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伐大幕
凄厉的告警声将正端着热汤准bèi
进食的金兵弄的手足僵硬,机械的在军将都尉的喝骂声中,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热汤,拿起兵器前去迎战。
对方的攻击凌厉而迅速,先是一阵箭雨放翻了不少警戒的士兵,接着就是策马冲杀,乱砍乱杀一番,然后又冲开金兵的拦截,向着远方绝尘而去,等金人大队士兵赶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有支骑兵消失在视线的穷尽。
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些出来迎战的金兵又垂头丧气的回去,再度端起热汤,却发xiàn
早就冰凉,有些甚至都结了冰,顿时骂骂咧咧,又去找火头兵热一下。
这种天气,没碗热汤补充一下,可是会死人的。
在金兵的诅咒中,那些金将也站在主将旁边议论纷纷:
“这是今天第七次啦,再这么下去,我们不被蒙古人杀死,也会被饿死!”
“是啊,这些蒙古人真可恶,只会骚扰我们,和老鼠一样。”
“就是,不过他们也实在厉害,这么搞下去,士兵一定会有怨言,到时情况就危险啦!”
“我反到担心,这是蒙古人的诡计,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偷袭我们?”
“这个,很有可能,只是若我们不整队迎战,对方不就更大胆了吗?”
……
移刺蒲阿听着身边众将的窃窃私语,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地心中也是一团火。自从出兵之后,前面的路程还好,一过遵化,一直不肯接战的蒙古人如同老鼠一般的再度钻了出来。
开始他还很高兴,以为可以教xùn
教xùn
这帮蒙古人。但随后却发xiàn
这些出现的蒙古人以千人为单位,不断的骚扰,只要金军停下来进食或者宿营,他们就会冲来骚扰一番,但又不真的接战。只要大队金军一出现,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等一松懈,他们就又冲来。周而复始,就是不让金军好过。
这种情况一天还好说,可天天如此,不要说那些士兵。就连移刺蒲阿自己都感到忍受不了,此刻又听到这些属下的议论,顿时更感烦闷。
想了想,他直接对那些议论地属下将领吼道:“说什么乱七八糟没用的。你们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被移刺蒲阿一声吼,那些偷偷议论的将领们都闭了嘴,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出个主意。不是他们不勇敢。只是现在蒙古人根本就不和他们正面交锋,派人去追击骚扰部队。人少了反被对方给绞杀,人多了,又追不到人,弄的现在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成,进退两难。
这些金将也都是身经百战,和蒙古人交手过多次,对蒙古人这套骚扰战术并不陌生,大部分将领都想到这是蒙古疲惫己军地阴谋,但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
追不上,打不着,总不能因为敌人的骚扰就退回去防守吧?
此刻在移刺蒲阿的注视下,更是不敢随意开口,个个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明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移刺蒲阿见此,越发心烦,冷眼扫了这些人一圈,不再管他,自顾自地考lǜ
起来,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既然蒙人不断骚扰我军,那我们干脆加快行军,早日抵达承德,看蒙人还能如何!”
其他金将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纷纷赞同,不少金将甚至大拍起移刺蒲阿马屁来,一时吹捧之词不断,只把移刺蒲阿说成古往今来第一名将,什么托雷小儿,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这些马屁不要说那些稍微有些自知之明的金将,就连移刺蒲阿都觉得脸红,但他却听的很舒服,脸色也柔和下来,挥手阻止了那些人地吹捧,让这些将领前去准bèi
行军事宜。
将领散去后,移刺蒲阿正要回帐,一名还未离开的金将来到他身边提醒道:“大人,若我们加快行军,只怕会和后队拉开距离,我们是否也要通知他们一声?”
移刺蒲阿一听,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完颜陈和尚那张桀骜不逊地脸来,顿时心中极为不舒服,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陈和尚不是负责后营警戒吗?不用管他!”说完转身就走。
金将无奈地摇摇头,也转身离去,私下派了几个亲卫,将移刺蒲阿的决定告sù
负责后勤地完颜仲元等人。
第二日,金人主力行军速度蓦然加快,遇到蒙古人骚扰,也是用强兵对抗,大队不停的继xù
行军。这种强行军虽然让士卒很快就开始疲劳,甚至出现掉队,但一路上,受到骚扰的情况却大有好转,甚至有几次重创了蒙人的骚扰部队,这也让士兵们的士气开始高涨。
到达阳城下的时候,蒙古守将王义似乎连城防都来不及完备,就被金人一鼓而下。王义狼狈逃跑前,一把火烧了城中物资,导致金人只获得一座残破的城池。虽然如此,金军上下仍然极为高兴,因为攻克阳,也就扫清攻打承德的最后一个障碍。
移刺蒲阿高兴之下,也为了让部队恢复疲劳,下令在阳休整二天,一边派出大批的流星探马前去侦察敌情,一边勒令负责押送辎重的完颜仲元尽快将物资运来。
与此同时,移刺蒲阿将随军携带的粮食肉干集中起来,下令两天内,手下的士兵可以尽情吃喝,尽快恢复士卒体力,以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残破的阳很快就变成一座巨大的兵营!
……
……
晨雾如同白色的孝布,浓浓的,厚厚地。挥不走,斩不断,挡住了前方的视线,也遮盖住身边战友的身影,只见影影绰绰的人形在雾中晃荡着,不时还可以听到战马不耐的打鼻声,但却看不到任何痕迹,只有这满眼的雾,搓一搓。就像有水涔出,满手的冰凉湿腻。
完颜仲元紧张的看着四周,此刻他的形象极为可笑,头前垂着地长发上挂满点点微小水珠。让他看上去如同染了几缕银发,眼睫毛上也是带着湿湿的凉意,一眨眼,就让他很不舒服。只觉一种刺痛的冰寒深入眼底,直通入脑,让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向被泼了一点冷水进去,难受欲死。
但他此刻却毫无改变这一切的意思。只是小心地看着周围,神色严峻,眼中的担忧几乎看的见。
“啊!”
一声惨叫蓦然响起。所有士兵和军将都高度紧张起来。不约而同的围绕着一辆辆粮车聚拢。就在他们刚刚收拢队伍时,一队骑兵就催雾荡波地杀出来。喊杀声将眼前的浓雾推的不断翻滚,看上去就像云海波涛一般,而他们就是腾云驾雾的天兵天将。
“杀!”
看到敌人出现,完颜仲元反到松了一口气,指挥手下地士兵迎战上去。此刻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若敌人躲放冷箭,那他还真不好办,但现在,一切反到简单啦。
双方战士就在这种浓雾中拼杀起来,一个蒙人刚策马冲出,就被一个金兵砍掉马脚,这个蒙人都没搞清楚这个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就摔倒马下,这个金兵正要痛下杀手,从后面又刺出一把长枪,将他捅个对穿,没等这把长枪收回,又一个金兵在浓雾中冲过来,举刀一挥,就将这个蒙人砍下马去,这个金人收刀的动作还在途中,一对马蹄就狠狠地踏到他身上,一口浓血喷出,就此了帐。
整个战场完全就是一锅沸腾地热汤,这些浓雾就是汤水,蒙人和金人就是里面地汤料,随着汤水的沸腾不住地纠缠碰撞。
随着双方战士的拼杀不断,整个浓雾都动荡起来,刀兵交击声剧烈而绵密,喝骂喊杀声更是声声贯耳。至于惨叫声那是东边唱罢,西边响,热闹的很。只是在巨量的鲜血喷洒下,也渐渐将白色的浓雾染成红色,很鲜艳的红色。
这种混战的局面显然对完颜仲元不利,他的士兵只能聚拢在一个个粮车周围,被动等待迎战蒙古人的偷袭,但蒙古人却可以集中一定的兵力,在局部形成优势,因此杀的金兵极为狼狈。
情况反馈到蒙人千夫长手中,他改变了作战方法,放qì
攻杀一些小鱼,召集手下,直接对着完颜仲元所在的大车冲来。
擒贼擒王,杀敌杀将,这可是至理名言!
足有近千人的蒙古人冲出浓雾杀来,黑压压的一片,杀气腾腾,一幅斩尽杀绝的样子,让人看看都觉得心寒。
完颜仲元此刻已经将身边的粮车围拢成一个圆圈,当蒙古人杀来的时候,他丝毫不慌张,镇定的安排弓箭手射击,此刻蒙人的箭雨也已经播撒开来,双方就隔着车队组成的防御堡垒,互相的攻杀起来,一**的箭雨飞过,双方战士不断的倒下,相比较下,蒙古人的伤亡还要大些。
浓雾不仅掩护了蒙古人的突袭,也让他们的视线受到极大的削弱,等他们可以朦胧看到敌人的时候,几乎不到十步,这样的距离,加上粮车的掩护,让他们精准的骑射功夫受到很大影响,反到是金兵可以毫无顾忌的对着浓雾漫射,反正浓雾中都是敌人,这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
看到对射占不了上风,蒙人改变战术,一排拿着盾牌的蒙古骑兵冲出,一边抵挡着箭雨,一边冲到车队前,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这些粮车,意图劈开粮车之间的联系。出人意料,手上的战刀砍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扣环上,却反震出巨大的力道,让虎口都是一阵发麻,没等他们恢复,几支长枪就斜挑而来,沉闷的刺穿声就像被穿透的牛皮。
冲杀在前的蒙人倒了一批,后面的蒙人才悲哀的发xiàn
,这些扣环都是铁的,而粮车上的一些关键位置也做了防护,一圈粮车围起来,就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金人就躲在这个堡垒中刺杀着自己。
短短时间,蒙古人就损失了上百名勇敢地战士,比先前偷袭的伤亡都要多,这个结果让千夫长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没想到偷袭这支粮队,比偷袭金人主力的损失都要大。
“绕过去!”怒喝一声,千夫长亲自带队,带领部队绕着粮车防御圈跑了一圈,等跑到东边的时候。他蓦然大喜,看到一处比较开的空隙,似乎是粮车不够造成的。
“杀!”看到攻破堡垒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些蒙古人如同看到血腥的狼群。凶猛地冲过去,撞,拉,砍。劈,诸法齐上,而金人更是不甘示弱,射。刺,戳,挑。全线压上。围绕这个小小的缺口。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眼看又将陷入缠战的局面,蒙人大怒。驱赶了数匹战马直冲而来!
“轰!”几匹战马携带着巨大地冲能撞到这个缺口上,凶猛的力量,让几个躲闪不及的金人被撞的向后飞出去,砰地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而原本争夺激烈的缺口却因为这次撞击,被大大的拉开一道口子,几辆粮车脱开防线,打横的翘立起来,让原本严密地防线出现几道狭
口。十多个蒙古兵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在金人阻止索丢到这些粮车地把手上,策马向回一拉,粮车顿时被拖动,卡住地车轮发出剧烈刺耳地的摩擦声,沉重地车身在几匹战马的拉动下,无奈的侧移开,露出一条宽敞大道。
僵持的局面就此打破!
“喝,喝,喝,喝,喝!”
无数的喝声冲开层层迷雾,汹涌的骑兵洪流奔泻而来,金戈铁马中卷起无数的飞尘,令天地越发昏沉和迷蒙。声震耳膜的马蹄声中,无数的战刀被挥出,策马飞箭,纵横在这小小的天地中。
大批的战士惨叫,更多的战士嘶吼,在这支凶猛冲来的骑兵面前,生命如同瓷器一般的脆弱,泼洒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抛飞的脑袋麻木了心灵,死亡,鲜血,惨叫,绝望,成为地狱永恒的交响曲,在这种壮烈残酷的交响曲中,大批的生命成为死神鲜美的祭品,强壮的勇士瞬间成为地府的幽魂。
一时间,雾裹着鲜血,遮掩了无尽的天地,地传扬着惨叫,冲击着惶恐的心灵!
这一刻,看见的只有混乱,慌张,听见的只有惨叫,碰撞,以及惨烈的喊杀,还不时有一支支流箭飞窜,不经意间就带走大批的生命。
蒙古人全冲到粮车堡垒里面来啦!
一直脸色严峻的完颜仲元听到这个消息,紧紧咬住的牙根终于稍微松了一下,死命捏紧的拳头也放开来,望着迷蒙的战场,他的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容:“开始吧!”
一道凄厉却又带着特别声音的响箭划过。
拼杀的蒙古人根本就不懂这个响箭的含义,甚至都没留意,他们此刻眼中只有一件事情,只要冲破面前这些金人,就可以杀死这支队伍的主将,这种功劳的渴望让他们疯狂,也让他们迷失,以至于放松对他们后队的防御。
当一支凶猛的金人骑兵杀来的时候,这支蒙古人只有几个人发出示警,当后方战士慌乱策马迎战的时候,对方已经冲进他们的队形中,长枪横飞,战刀晃眼,措手不及的蒙古人被杀了一大片。
剩下的蒙古人慌忙的策马,利用高超的骑术,意图避过这支金人骑兵的锋芒,可等他们机动的时候,他们才发xiàn
,自己进入的防御堡垒,不仅外面的人不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去。
而唯一的缺口,此刻正有大批的金人狂涌而入,对着他们衔尾砍杀。这支金人作战勇猛,骑术娴熟,比之蒙古人相差有限,甚至很多作战方法和蒙人类似,有些人甚至连套马索都会用。在这支骑兵面前,蒙人引以为傲的骑射优势完全被抵消,只能被动的和对方肉搏着,可在对方精良的战甲掩护下,蒙古人取得的成绩很微弱,简直就是被对方在屠杀,犹如他们先前对金人做的一样。
鲜血再度泼洒,尸体接着倒扑,惨叫也仍然响彻,似乎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双方对换了一下脚色。主角变配角!
完颜仲元在这支金人骑兵出现的时刻,就指挥手下地士兵展开全面的反攻,死死的缠住这支蒙人军队,砍马腿,刺马腹,策马对撞,跳起来将对方拉下马去,如同结实的牛皮胶,牢牢的贴在对方身上。和冲来的骑兵一起,前后对攻,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落入网中的飞蛾尽数捕杀。
原本气焰雄壮的蒙古人转眼间就成为刀下鬼。满心地绝望的千夫长正想发出拼死的反击,一支长矛就挑穿他的胸膛,巨大地力量甚至将他举了起来,然后被远远的抛飞出去。摔在一摊血泥中,溅起点点腥臭的血水。
收回手中的长矛,完颜陈和尚勒马立定,此刻大局已定。蒙人全军覆没地局面不可避免。
喊杀渐停,惨叫微弱,随着金人最后的绞杀。落入陷阱中的蒙人就像落地的玉器。被击杀地粉碎同时。也让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光环熄灭。
他们不是不可战胜,这成了这支金人队伍的共同信念。
不知什么时候。完颜仲元来到陈和尚地身边,看着眼前地战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既有浓雾的甜味,也有鲜血地腥味,甚至还有尸体的臭味,这种战场上最常有的味道。
“没想到我们那位大元帅也会让我们立下如此功劳!”陈和尚的眼中没有丝毫高兴,反到是充满忧虑和讽刺。
完颜仲元笑了笑:“蒙人这次来的只是小部队,看来他们还是在试探,不过今天这下,会让他们长点教xùn。”
当知dào
移刺蒲阿加快行军速度,拉大双方的距离后,完颜仲元和完颜陈和尚就知dào
蒙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将计就计的设下陷阱,今天这场大雾不仅帮了蒙古人的忙,也帮了陈和尚的忙,让他们冲到近前才被蒙古人发xiàn。
整场战斗赢得有些侥幸,若是蒙人指挥不贪功,在这种天气下要想歼灭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是此刻,他们胜利啦,虽有波折,但这场胜利却是实在的来临。
……
……
“可恶,怎么可能,怎么会!”移刺蒲阿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鼻子喘着大气的在屋中走动着,“这个小子只怕会更得yì?太可恶啦,怎么会让他们撞上这样的运气?”
此刻移刺蒲阿就像一被激怒的公牛,急切的想找人撞一下出出气,可偏偏所有金将都知dào
他的这个爱好,没有一个敢留在他身边,这让他越发愤nù。
“陈和尚
个小子不要太得yì!”移刺蒲阿咬牙切齿咒骂着,如尚在他面前,估计他咬下他一口肉都可能。
“夫君,你是主将,何必要和属下争什么闲气,既然他让你难堪,你就不如分个很重yào
,但又立不了功的位置给他。上次不是说让他当一辈子的运粮官吗,既然有办法,还怕他吗?如此一来,反到会让夫君博得一个宽容大度的名声!”
不知怎么的,移刺蒲阿脑海中回响起出发前,他的新夫人给他说的这番话,当时他觉得是至理名言,于是就将完颜仲元和陈和尚两人都派到辎重大营中。这个位置很重yào
,但又立不了功,又容易出茬子。本来没按好心,但现在对方却意wài
的歼灭了一支蒙人袭扰的部队,相比于自己的碌碌无为,实在是狠狠的煽了他一个大耳光,让他更显得难堪。
他现在拔刀杀了陈和尚的心都有!
只是事已至此,再多想这些已经无用,甩了甩脑袋,又在屋中踱起步来,过了片刻眼中一亮,有了主意,又走了一圈,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好。
于是不再犹豫,来到帅堂,擂响聚将鼓。
众将提心吊胆的进入帅堂,当看到移刺蒲阿面色如常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观鼻的坐好,一幅恭敬听从训示的表情。
见到下面的人如此恭敬,移刺蒲阿的面色才好了些,开声道:“我决定连夜出发,轻装前进,偷袭承德,你们以为如何?”
这些将领顿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片刻,一位叫高英的将领站出来直言道:“大人,不是说要在阳休息二天吗?今天才是第一天,朝令夕改,士卒疲乏未消,末将担心士卒会有怨言!”
“哼,军情如火,瞬息万变,既然入我军中,就当以国事为重。此刻我军休整的消息蒙人想必也知dào
,若我今夜出发,定当出其不意,一战成功。若能一举擒杀托雷,你我就是大金的功臣,以后皆是中兴名将,如此伟业,士卒吃点苦头算什么?我等既然尽心王事,也当要刻苦耐劳才是!”
移刺蒲阿这番话也引起大部分将领的点头认可,毕竟出其不意也是兵家常用,再说啦,他们是出兵来讨伐蒙古人,又不是来游山玩水,只要能打胜仗,辛苦点也认啦。
高英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若再以士卒说事,只怕会引得对方大怒,权衡一番,只得坐下。
其他觉得不妥的将领要么是找不到好理由反对,要么是资历声望不够,一时大堂中尽是赞同的声音。
“大人,我看这件事情不妥!”在一片赞同声中,这声反对显得那么刺耳和与众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是左营副将樊泽,他和完颜仲元交好,一向不被移刺蒲阿看重。见到是他反对,移刺蒲阿皱起眉头,很不耐烦的说道:“有何不妥!”
樊泽站起来,声音充满一种激动和肯定,带起一种特别的压迫力,让移刺蒲阿感到很不舒服!
“自从我军北伐以来,蒙人一直退让,直到我们开到北京路,蒙人才开始出现骚扰。这种情况很不寻常,虽然现在还不知dào
蒙人的打算,但末将认为,我军不应该冒进,反要稳扎稳打,逐步压迫蒙人。若按照大人计划,我军趁夜偷袭,和完颜陈和尚以及完颜仲元二位将军的距离将拉大,若遇蒙人袭击,只怕双方不能互相照应。若粮草有失,我军将陷入进退不能的境地,到时蒙人再趁机袭击,我军将难于抵挡。末将以为,我军应该坚守阳,等待两位将军前来汇合,等大军给养补充完毕,再行进攻!”
“胡扯,像这样慢腾腾的前进,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承德,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大定府,若我不主动寻找战机,迫使蒙人和我军接战,只怕蒙人又将逃窜,到时我军战线拉长,只怕蒙人可以任意选择一处攻之,让我们疲于奔命。与其如此,反到不如毕功于一战。我军探马早有回报,此刻蒙人主力有近十万聚集在承德,我军趁夜偷袭,定能重创蒙古人,免我后日之忧,大人决议正是当论,你之所言,正是要陷我军于万劫不复。”一名梳着发辫的金人将领站起来,指着樊泽神色激动的指责起来。
他是仆散天明,是前营主将,一向主张兵贵神速,大军行动拖拉早就让他不耐,此刻好不容易可以加快速度,却有樊泽出来搅局,顿时让他大感愤nù
,不等移刺蒲阿有所表示,就站出来怒斥樊泽。
其他一些将领也纷纷发言支持仆散天明,几个不服的将领也不甘示弱的反驳着,让双方的火气逐渐升高,争论逐渐有变成吵架的趋势。
“够啦!”移刺蒲阿一拍桌子,让大堂中安静下来,扫视了望过来的众将一眼,斩钉截铁的命令道,“此事就如此决定,今夜出发,夜袭承德!”
“紧遵大人所命!”大多数的将领都站起来表示听从,少数不服的也无可奈何的表示屈服。
移刺蒲阿冷峻的眼神扫过那几个脸上不服的将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其余将领也各分阵营的瞪了一眼,愤愤的离去准bèi!
没多久,整个阳再度热闹起来!
平凡语:北伐大幕启动,三大战役第二战开始!女谍问题参见九集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