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意外
“这种感觉真是愉快。”
“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
少年狂笑数声，像是疯了一样，道。
“如果真的能通过切开别人的脑子得到情报。”
“我早就把你杀了。”
此刻，李叶身旁出现了血色的液体，这液体逐渐将他包裹。
男人渐渐浮空。
李叶在血色的球体里不断张合着他的嘴唇，脸上阴狠怨恨的表情让叶寻更加愉快。
可惜男人的声音外界已经听不到了。
“对啊!”
“对啊!!”
“就是这种表情!”
叶寻的表情渐渐扭曲，声音充斥着病态般的愉快。
“接下来……”
少年虚空一握，球体里面的人瞬间变成了血雾。
“不，”在把眼前的男人压成血雾后，叶寻心中兀的生出一股空虚感。
“这种空虚的感觉……”少年低沉的声音弥散在这雨水中，双眼顿时变得空洞起来，他眼中的血色仿佛更加浓厚。
此刻，在少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需要更强的力量!”
“你需要更浓的鲜血!”
“你需要更多的晶体!”
红色液体渐渐消失，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对。”
“你说的没错。”少年轻语着，视野仿佛染上了鲜血，红色的双眼中充斥着疯狂的欲望。
“你在……做什么……？”
一道带着恐惧和失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音落之时，少年眼中病态般的疯狂陡然消失。
这道声音如同冷水，泼醒了他。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刻，某个人的话在叶寻脑海中回荡着：这双眼睛背负着诅咒，只有不断地杀戮才能……
少年一怔，这一瞬仿佛经历万年。
叶寻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身寻找音源，一道带着恐惧的面孔映入眼帘。
“你不是好人吗？”
“为什么好人……会做这种事？”
苏白伞被风刮走，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少女满脸的惊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好人么。”
少年背对着她，无意识地呢喃着。
叶寻停顿了一会儿，转身望着她，血色竖瞳没有消失。
“你的眼睛……”虽说苏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看见少年的眼睛，她还是有些恐惧。即便她家里有这样的孩子。
苏白一直不相信平常老师还有专家的“洗脑”。
因为她的父母把这些孩子当做普通人来看，受到父母的影响，少女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当她看到叶寻时，此刻的感觉就和老师专家们描述的十分相似了：你会感到一只强大的异形正盯着你，犹如猛兽找到了它的猎物。
看着眼前弱小如蝼蚁的人类，叶寻不打算浪费时间。
想起了先前自己可怕的样子，少年思索了片刻，打消了杀死她的想法。
只是瞟了她一眼，自顾地离开。
“……”苏白想叫住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连腿也动不了，恐惧的表情已经刻在脸上了。
先前他毫无目的地杀死了那个叔叔，如果我叫住他，
他会不会……
少年离开原先的位置有几步了。
但如果这样放任他……
苏白咽了咽口水，极其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智能手机。
准备拨打特殊报警电话：529。
但是食指在呼叫键前停住了。
不不！
刚才他还那么关心那个孩子，
眼见不一定为实，
必须要问问他！
苏白缓了缓，竭力止住恐惧。
一鼓作气，闭着眼，像是用尽毕生力气一样，跑了过去。
在离少年几步远时停下。
请你等一等！此刻，苏白心中涌动着一股激流，这股激流让她的神经十分兴奋。有种失重的感觉。
但是下一个瞬间，这股激流就突然变为一股极寒之意，在她全身上下，宣扬着自己的地位。
这股冰冷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声，即使她张大着嘴。
为什么说不出来？
苏白盯着他的背影，内心十分绝望。
因为……我在害怕？
我在惧怕死亡……
看着一步一步远离的少年，苏白正一片一片将自己的心剥开。
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平日嘴上总挂着新时代即将步入大学的高中生该怎样怎样这些话，可真正到了要出力的时候，你却退缩了！
“请你等一下！”苏白重重地踏出几步，与叶寻保持了较近的距离，大吼着，神情十分坚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少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地走着。
“我是你行凶的目击者，刚才你为什么不灭口？”见着叶寻仍旧走着，苏白凝声道。
少女脸上满是镇定，一冷一热的感觉却以极高的变换频率在全身游走。
“不需要。”叶寻平淡地道，步子没有停下。
“不！不是这样的！”苏白向前一步，昂声道。
“你有这样的眼睛，肯定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
“刚才你不是没杀我吗？”
“如果你是因为遭到不公平的对待而杀人的，我刚才已经死了！”
“更不会有时间犹豫！”
“所以！你心中仍旧存在善念！这股善念时刻在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回头吧！”
“别被这股力量蒙蔽了双眼啊！”
“不然你会越走越远的！”
苏白竭尽毕生气力，将这些话全抛了出来，大喘着气。
而眼前的人停下了，却没有说话。
她缓了缓，接着道：
“如果你愿意回头！就抓住我的手！”
“如果你不愿意！就杀了我！”
苏白伸出手，雨水打在上面，一下子就开起了支流。
“你好烦啊……”叶寻慢慢回头，血红双眸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苏白身上渐渐出现了少许斑点数量红色的液体。
这是刚才的！
少女心中一寒，在她眼里，那个叔叔就是被这液体压成血雾的。
不不！苏白你不能退缩！
“这是你自找的。”
苏白身上渐渐出现挤压之感，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那只手仍旧笔直地前伸。
看着这张脸，叶寻冰冷的神情缓了些许，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耻辱之感，少女身上的挤压之感也越来越强烈。
喘息未定之时，少年心中的某种想法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