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林与柳淼
期间自然还是有不长眼的强盗和妖怪可是在高配版的取经小队的手下，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之中混杂了轮回小队成员、法亚最强的契约者、当代李林的弟子
就连剩下来的那些‘普通人’，也是抗住了玄奘测试的一掌，指不定各自都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说，目前的小队，不管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超过了原本的一猴一猪一马一水怪。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目光穿过噼啪作响的篝火，柳淼看向了玄奘。
众人皆在载歌载舞，庆祝着今天干掉的那头美味而巨大的野猪精。
只有他们二人围坐在篝火旁，格格不入的样子。
前方，不到一天的路程，众人便能到达漠关，这是最南方的关隘。
到了那里，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走的路线有问题。
“明天吧”玄奘的头遥望向南方。
“不用怕！”柳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在一开始大家签的契约中都挖好坑了，就算是中途退出，他们也没法泄密的。”
“你说，明天会有多少人离开？”
玄奘的语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低落。
柳淼叹了一口气，少见的认真道：“我估计会走三分之二毕竟咱们要做的事情，算得上是逆天。”
“嘿嘿。”他突然一笑，“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可是很强的。”
“贫僧只是担心他们反戈一击。”玄奘摇了摇头，“别忘了，如果我们成功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修士了。”
“你不会也没认真看契约吧？”柳淼翻了翻白眼，直接丢了一份备份契约给玄奘，“翻到第七页，看第八十三条到第八十九条。”
玄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手上这足足十几页的东西，字小，还使用了大量晦涩难懂的词汇着实让人提不起什么看完的勇气。
就像是现代社会中，每一个游戏软件都会给出的用户须知
恕我直言，‘我已并同意用户须知。’这就是本世纪最大的骗局。
看完内容，玄奘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固定住了一样。
“你还真是”他想了想，终于找出了一个恰当的词汇，“谨慎啊。”
“那是那是。”柳淼也毫不客气。
“总感觉对于前往南域冰原这件事，你比贫僧更加热衷。”
“师门之命，总得竭尽全力去完成。”
见柳淼不愿意说真话，玄奘也不再追问。
月明星稀，越靠近南极，天气变越加寒冷。
一阵冷风拂过，欢庆过后的篝火已然渐熄，就连一旁的醉酒者也一阵颤栗，清醒了几分。
在帐中，柳淼躺着看向天空。
“不知道老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看着这片相同的星空”
他闭上了眼，赶路带来的劳累逐渐袭来。
希望今晚做个好梦
在名叫电视的法器中，一个浑身金色，梳着大背头的男性挥手，无数刀剑从他背后的金色空间射出，带起一片涟漪。
“好帅！”年幼的柳淼感叹，“这个金闪闪的家伙好帅！”
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扶了扶他的头：“你要是想，也可以将自己的能力变成那样。”
“真的吗？”柳淼闪着星星眼。
“当然，只要搭配好卡牌就行。”第十五任李林颔首，语气中带着自豪。
“契约者，可是一种充满了无限可能的能力。”
“那我应该怎么搭配啊？”
“呵呵。”李林做了个鬼脸，“自己摸索。”
“看！老师，我也会嗖嗖嗖的从背后射出武器了！”
一边说着，骑在李林肩上的柳淼揪着他的胡子和头发。
“轻点轻点儿！”李林将柳淼抱下，“别给为师整秃了！”
“老师，我们为什么必须关闭法亚之门啊？”
“因为它带来了强大的个人力量。”李林回答，“而这种个人力量，则带来了无数的不公，甚至腌臜之事。”
“至今，契约者的力量已经对社会发展起到了阻碍的作用。”
“人们盲目的崇拜个体的强大，而不注重凡人的智慧，不发展科学技术。”
“甚至将之称为奇技淫巧，贬低看不起那些新兴事物”
“殊不知给予他们力量的法亚之门，就是这奇技淫巧发展到巅峰的产物。”
事实上，即便是一直接受现代化的教育，年幼的柳淼还是不能听懂这些。
但他依旧记住了，毕竟是老师说的话，老师说的就是对的
“老师？你说契约者的能力是你设定创造的？！”
“然也。”
“那为何老师你不直接关掉它，而是设了这么一个大局？”
“”李林白了柳淼一眼，“因为没法直接关掉。”
“为师只是法亚之门的管理者，而不是掌控者。”
“老师，既然你说契约能力有那么多不好的地方，当初为何要开放契约者制度呢？”
“哎”李林一声长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初，我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多一点希望。”
“希望？”
“对，就是希望。”
“心中愿望能够被实现，祈求能够得到应答，能将心灵力量确确实实地转化成现实中的力量。”
“强者不敢随意欺凌弱者，因为他们不知道弱者会不会突然成为契约者反杀类似这样的。”
“听起来很美好啊！”柳淼回答。
李林摇了摇头：“可现实不是这样的。”
“实现了愿望的人只会变得更加贪婪，整日期望着契约的力量再度降临不劳而获。”
“曾为弱者的人获得了力量，他们并没有用这种力量帮助曾经共患难的友人而是成为了新的压迫者，新的高高在上的人。”
“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吗？”柳淼歪着头，疑问道。
“不。”李林摇头，“我说的从来都是绝大多数。”
“而且世间那些人并没有像你这样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坏人的比例更多”
“为什么啊？”柳淼嘟着小嘴，满脸疑惑的追问，“我记得老师你之前说过，一个人的好坏与他的教育程度无关。”
“那句话是针对个人，而今天我说的则是面向群体。”李林解释道。
“针对一个群体来说，平均受教育程度越高，则坏人的比例越少。”
“这就是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原因。”
“这些由我创造的新的压迫者，比起原本那些更强大，拥有着‘超凡’力量，甚至让人起不到一丝反抗的勇气”
“所以，我必须亲手终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