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既蠢又瞎(感谢七弦4bfc大佬的解封)
“待会儿。”姜楚依旧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手里的那盏汝窑笔洗,看那架势并不像是装的。
但一旁的林岳却是顿时就气得满脸铁青了:“傻东西!你自己犯蠢不要连累我!”
姜楚笑着看了他一眼:“岳父,这么大的便宜,真的不捡吗?”
“捡你个大头鬼!一件裂开后又粘起来的残品,算什么便宜?!”林岳越说越觉懊恼不已,向来以儒商自居的他竟是也暴了句粗口。
“是不是便宜那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了,我可懒得管那么多!”
蔡雄满脸奸笑地眯眼看着林岳:“你签下合同在先,你女婿答应买这东西在后,这可是在场诸位都有目共睹的!你们还想翻脸不认账不成吗?”
“我……我那是被你骗了才立的字据!”林岳说到此时又面色极为难看地瞪了姜楚一眼:“而且这傻子说的话也都算不得数,我不认这家伙行不行?!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信口开河的废物去花这一百二十五万!”
“给脸不要脸!”蔡雄似是终于被磨光了所有的耐性,声音格外尖厉地冲着古岳轩外吼了一嗓子:“都进来!”
“呼啦!”
围观的人群之外,七八名面目狰狞的壮汉推开众人闯了进来,每个人都从袖中拿出了一根大号的甩棍,分别站在了林岳古董店中的几个展柜面前。
“老家伙我明告诉你!今天你给钱也得给钱,不给钱也得给钱!否则老子现在就让我手下这帮人替你重新拾掇一下这个破店!”
“有这一纸字据在,你就是告到哪里也是你自己理亏!我倒想看看你一个半截入土的老棺材瓤子究竟什么跟我斗!哈哈哈哈哈哈……”
蔡雄愈加刺耳的尖笑声瞬间响彻了整座古岳轩中,而此刻的林岳早已因此而面色惨白地瘫坐在了自己休息的座位之内,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嘴还是一如先前的贱啊……”姜楚幽幽叹息了一声,略抬眼皮看了正无限嚣张的蔡雄一眼:“收回你刚才的话,还有得谈。”
“脑残玩意儿,老子还用得着跟你们谈?!”蔡雄满脸不屑之意地冷笑了一声:“别跟我这儿拖延时间,一百二十五万,少一个字儿今天你们这店就别开了!”
“可以,就冲你这份气势,我给你开的价翻个倍。”姜楚微眯双眼上下打量着蔡雄:“你这辈子也就是个二百五了。”
“你说什么?!你……”
“咔嚓!”
蔡雄满面怒意地刚刚想骂姜楚时,却是发现他直接徒手将那盏汝窑笔洗从中间给掰为了两半。
林岳几步蹿到了姜楚的近前,而后更是猛地推了他一把:“傻东西你疯了吗?!这么糟蹋东西?!”
不管林岳如何嘴硬,心中却是早就明白了:今天如果想保全这个店,就只能自认倒霉地把那一百多万掏了。
这玩意儿虽说是自己打了眼买下的残品,但毕竟也是正宗南宋汝窑烧制而出的的,以后卖个十万八万还是不成问题的,总算是为今天的大亏空回了口血。
可姜楚这么一弄,就等于将原本的残品直接变成了废品,那剩下还不是就只能按着碎片价格卖了?!
而姜楚此举除了激怒了自己岳父之外,自然也是瞬间就引起了在场一众古董商的嘲弄之声:
“林家可真是招了个好女婿啊!”
“有这样的姑爷,何愁古岳轩不倒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的嘲笑之声犹如一把把的利刃一般狠插在了林岳的心间,而他也只能把这份怒气都撒在了姜楚的身上:“你这个扫把星!倒霉鬼!你给我滚,远远地滚开!”
“别啊,他走了谁掏钱呢?”蔡雄面露阴笑地斜了姜楚一眼:“小子,你刚才可是自己说的要给老子价格翻倍,二百五十万,马上给我结清了!”
姜楚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个价格,你真的卖吗?”
“别废话!麻利儿地给老子掏钱!再敢磨叽可别说老子这帮兄弟们不答应!”
蔡雄异常嚣张地厉喝一声之后,那七八个壮汉已经不怀好意地朝姜楚围过来了,手中的甩棍“呜呜”地抽打着空气,其间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姜楚静视着手中裂成两半的汝窑笔洗淡淡道:“这点小钱跟这东西真正的价值比起来,九牛一毛罢了。”
“哈,这家伙怕是被吓得都说胡话了吧?”蔡雄冷笑着转看了林岳一眼:“老杂毛儿,这小子可是你姑爷,不管他变成什么德性,那钱都得你替他掏,懂吗?!”
林岳气急败坏地刚想出言辩解时,却是被那几根挂动风声而响的甩棍吓得没敢再之声。
而就在与此同时,在这些声音当中又多了两声瓷片碎裂的声息:“咔嚓!咔嚓!”
“都说世人大多有眼无珠,今天倒也算是亲眼见证了一帮。”
姜楚轻轻拨开了被自己化劲所震碎的瓷器碎片,而后竟是在那两半汝窑笔洗的残骸当中取出了两枚完好无损的羊脂玉牌。
玉牌并不算大,长宽仅有寸许,但自它们被姜楚取出之时,原本燥热不已的空气间竟似都因此而多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这……这不可能啊!”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姜楚手中托着的那两枚玉牌,想不通这种娇贵不已的软玉是如何严丝合缝地镶嵌入一件烧制而成的瓷器中心的。
而且看那纤尘不染、完美无瑕的成色,绝对是玉中的极品!
蔡雄的脸色也是顿时接连不断的变幻着,但最后却还是犹如自我说服一般冷哼了一声:“就算这玩意儿真是羊脂白玉又如何?!这种粗陋不已的玉牌,让你卖个大几十万也就顶天了吧?别忘了你可是要给老子二百五十万的!”
“给你这个价,只是单纯觉得你适合这个数字罢了。”
“不光蠢,而且瞎。”
姜楚轻笑一声之余,竟是当中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两滴鲜血分别滴在了那两块玉牌之上:“谁告诉你这是白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