居。现在见你穿着打扮如此讲究,还涂脂抹粉的,这哪里是我原本所希望的呢?”
  孟光听完,忽然笑了,“好,我之所以这样的穿着打扮,是故意想要看看夫君你的志向。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隐居所需的衣服及器具了。”
  说完,孟光转身回屋,换了发式,穿上布衣,完全是一个普通农妇的打扮,她来到梁鸿面前笑着说道:“夫君,以后我便与你一起操持家务,种田耕地,你看如何?”
  梁鸿见了,十分欢喜地拉起孟光的手说道:“这才是我梁鸿的贤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