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赤壁(八)

  让历史中,孙策是个极具攻击性的君于。比!曹操更燕
  与曹操、刘备不同,孙策仿佛是一柄不曾收入剑鞘的宝剑,寒光四射、霸气俨然,他丝毫不知何为收敛,或许,这便是作为王者的霸气,好似项羽,
  楚汉争霸时,历史中出现了首位称之为霸王的君主,那便是项羽。
  网慢自用,不听谋士范增屡屡劝说,最终导致败亡于垓下、自刻于乌江,后世每当有人提及项羽时,恐怕多半要为他道一声可惜”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将东”
  面对着渡船老者询询劝诱、面对着四十万汉军,项羽仅率身旁十八骑,宁死不退,视死如归,力杀数百人而逝,期间曾堪堪突入汉王刘邦中军,除去其他的事不说,单论眼下,这是何等勇武、何等霸气?!
  历史中的孙策,酷似项羽,,
  网慢自用、不听善言,稍有不合孙策心意,恐怕他便要发怒,
  历史中,江并世家拥兵自重,丝毫不理睬孙策的招安,孙策一怒之下,竟然派重兵将数十江东世家豪门诛杀殆尽,从而导致江东世家对孙家怀恨在心,待孙权继位时。频频生事。
  在围剿南越的同时,仍要安抚江东世家,是故,三国鼎力之时,东吴明明实力在西蜀之上,却并无几次主动抗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以说,正因孙策前期在江东杀得太多,凶名太甚,从而导致了东吴险险失去了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可能,,
  当然了,若是历史中孙策未死,年幼的孙权不曾坐领江东,那么那些江东世家是否敢在这小霸王。眼皮底下生事,犹未可知,只不过,失民心,那是肯定的一
  假如孙坚二子中,孙权为长,孙策为次,那么,恐怕东吴会更为强盛也说不定,孙策,实在是像征战一方的武将、多过统御天下的君主,”
  只可惜,,
  孙策自幼喜武,年方十五时,便意图混入其父孙坚军中、随军作战,可惜未能如愿。
  待得江东猛虎孙坚中伏,死于刘表麾下大将、江夏太守黄祖之手,孙策这头幼虎终于开始展露头角,年不过十八,便替袁术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短短三年,便打下偌大江东,论实力,犹在袁术之上,实在是可敬可佩”,
  然而随着权位越来越重,其实孙策心中,并无几分欢喜,不管是得偿所愿、为父报仇,还是替孙家打下偌大江东”
  说起来,袁术实在是鼠目寸光之辈。不值一提,竟然因为江哲口中的那块“破石头”将自己麾下头号猛将放走,从而导致养虎为患……
  记得初始,孙策求的,仅仅是庐江太守而已,这太守职位,恐怕并非是为他自己而求,而是为孙家而求,用来安慰其先父孙坚在天之灵,只因袁术屡次背约,最终导致孙策一怒之下,弃他而走,
  从当年的孙家小子,到如今的吴侯,在孙策看来,并无多大改变,只不过嘛,每日要处理的政务日渐增多,身旁的护卫亦是日渐增多,这叫孙策始终有些难以适应。
  就如那象棋一样,车、马可以肆意行走,然而主帅,却被死死限制在那九宫格之内,身旁还有两名侍卫紧紧跟随,孙策,便是那颗名之为“帅,的棋子,无论他自己愿意与否。
  记得在曹军处至荆州时,孙策曾招其义弟周瑜,隐晦询问:孙权可否堪当大任?
  何谓堪当大任?
  才思敏捷如周瑜,岂会不明白?
  犹豫了半响之后,周瑜迟疑说了句:“二公子太过年幼,恐不能服众!”
  一说到底,这不过是周瑜的借口罢了,摆着孙策在,江东岂敢有一人不认同孙权?即便在那时,孙策已有此心,只不过一来孙权年幼毫无名望、恐有争议,再者,便是在打天下上,孙策自认为弟弟不如自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孙策所求,并非权位,而是征战天下的过程、与天下无数英雄豪杰交手时的快感,然而,作为君主的自觉,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直到遇到了赵云,,
  自“温侯。吕布战死,赵云、关羽、张飞、许褚等人,首屈一指,差不多已是算是天下间猛将首趋,就连太史慈、甘宁、夏侯、张辽、张颌等将,亦要逊其一筹,更别说于禁、李典、周泰、蒋钦等人,更有甚者,张任、李通等将,恐怕连名号也排不上了”
  身为武人,孙策自然想与天下英雄豪杰交手一番,其中他最想交手的,莫过那有温侯之名的吕布,可惜吕布战死于徐州,叫孙策听闻此事,暗暗道了一声可惜。
  除去吕布之外,那么便是赵云、关羽、张飞、许褚,以及已死的典韦了”,
  往日的劲敌、今日的麾下心腹爱将太史慈,在与孙策切磋时,已不敢再使用全力,这叫孙策倍感无趣。
  劲敌,难能可贵!
  像赵云这类劲敌,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幸哉!幸哉!
  “汰!”
  “锵!”
  两杆长枪重重拼在一处,赵云皱皱眉,低声喝道,“倘若你走神为赵某所杀,可莫要怨天尤人!”
  “嘿!”回过神来,孙策咧嘴一笑,手上猛一发力,朗笑说道,“孙某便在此处,你有本事来杀便是!”
  悖!”感受着手中银枪传来的劲道,赵云轻哼一声,手上亦是用力。
  但见赵云、孙策二人面色微微涨红、额头隐隐有汗水渗出,却仍未见有
  退哪怕步。不约而同,二人心下暗道用
  “此人力气不在我之下”
  暗想一声,两个又一下硬拼。但听“锵。得一声轰响,孙策与赵云俱是倒退三步、虎口酸麻不已。
  “此人,不在当初吕奉先之下,单论臂力,恐怕犹胜我一筹”握了握有些酸麻的双手,赵云也不强攻,仅仅是横枪在前,摆了一个起手式。
  望着赵云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孙策朗朗一笑,持枪自得说道,“你不是说要取我首级么?嘿,倘若你不攻来,那我可就攻过去了,”
  面对着孙策的椰愉,赵云毫不在意,侧目望了一眼船上战况,再复将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孙策身上。
  只见孙策面上笑意一收,微微吸了口气,突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但听一声轰响,他脚下船板寸裂,堪堪出现一个脚印。
  直劈么?
  死死盯着挥来的长枪,在持枪抵挡与侧身避开两者之前,赵云心下有些犹豫,微微一思忖,他终究选择了避开,
  “毒!”
  但见四下木屑集溅,此处船板竟是被硬生生打烂,若是细细一看,倒是可以望见一杆长枪的四痕,,
  好机会!
  侧身避过孙策直劈的枪,赵云看准孙策仍未回枪,一挥手中银枪,朝着孙策戳去。
  悖!”只见孙策丝毫不显惊慌,左手放开长枪,握掌成拳,竟然用手背直直朝着长枪击去。
  “锵!”
  猛然感觉手中长枪剧烈一阵,赵云稍稍退后一步,满脸愕然地望着孙策,望着他手背上的臂甲,一道白色划痕极为显眼”
  “好大的劲道”甩了甩有些被震得有些麻木的左手,孙策抬起左手,淡笑说道,“此乃上好镇铁打造,不同于寻常甲胄,要击碎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正说着,孙策突然面色一变,驱枪一甩,厉声喝道,“看枪!”
  但听面前一道恶风袭来,赵云微微一皱眉,一甩长枪,枪尖竟是直直挑在孙策长枪枪杆,只见孙策未曾提防之下,手中长枪顿时被赵云挑起。
  “怎么可能?!”望着对面赵云竟然用这种办法堪堪避过了自己一枪,孙策看得目瞪口呆,惊异不定得望着赵云,心下更是暗暗提神。
  见孙策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模样,赵云嘴角微微一上扬,淡淡说道,“赵某苦习枪法二十余载,区区小伎,何足道哉?”
  二十载?孙策只感觉眼角一抽,细细打量着赵云,心下有些难以置信。
  观此人年纪与我相仿,不过二十五、六,难不成他四、五岁便开始习武?天下竟有此等人物?!
  只可惜我今日才得遇此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右手握着枪尾,倒提长枪,孙策咧了咧嘴,朝赵云勾勾手指,淡笑说道,“便叫我见识见识你你苦习二十余载的枪法!”
  “荣韦之至!”低喝一声,赵云眼神一紧,踏前一步,同时双手一抖手中银枪,但见一阵寒光闪过,他那长枪前半端,突然消失无影”
  只感觉心中一阵强烈的警示,孙策下意识抡枪一记重劈,但听“锵。一声兵戈之响,孙策重大七八十斤的铁枪,竟是猛然被弹回,与此同时,伴随着阵阵“鸟咯声”他忽然望见赵云身前,闪出无数紧密枪尖……
  “百鸟朝凰枪!”
  糟糕!
  暗呼一声,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猛然侧头,与此同时,一道恶风从耳边袭过,他顿觉耳边火热不已。
  “锵!锵!”
  伴随着阵阵金戈之声,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枪尖,就算是胆大如孙策,亦感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锵!”
  只听一声巨响,赵云的最后一枪,重重击在孙策胸口,并非是赵云力竭,而是,
  望了一眼颤抖不停的双手,赵云用尽全力向前刺去,然而枪尖却仅仅只能拉在对方胸前,无法再寸进一步。
  “此等凶猛的招式”伸出左手弹开了赵云的枪尖,孙策低头望了一眼胸口,望着甲胄上密密麻麻的白点,淡笑说道,“若是换做寻常铠甲,恐怕早已甲碎人亡吧?”
  皱皱眉,赵云闷不吭声地收枪,到了这地步,他哪里还会不明白,恐怕对方身上铠甲,与那臂甲一样,同样是用上等镶铁打造。
  “可惜了此招精妙枪法!”孙策朗笑一声,椰愉着赵云,表面上看似毫不在意,然而心下却是暗暗心惊:隔着上等镶铁打造的铠甲,胸口犹是感觉整整刺痛,若换做寻常铠甲,那会是何等景象?
  想到这里,孙策顿时又高看赵云几分。
  不动声色望了一眼自己手中银枪枪尖,见枪尖未损,赵云这下放下心来,再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孙策。
  难不成这家伙一身铠甲俱是用镶铁打造?
  赵云心下暗暗有些吃惊,即便是寻常甲胄,亦是极为厚重,倘若用缤铁打造,那会重到何等地步?
  然而这家伙,却是套着这一身甲胄,跃上了战船”
  或许有人要说,孙策在铠甲占占了便宜,其实恰恰相反,
  就如当初袁绍麾下大戟士,竟以区区三千之数,挡住了曹操数倍人马的冲击,那是何等的防御力,然而,就如江哲所言,若是换个地方。江哲有数种方法可以毫无损伤地除去这三千大戟士!
  全身甲胄精铁打造,在大戟士加强的防御了同时,无可避免的,在移动力上,就显得极为薄弱,
  若是说赵云枪法注重以巧破力,那么孙策便是讲究以力破巧。天赋异禀的他,就算是套上了全身铁甲,亦不会像大戟士那般难堪,
  当然,前提是他遇到的对手,别是类似赵云这样的绝世猛将”
  “当郗!”两片臂甲重重砸在船板之上。
  甩了甩左臂,孙策望了一眼赵云,一用幕将长枪顿入船板,随即解开了右臂的臂甲”,
  “当榔!”
  紧接着是胸甲……
  “哐榔!”
  在赵云淡然的眼神中,孙策一手取过长枪,眼神充斥着浓浓战意,“这下,轻松多了,”
  “哼!”赵云轻亨一声,忽而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侧脑袋,与此同时,一支箭支从赵云肩上而过,直射孙策面门。
  仅仅一伸手,孙策便将那支箭矢捏在掌中,微微吸了口气,忽然左手箭矢猛地朝着赵云率出,同时驱使上前。
  “丁!”但听一声脆响,赵云一枪挑飞那支箭矢,上前与孙策战到一处。
  此时二人,可不同于方才试探性的出招,伴随着“锵锵。之响,二人身旁火星四溅,寻常两军士卒,一时间竟是无法靠近。
  “汰!”高高跃起,孙策一记重劈,但听一声轰响,船板迸裂。
  “接着!”只见孙策一声重喝,那一块木板被直直挑向赵云。
  下意识地,赵云一记横扫,随着一声轰响过后,漫天木屑四下散落,木屑之中,一柄黝黑的铁枪猝然而来,,
  “碍手了!”见赵云尚未手招,孙策面色大喜。
  “哼!那可不见得!”望着那直直向自己袭来的铁枪,赵云不慌不忙,一记反撩,竟是用枪尾的小刃,将孙策的枪尖挑开些许,紧接着,用枪尖顺势取孙策胸口……
  对于去除了胸甲的孙策而来,如何敢如方才那样硬接赵云一招?不得已之下,孙策唯有后退三步,口中似是褒奖说道,“好家伙!驱枪若臂,竟至这等地步”话音网落,忽然战船船身一阵摇晃,好似是又有走柯撞在了战船一侧……
  但听“轰”的一声,船身猛烈摇晃起来,赵云直感觉脚下不稳,跌跌撞撞退后一步。
  “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孙策甩了个枪花,嘴角露笑,摇头凝声说道,“舟船之上,你要杀我。恐怕不易,”虽说赵云自己也是明白,不过叫孙策说破,心下仍有几分不乐,犹豫一下正欲说些什么,猛然间战船船身剧烈摇晃起来”
  抬眼一样,不远处数百艘江东战船已开始冲击曹军阵型,此地别说是人满为患,更是船满为患,赵云坐船已被夹在江东战船与曹军战船两者当中,一动亦不能动”,
  周瑜下令总攻了!
  “你说什么?主公身在前线?”
  不远处一艘江东战船之上,东吴老将程普瞪大着眼睛,一副凶相。
  他确实怒了,
  说起来,作为孙坚旧部,程普与韩当、黄盖等老将一样,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孙策长大的,是故,对于孙策脾气、喜好,几位老将自是清楚
  在平日里,孙策喜武好战,程普倒也不会多说几句,充其量仅劝说孙策看些兵书罢了,然而眼下是何等状况?
  正值曹军与江东军战况最为激烈之时,事关江东存亡、事关东吴数百万百姓,
  “竖子!”程普低声怒骂一句,叫身后的一干护卫暗暗缩了缩脑袋,假作不曾听到。
  倒是身旁黄盖咳嗽一声,低声讪讪说道,“主公勇武不下老主公,当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哼”程普冷哼一声,转首对不远处韩当说道,“义公,可曾探得主公踪迹?”
  听闻程普问话,韩当摇摇头,忽而眼眉一挑,抬手指着远处皱眉说道,“曹军变换阵型了!”
  “唔?”黄盖当即便走上前来,细细一望。
  确实,曹军转换了阵型,看其意图,十有**想将此地数百艘江东军战船围死在此。
  “将军且看!”忽然,身旁护卫一身大呼。
  程普等三人放眼望去,却见不远处数艘曹军战船迎面而来,在其之后,跟着十余艘航鲤、数百艘走柯。而三船船首,则各自插着一面旗帜,从左往右依次是“曹夏侯张。”
  “看来曹军亦不会坐视我等突破其阵前”略显低沉地说了句,程普回过头来,有些苦笑地望了黄盖、弗当一眼。
  黄盖、韩当对视一眼,当即下令此处十余艘战船戒备,以防曹军冲杀。
  想了想,程普环视四周,好似想起了什么,皱眉对身后传令兵喝道,“通令后船,此处遇到曹军大将阻拦,无法分神,嗯,还是将此事禀于周都督,或有将士望见主公身在蒋钦将军船上,叫他速过…”
  “将军”程普话还未说完,身旁传来一声惊呼,“曹军杀过来了!”
  “该死!义公、公覆”喊了黄盖、韩当一声,程普一侧身见那名传令兵仍在身旁,微怒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去?!”
  “诺!”只见那传令兵唯唯诺诺应下,疾奔至船尾,将程普所言之事用令旗以及喊话,层层传于周瑜处。
  望了一眼面色微怒的程普,韩当低声对黄盖说道,“莫看德谋平日对主公颇有微词,恐怕心中却是着心得紧,”
  黄盖闻言望了眼程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心黑听到程普大声喝道,“仓军戒备,准备杀敌!”阐
  话音网落,黄盖二人抬头一望,正见面前曹军浩浩荡荡杀来。心下更是一紧。
  而与此同时,曹军大将夏侯正皱眉望着那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十余艘江东军战船,作为把守开门的守将,夏侯的运气可以说并不是太好。
  这位嗜酒如命的武人,对于斩杀厮杀,亦是同样乐忠,可惜江哲却将其安置在开门,这叫夏侯有些闷闷不乐。
  若是换做他人为帅,夏侯早早便上去理论了,只不过对于江哲,他却是没有那个胆量,于是乎,在西北方开门处,这位曹军猛将听着面前震天的喊杀声,在船上倍感烦躁。
  待得江哲将令一下,夏侯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将船上事宜交与了副将,汇合了北面休门守将张颌,以及西面惊门守将曹纯,一通率军向前,于此处迎面撞上程普、黄盖、韩当三人。
  对于程普那十余艘连旗帜也无的战船,夏侯自是看不上眼,眺望一眼远处,回顾身旁护卫道,“我等离赵将军坐船,仍有多远?”赵将军,指的自然是赵云。
  众护卫四下一打量,或有人说道,“启禀将军,赵将军应该在我等东南面
  “东南面”夏侯下意识望了一眼东南方向,挥手喝道,“掉转船头,望东南面而去!”
  “这,”县旁或有曹军稗将迟疑说道,“将军,那此处防线”
  “何足惧哉?”夏侯一拍船栏,沉声说道,“我等身后,仍有子廉(曹洪),叫其守卫此处,我等自去擒杀那周瑜,”
  “将军小心!”夏侯话音未落,但听身旁曹军一阵惊呼,忽然迎面射来一阵箭雨。
  “盾兵护住将军!”曹军稗将一阵疾呼。
  被死死护在当中,夏侯被那一阵箭雨弄得有些狼狈,望了一眼面前十余艘敌军战船,心下颇有些震怒,回顾身旁护卫喝道,“此地敌将为谁?”
  众护卫面面相觑,无法作答。
  皱皱眉,夏侯推开身旁盾兵,上前大声喊道,“来船何人,竟敢挡我夏侯元让去路,寻死不成!”话音网落,忽然对面船上传来一声沉喝。
  “我乃东吴大将程普,夏侯小儿,莫要猖狂!”
  “该死的”只见夏侯心中火起,随即面上便是一愣,回顾身旁,有些不敢置信说道,“那将自称程普?”
  “是的,将军!”身旁护卫点点头。
  得了众护卫确认,夏侯有些惊讶,命众船上来,他自己,则立在船首,大笑说道,“程老匹夫。自当日虎牢关一战,一晃便是四、五载,别来无恙啊!”
  对面船上,程普亦是立下船头,望着夏侯喝道,“哼!仅是不同往日,就算你主当初有恩于先主。老夫亦不会留手!若是识趣,便早早退去,否则,命丧此地也!”
  “休要倚老卖老,我夏侯岂会叫你手下留情耶?”夏侯气得不轻,怒极反笑,冷言喝道,“恰恰相反,本将军不屑于老卒相斗,倘若你程普知趣投降,本将军倒是可以在我主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呸!”对面程普勃然大怒,怒声喝道,“放箭!射死这匹夫!”
  “是,将草!”
  与此同时,夏侯亦对身旁下令道,“放箭!放箭!还有,传令张颌、曹纯,先解决这老匹夫再说!”
  “诺!”
  作为投身曹操麾下的首位将领,夏侯在军中的资历,远非曹纯、曹洪可比,就连夏侯渊、曹仁,亦要晚夏侯半年。
  早在酸枣会盟时,曹操与孙坚俱属那十余路讨董诸侯之一,是故,夏侯与程普多有照面,在当时,曹操麾下仍无谋士相助,统兵作战,皆靠曹操一人运筹帷幄,其麾下,无论是夏侯、夏侯渊、还是曹仁,仍无法独当一面,而当时,作为孙坚麾下头号战将,程普可谓是有勇有谋,为孙坚立下赫赫战功。
  说起来,夏侯与程普,也算是老相识了”
  “放箭!”
  “放箭!”
  不约而同,两军船上当即一阵对射,但听惨叫声阵阵,不少两军士卒,纷纷中箭。
  “唔?”主船的异常,这侧首的张颌有些诧异,正疑惑间,忽然一名曹兵匆匆奔至,抱拳禀道,“将军,夏侯将军下令,先且围杀此处敌军,而后再复与赵将军汇合!”
  “明白了!”张颌点点头,一挥手厉声喝道,“传我令,我等迂回袭敌军侧面,助夏侯将军诛灭敌军!”
  “诺!”
  只见船上船桨荡起,张颌与曹纯分别率军袭程普两侧,但听阵阵弦响,箭矢如蝗。
  “将军”见船上众人不曾在意,一名曹军偏将走上前来,附耳对夏侯说了几句,只见夏侯眉头一州,眼神不忍地回望一眼船上曹兵,略微一摇头,挥手喝道。“也罢,驱船靠上去,白刃杀敌!”
  “诺!”
  而与此同时,对面船上,韩当忽而望见己方将士射出的箭矢似乎越来越无力,回过头来一瞧,却望见麾下士卒气喘吁吁、满头冒汗。
  也是,深陷江哲“阵法。之中,就算江东兵能勉强克制心中对曹军的恐惧,在疲劳上,也要比曹军快得多,尤其是在射箭快速消耗体力的事上。
  “德谋!”低声唤了程普一声,韩当朝着身后一撇头。
  受韩当提示,程普回过头来,望见自己麾下将士这幅模样,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只是
  “全军备战,白刃杀敌!”
  拜江哲那所谓的“妖阵。所赐,江东兵与曹兵在体力方面,似乎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我赴此处!”高呼一声,黄盖一脚踏在船舷的栏杆上,一跃跃上旁边一艘战船,再等他抬起头来,那飘扬着“张。字旗号的战船。已近在咫尺。
  “毒!”
  随着一声巨响,两船重重撞在一处,年过半百的黄盖眼疾手快,一把抓助船上栏杆,然而他身后江东兵却没这般好运,有不好人惊呼着被掀落船下。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对面船上无数曹兵蜂拥跃上船来,望着他们眼中浓浓的战意,这哪里是饱受疫病之苦、徒然待死的弱兵?
  “砰!”
  一员曹将重重跃上船来,左右一望,最终将注意放在黄盖身上,只见他一扬手,沉声喝道,“你乃何人?”
  黄盖上平打量着那名曹将,眼神渐渐变得凝重,握了握手中战刀,傲然喝道,“小辈,老夫乃东吴大将黄盖,你乃何人?”
  “嘿!”只见对面那曹将嘿然一笑,取枪摆了一个架势,冷笑说道。“看来我运气不差,首战便能阵斩一员敌将,河间张颌,敌将纳命来!”说罢,也不废话,当即强攻。
  “锵!”
  几刀连连挡住张颌挥来的长枪,感受着大刀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黄盖心中一惊,低声呼道,“你有这般武艺,老夫竟不曾听闻你名
  “哼!”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张颌面上当即浮现几分不渝,冷笑说道,“说的是,张某只不过籍籍无名之辈”说着,他手中猛一用力,再复一阵强攻。
  一时间,强横如黄盖,竟然被张颌死死压制。
  “这曹将”只见黄盖一面苦苦抵挡、一脸连连后退,心中直叹曹军果然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正想着,忽然对面张颌冷言喝道,“老匹夫,若是你仅有这般能耐,那便与我死在此处吧!”
  “好胆!”黄盖眼中一阵怒意闪过,大吼一声,一刀破开张颌长枪,刀尖猛然划过张颌脸庞,张颌眼中一惊,急忙后退三步,伸手抚过脸庞,当他望见手上鲜血中,眼神一阵难以置信。
  “小辈!”踏前一步,黄盖右手握刀,左手又从船板上起一面盾牌,望着张颌冷笑说道,“可莫要小觑了天下豪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皱眉望着黄盖,张颌眼中急躁渐渐退去,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有意思!”
  而与此同时,韩当亦是同黄盖一般,遇到了劲敌,曹纯。
  作为曹家最俱武艺的将领,曹纯虽说在谋略上,恐怕终究难以达到曹仁的高度,但是倘若只做一先锋大将,曹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当真是天赋使然,就连夏侯那五大三粗的匹夫亦能静下心来,“细细。读那兵书,从中学到诸般学识,从而为一军统帅,然而,面白清秀,看似一儒将的曹纯,却不管怎么看,也始终无法明白兵书所言,这叫曹操屡次倍感遗憾。
  想来想去,曹操最终叫曹纯统领虎豹骑,将他拨在江哲帐下。其中,恐怕是存了磨练磨练曹纯的意思,可惜成果
  纵观江哲帐下诸将,赵云、李典、乐进、夏侯、徐晃、张辽、高顺,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唯有曹纯”
  记得当初,曹操对于曹纯的期望,可远在曹仁之上,更别说曹洪,只可惜,,
  “毒!”
  待靠近敌船,性子本就比较急进的韩当当即率众跃上曹军战船,却忽然望见为首一员曹将正持枪立在跟前,在他身后的,是无数手握兵刃的曹兵。
  “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粗粗一打量曹纯,韩当皱眉喝道。
  “虎豹骑统领,卓纯!”
  知,虎豹骑?韩当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曹军之中最是精锐的虎豹骑、传言能以一当十的虎豹骑,其统领,竟是眼下这白面小将?
  也不怪韩当惊愕不已,曹纯本就年轻,与赵云、江哲相仿,又显得白嫩文雅、一眼看去,何人会认为眼前的这位,是曹家猛将?
  小辈,我看你还是速速退去,休要做了我枪下亡魂”只因曹纯年轻,弗当不免有些轻视。
  “废话!”曹纯也不动怒,取过身旁顿在船板之上的长枪。
  “冥顽不灵”。冷笑一声,韩当忽然指着曹纯并众多曹兵喝道,“给我杀!”喝罢,几步上前,论其长枪便是一记重劈。
  “锵!”
  但听一声兵戈之响,曹纯似乎极为轻松便挡住了韩当攻来的长枷,
  韩当也不想想,作为骁军虎豹骑统帅。曹纯哪里会是简单人物?
  “杀啊!”船上曹兵爆发出一声大喊,当即便与冲上前来的江东兵战到一处,但见刀光枪影,箭矢乱飞,场面极为混乱。
  而场中,韩当与曹纯亦是战到一处,只听那一声声“锵锵。声响,二人竟是不分胜败,直打得难舍难分。
  “砰!”
  随着一声轰响,韩当被迫倒退三步,握了握长枪,只感觉手上虎口酸麻不已。
  “该死小看这家伙了!”
  曹纯亦是不好受,同样暴退三步,平复了一下心神,望着韩当,心下更是凝重。
  “杀!”
  “锵!”()
  [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