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童年的原野

  南方的天气,犹如小朋友的脸——说变就变,上一刻还细雨迷朦,下一刻就蓝天白云了,也不知道先前那乌云,跑哪儿去了。
  作为重生者,李正夫发现自己除了痴长了好几岁外,其他的好像毫无用处。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家里到最近的镇集市,都隔有三四座山,绕山行的盘山公路弯弯曲曲走将近两三公里,路还好,交通也算便利。
  西南出海大通道321国道、309省道纵贯YN县全境;永威公路把永宁与YN连接在一起,大纳公路连接GZ。(纳黔高速公路、(宜永高速公路、永古高速公路使永宁与外界链接得更为紧密。YN县有国、省、县、乡道55条,946公里。
  但到县里路途十分遥远,坐车都要坐一个多小时。
  至于到市里的话,那就很恐怖了,得先到县里,然后县里到市里要坐四五个小时的车。
  所以,大山限制了很多人发展。
  黑暗慢慢的降临了大地,温度也转凉了不少,不复白天那么热了。
  四五月天气,禾苗初长的时候,正是捉鳝的黄金时期。
  捉鳝当然是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并且这趣味,还不仅限于捉到鳝鱼的那一刻。开了春,天气慢慢转暖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品味那种乐趣了。
  你想啊,春天那么好的季节,又是在乡间这样好的地方,自然万物的生发,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柳树吐翠,桃李飞红,春天的气息一点点浓起来,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原野,重新又开始活泼起来了。
  流水一天一天生动起来了,小鱼小虾尽数躲在里面,夜里又照常能听见蛙声,一片一片的,就跟群狗齐吠一样,热闹得很。
  这个时候,便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捉鳝的事情了。
  捉鳝要求的工具,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取一根大小宽窄厚薄都顶合适的竹子,选最硬实的根部,一两节长度就够了,柴刀破开,小心劈出三块平整度高的竹片,做成一个竹钳,钳头的位置用小刀削成锯齿状,再以细麻绳把接口以及咬合的部位做些美观,那么捉鳝所需要的核心工具,也就大功告成了。
  因为捉鳝多在夜间进行,竹钳以外。
  第二重要的便是准备一个可移动的光源。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光源,丰俭随心,上蓄电池的强光手电筒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举个火把,也没什么不可以,总之能照清水田中的样子就行,李正夫用的当然是手电筒了,没办法,谁让它便宜呢。
  这两样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么久可以安安心心等捉鳝季的到来了。
  黄鳝这种动物,无鳞,在浅水中能竖直身体的前半部分,用口到水面呼吸,把空气储存于口腔及喉部,所以显得喉部肿大.
  广.泛分布于亚洲东南部,普遍的淡水食用鱼,除西北高原外,各地均产,栖息在池塘、小河、稻田等处,常潜伏在泥洞或石缝中。夜出觅食。生殖情况较特殊,幼时为雌,生殖一次后,转变为雄性,这种雌、雄性的转变现象称为性逆转现象,像这些知识小时候不知道,在外打工后才在手机上了解到的。
  黄鳝肉嫩味鲜。营养价值甚高。鳝鱼中含有丰富的DHA和软磷脂,它是构成人体各器官组织细胞膜的主要成分,而且是脑细胞不可缺少的营养。根据美国试验研究资料,经常摄取卵磷脂,记忆力可以提高20%。故食用鳝鱼肉有补脑健身的功效。
  它所含的特种物质“鳝鱼素“,能降低血糖和调节血糖,对糖尿病有较好的治疗作用,加之所含脂肪极少,因而是糖尿病患者的理想食品。鳝鱼含有的维生素A量高得惊人。
  维生素A可以增进视力,促进皮膜的新陈代谢。每1百克鳝鱼肉中蛋白质含量达17.2-18.8克,脂肪0.9-1.2克,钙质38毫克,磷150毫克,铁1.6毫克;此外还含有硫胺素(维生素B1)、核黄素(B2)、尼克酸(维生素PP)、抗坏血酸(维生素C)等多种维生素。以小暑前后者最为肥美,民间有“小暑黄鳝赛人参“的说法。
  但对于农村大人来说,黄鳝太平常了,还不怎么受待见,因为黄鳝打洞容易把田埂打穿,使稻田存不住水,而水稻缺水又不行。
  黄鳝是个很接地气的生物,长的很像蛇,又滑不溜秋的,但它的适应能力极强,河里面、池塘里面,水沟里面,稻田里面,都能生存,生活习性又很对孩子们的胃口,白天睡觉,晚上觅食。
  试想一下,假如它也跟我们一样,白天劳作晚上躲在洞里不出来,李正夫的童年又将会失掉多少乐趣啊。
  春耕过后
  天气慢慢变暖和了,它们就会出来活动了。在李正夫的记忆里呢,则刚好就是早稻下田不久,田中青苗疏疏朗朗,水平如镜的时候。
  机械化作业还未普及的时候,李正夫家乡犁田的主力军便是各家圈养的水牛,比起机器喷吐着黑烟在田间来来去去,人牛之间的亦步亦趋,乡味野趣要丰富得多。
  犁田的第一步是耕,也就是用犁把整片田翻松一遍,在地底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各类小生灵,这时就都不得不出来透透气了,懒洋洋的蜗牛,急匆匆的蝼蛄,无论哪一种,都足够一个小孩子宝贝一整天了。犁完田之后,就要开始进行下一道工序——耙田了。
  如果说犁田的时候小孩子只能站在田埂上眼巴巴的观望。耙田的时候,则可以参与了。
  李正夫小的时候,偶尔会被家公放到耙上,感受一把耕田的乐趣。牛是打小就由李正夫牵着喂的,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后任务就是放牛,每家的牛都是被家里小孩喂养长大的,所以牛很听话。
  吃完晚饭后我带着老二邓平,老四磊磊,老三闻文一起去抓黄鳝。我们带好了早已准备好了的工具:手电筒、水桶、钳子,齐刷刷的站在门口,像一个个士兵,随即待命出发,向田野里进军。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为了不惊跑在水中睡觉的黄鳝和泥鳅,虽然我们已经走得很轻了,但那些周边的杂草还是发出’“沙沙”的声音,再加上叶子被风吹的声音,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因为照手电筒,虫子都呼啦呼啦地跟在电筒下,那些可恶的虫子也不时地飞入他的鼻孔,把他呛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