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毒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凭借简单粗暴的发展模式，新家校通创造了一年百店齐开，两年上市圈钱的商业奇迹。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爆发，使得这家从一个幼教门店发展起来的巨无霸教育集团的内部早已隐患重重，只不过因为公司的迅猛发展，掩盖了不少弊端，所以才被一致看好。
但是作为创始人，没有人比张十三更清楚新家校通的情况。
自打开时玩高杠杆扩张开始，新家校通就一直游走在失控的边缘，每一步都是踩在悬崖边上。
否则但凡有一点能挣钱的可能，他也不会把如同现金奶牛一般的“家校通短信业务”跟早教业务合并起来上市融资。
刹车是不可能刹车的，只能一条道跑到黑，等着发动机冷却之后，再慢慢的停下来修正。
再此之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给新家校通找到新的财源，比来比去，进入中介行业算是一个最佳选择。
比起其他的行业来说，借助信息不对称来达成交易的中介行业是真真正正的轻资产行业。
尤其是在移动互联时代到来之前，谁掌握了信息谁就掌握了财富的开关，只要有一张嘴，结巴都能挣到钱。
这年头留学还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能供的起留学生的起码也得中产家庭。
由于时代的局限，此时的有钱人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对于留学本能的就觉得很麻烦。
而这就有了中介公司施展的空间，帮忙跑跑手续，联系一下学校，大笔的现金就装到兜里来了。
客户都是高净值人群，对业务又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态度，除了肥羊，用别的称呼简直就是侮辱。
不得不说此时的留学中介真的是一个闷声发大财的行业，名声不显，钱却不少赚。
只有等到所有人都知道这行赚钱的时候才会走向终点。
不过对张十三来说已经够用了，只要能续命，别说进入朝阳行业，就算饮鸩止渴的事情该做都得做。
当然，作为一个什么都懂点得重生者，张十三的目标还是比较远大的，否则根本对不起重生者的身份。
比起一般的中介，他想做的是一条辅导班到留学中介再到海外服务机构最后直通大学的一整个服务链条。
通过遍布各地的高端辅导机构筛选目标用户，然后再通过中介公司直接送进大学，中间还可以通过爱钱包提供留学贷款服务，就算到了国外也不需要担心，只要舍得花钱，包准服务的妥妥贴贴的。
当然这些都是忽悠投资人的说法，只依靠威斯特学院一家也撑不起这么大一摊子。
不过并没有什么影响，击鼓传花，画饼充饥，他有信心在恰当的时候把业务出手。
————
“你要走了啊？”
“嗯。”
“那你保重，有空了记得来看我。”
“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现在过得很好。”
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不过莫莉仍旧强忍着泪水反过来安慰张十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这样其实挺好的，有钱有绿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比在国内还自在。”
“不过你要是干不来看我，我就给你找个小帅哥。”
吻别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十几个小时的折腾，等飞机落地的时候，看到航站楼里熙熙攘攘的同胞们，张十三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不觉，自己也算走向世界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比起去美利坚时的阵势，回国的阵仗就小多了。
除了张十三之外，原本同去的一行人只回了一个，其他人都暂时留给了莫莉。
要不是很多工作尚需要国内配合，张十三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留下——比起高薪低能的白佬们来说，哪怕加上出国补助，仍旧是国内带去的人更便宜。
想到这里，张十三失笑的摇摇头，果然人总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以前打工的时候总觉得老板太抠，总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当了老板那一定会是最大方的老板。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了，不过当时的幻想也忘得差不多了。
取了行李之后，张十三跟身后的同事说道：
“李敏，工作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你先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
“没关系的张总，我不累，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早就睡够了。”
“都坐同一趟飞机回来的，累不累我还不知道吗，回去吧，那么多天没在家，就算不累，你还不想孩子呀？”
“那谢谢张总，我还真是想的不行，我就先回去了。”
打发走了同事，张十三快步走向停车场，还没下机的时候就收到了林姑娘的短信，她早就在外边等着了。
跟电影里那般抱着林雅轩转了两圈，惹得旁边的人侧目连连。
过了最初的冲动之后，林姑娘很是害羞，趴在张十三的怀里问道：
“你想我没？”
“怎么不想，都快想死我了。”
“那也没见你给我打多少电话。”
“我这不是忙吗。”
“切，我才不信呢。”
虽然嘴里说着不信，不过林雅萱依旧很满意男友的回答。
笑语盈盈的抬起头来说道：
“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饿倒是没多饿，就是馋的不行，密苏里那边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中餐馆，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汉堡，铁胃也受不了。”
“莫莉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在美利坚还有些工作要做，以后可能就要长期留在那边了。”
“那你岂不是也要经常过去？”
“不用，我留在国内就行。”
“她不会想你呀。”
“怎么可能，她巴不得我不去盯着呢，我不过去她在那边就是老大，所有人都得听他得，想干嘛就干嘛。”
“你就糊弄我吧。”
林雅萱把头在张十三胸前蹭了蹭，眼睛不知不觉又开始湿润了。
哎，或许自己就是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