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愿望与诉求（三）
这已经不仅仅是圣杯问答的范畴了，这是对于骑士王的王道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对于三位帝王的否定，阿尔托莉雅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相较于【Archer】只知道不停地嘲笑她和并非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嬴政，从根本上否定了她所选王道的【Rider】更应当去和他争论。
“不想。”
征服王的回答没有思考的过程，完完全全是他由心而发，最真实的想法。
他缓缓端正了坐姿，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征服王的这般话语，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拯救？”征服王耸了耸肩失声笑道，“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回轮到阿尔托莉雅秀口才了：“这才是王的本分，是王应该做的事情！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征服王放下酒杯，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这一点被这位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从出生贯彻到了生命的终点。
身为王，她便非人！
但阿尔托莉雅的这番言论却是令征服王也产生了一丝怒火，并非是生气，而是怒气，单纯的怒气。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省略征服王的说教共计三千九百字）
被征服王一连串的话语刺中内心，阿尔托莉雅原本坚定的内心露出了些许的迷茫，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脆弱。
她想要反驳，但她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在她的眼前，不断浮现了那一日的情景。
那一日在剑栏目睹的光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以及被她亲手用圣枪捅死的莫德雷德。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看向了右手边，莫德雷德依旧乖巧地坐在原地，只不过她的身体在颤动，那之中充满了愤怒和憎恶。
见状，征服王再度拿起酒杯，摇摇头道：“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丢下最后这番话，征服王没有再去看她，而是举着酒杯看向了莫德雷德，开口道：“那么便只剩下你一位了，【Berserker】，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当这话传入莫德雷德耳中的那一刻，令咒对其的约束力瞬间消失了，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御主，得到了温和的微笑一枚。
赵尘当然不在意令咒，这种东西在入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研究透彻了！
当然了，不是他研究透彻，而是商店系统研究透彻了。
就算是用完了，依靠着商店系统，赵尘完全可以再弄出三道、三十道、三百道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令咒只能够作用在自家英灵身上，就算是剥离了也一样，也大概因为那些令咒是以赵尘手上的三道作为底板吧。
恢复了自由的莫德雷德勉强冷静了下来，身上的铠甲也化作光粒散去。
然后她狞笑着回答了征服王的问题：“我的愿望？那还用说，当然是成为王啊！”
“你是想要依靠圣杯的力量成为王吗？那好像同样是在改变历史吧！”征服王摸摸下巴，继续问道。
莫德雷德摇摇头，用怃然的口吻回应了征服王的话语：“不，错了。我并不想依靠圣杯的力量成为王，若是那样的话，就算我登上王位，也不会被任何人认同。我的愿望是让自己向选定之剑挑战，仅此而已！”
闻言，阿尔托莉雅猛然抬头看向了莫德雷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征服王则是好奇道：“选定之剑？就是为了确定王而准备的选定之剑——石中剑【Caliburn】？”
“没错！”
莫德雷德点点头，如果说除了继承还有什么办法来获得王位的话，那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而且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取得王位，无疑是证明她要强过亚瑟的最有利途径！
因为父王也是在年少之时，将全国大力士都没有挑战成功的那把剑一举拔出，由此获得了成为王的资格！
这个时候，已经充分了解现代各种传说的吉尔伽美什摇晃着酒杯，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道：“真是个有趣的想法呐，如果圣杯实现了你的愿望，而你没有把剑拔出来的话，有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