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策马
“驾,驾…”此时的道路上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快马扬鞭着,身后扬起了阵阵灰尘,引起了路上其他行人的不满叫骂声。
男子顾不得赔礼,头也不回的径直驱马,低头又看了看干瘪的水袋,心想,这鬼天气需尽快找个凉快的地儿,赶了这么久的路,嗓子也快冒烟,着实又累又渴。
又不知行了多少里,太阳已从十一点钟方向爬到了正中央。时间过得好慢,男子只感觉煞是煎熬。
突然,男子猛一激灵,隐约听到前方似乎有叫卖声,顿时来了精神,心中大喜,有叫卖必然有解渴去暑的好东西。便扬鞭催马向前奔驰而去。
(若马儿能语,此时定然喋喋不休,大热天不拿马当畜牲,我也累也渴啊,还要受你这般毒打,baba……)
“好酒好茶哟,吃了赛神仙哟……”这叫卖声便是那瘦小的店小二模样的人发出的。
终于一人一马行到了这叫卖的凉棚旁,说是凉棚只是临时搭建的的遮阴地儿,这种天气下也只勉强不受烈日毒烤罢了,离凉爽可就差的远了。
“店家来壶酒……”男子行之将至,眨眼的功夫翻身下马,未至而声先到。栓好马儿,找了个空闲的位置一屁股儿坐了下去。整个凉棚也就三五个客家,空位也还剩不少。
“好咧,客官稍等”一个大腹便便模样的人应道。
不稍片刻,那人便端了一壶酒上来,“这位客官,您的酒。”
“嗯,放在这里吧。”
“方才见客官您行的匆忙,这是要急着赶路吗?”店家边把酒放于木桌之上边问道。
那男人回道:“是赶路,但不是甚急,只是早些时候水壶已空,这毒日之下又赶了许久的路,不怕店家笑话,口中甚渴,听到店家叫卖,便行的匆忙了些。吃了这些酒,等会还需店家将我这水壶装满。”
“哈哈,好的,好的。这种天气,您看,一上午那边树的叶子都不曾动过,客官赶路也着实辛苦。”店家笑说着,手朝旁边的几棵树指了指。
正在此时,旁边来了一个女子,扭着身段,身着一袭碎边印花紫衣裙,丰腴却不失迷人,颇有几分贵妇人的打扮,妖娆的走了过来,两手叉腰,气势汹汹说道:“死鬼,一上午就只顾着看那几片叶子了?!你要是看上了,就和它过去。”听这语意,这女子便是那老板娘了。
“哪能啊,这天底下,谁能比的了我的好娘子呢!”店家谄笑讨好着。
“去去去,别在这膈应我。酒坛空了,还不快去从马车上搬几坛下来!”老板娘没好气的冲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店家应了声,耷拉着脸,悻悻的去了。
老板娘见店家离去,紧挨着男子坐下,本来可容三四个人并膝而坐的长凳,此时显得分外拥挤。
“我那死鬼爱偷懒又没什么本事,让客官见笑了。”老板娘面朝男子娇笑着说道。
男子答道:“无妨无妨。”
“见您这打扮定是达官贵人,这风尘仆仆的是要去什么地方?”老板娘说着又朝男子坐近了些,询道。
男子见老板娘如此亲密的靠了过来,胸脯那份柔软又时不时摩擦着臂膊,顿时惊了一下,往凳边挪了挪,说道:“在下只是一介武夫,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便搪塞了过去,并不是男子有意欺瞒,只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实在是不便与外人道。
一旁的其他客家,见这老板娘如此的卖弄风姿,早就唏嘘不已,纷纷朝这边嚷道,“老板娘怎的不来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哈哈”
“是啊是啊,老板娘莫要偏了心思。”
如此一言接一语的调侃着老板娘。
老板娘见状,大声喝道,“你们死一边去,不在家陪着你们那婆娘,整天来我这闲聊打诨,莫不是怕了家里的母夜叉,跑我这躲鞭棒来了?”
那其中两人恐是被说中,面面相觑,顿时收住笑脸不语,其他人仍唏嘘不已,笑而不止。
男子见老板娘和其他人说骂着,自己酒已见底,有些醉意,而这老板娘颇有姿色,又见磨蹭着自己臂膀的那对硕大,白花花的有些迷醉晕眩。虽然自己是习武之人,定力不错,但酒意微醺,仍恐事端,心想还是早早的去了,便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酒已吃好,这有个水袋,还需你装满,我好早些赶路。”,说罢,拿出下马时从马鞍上取下又系于腰间的水袋,递了过去。
老板娘正与其他人打趣,见男子递水袋于眼前,先前的话听得不甚仔细,猜测男子可能要她把水袋装满酒水,便接了过来,起身朝酒坛处去了。
男子此时有些哑然,怎的这回老板娘如此通情。
正疑惑着,老板娘已然打好了酒水来到了身旁,“呐,客官的水袋。”木桌之上男子的瓷碗已空,老板娘见了,便端起酒壶打算重新为男子斟满,“这酒可喝得还尽兴?来奴家再为您斟满。”
“老板娘这酒是好酒,只是在下需赶路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男子接过水袋,拿起放于木桌之上的宝剑,又从腰间取出一锭白银置于桌上,迈步走出了凉棚。
老板娘刚拿着空空的酒壶,见男子迈步要走,忙说道:“这天色还早的很,又是这样的天气,难得见到客官,奴家再送您壶酒,莫急嘛。”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见老板娘频送暗波,勾魂的姿态,煞是惹人,回过了头,轻轻摇了摇,不再多看,故作聋哑,走到马儿旁,翻身上去,快鞭往北边而去。
老板娘见男子这样,知是听见却故装聋作哑,顿时气来,“你这家伙不知好歹,怕老娘吃了你不成,莫不是哪家小鬼赶着去投胎……”如此这般,嚷嚷了一会,待到气消,拿起桌上的银锭往凉棚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