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稀奇古怪

  第二章稀奇古怪——
  老三满头大汗的跑到一凡面前,问她要不要去做兼职,她说这也是大学生锻炼自己的一种方法。一凡觉得很有道理的,于是立刻就答应了。
  结果,列日炎炎,两人站在大街上发了2个多小时的传单,还是不是会有人抛来鄙夷的表情。
  一凡幽怨的盯着老三,那眼神,足可以击退让任何一个男生心里承受的防线。
  老三冲着一凡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小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咱以后再也不发传单了。”
  学校的协会、社团开始招募新人,一凡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多趟,就是不知道该参加哪个,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哪个社团的人多就报了哪个社团。
  其她姐妹也都一样,都报了社团,好像这是大学必经的一次体验,看着那么多人参加报名,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落伍了,所以,纷纷的都报了社团了。
  也许,对于新生而言,都是这样的,对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愿意去尝试。
  上课时,老师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大一的新生,因为新生是最纯洁,最努力,最听话的。一凡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么说,其实一凡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她觉得学校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她。
  因为一凡比较活跃,所以很是招人喜欢,最近总是有男生约她一起吃饭,一起出来散步。刚开始她还很享受这种生活,每当有人约她时,她都会同意,但是渐渐的,他就开始反感那些男生,觉得他们只会说一些奉承的话,哄女孩子开心,她怎么说男生就怎么做,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她要逃避,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
  转眼间,天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凉了。
  不知是季节交替让人变的懒惰,还是原有的激情已退却,最近一段时间,一凡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每天只是机械性的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比如早操、早读、上课。
  慢慢的,一凡跟宿舍的其她姐妹都清楚的意识到:大学,已经真正的开始了!
  秋天,人好像也跟着变懒了,总是觉得觉不够睡,之前只要闹钟一响,马上就可以起床,而现在总是在想着还能不能再睡会。
  一凡也不例外,可能是女生天生就有赖床的天赋,尽管闹钟一遍的一遍的在响。当然,赖床的也不只她一个,宿舍的姐妹都还在做着美梦呢。
  “呀,要迟到了!”
  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大家几乎都是统一的动作,统一的表情,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然后也跟着说,真的要迟到了,最后慌慌张张的梳洗,慌慌张张的抱着书往教室跑,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一凡跑的并不快,但也不至于落后,她只是很平静的维持着这个速度,她觉得这样就够了,跑的太快可能会被老师训,因为第一个跑到教室门口喊报告的人一般都是会被老师训的,不管被训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发生,但至少这就是人的心理死角,因为大家都觉得等老师训完了第一个,应该就不会再训后面的了,因为都差不了多少到教室门口,试问有谁愿意把同样的话说上很多遍呢。
  可是,有些事就是很奇怪,你觉得是这样,它偏偏就不是这样。
  这也不能怪老师,今天迟到的太多了,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有一个人喊报告,刚开始老师还是可以忍受,但凡事都是有一个度,如果太过分了,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最后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就开始一个一个的训,再然后呢,直接连讲课的心情都没了,开始跟全班讲大道理。
  一凡才没有心思听老师上“政治课”呢,她把书翻开,摊在桌子上,趴在上面继续了漫无目的梦游。
  放学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因为睡的头晕,所以她想等到清醒一点再走,她觉得最近自己变得非常笨,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忘记拿筷子。
  下楼的时候她也走得很慢,不仅是因为怕撞到人,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会不小心摔倒,因为,如果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摔倒了,该是多丢人的一件事啊!
  楼梯间。
  一对情侣发生了争执,女的大发雷霆,甚至还动手打人,男孩的手里的东西都被女孩扔了。
  一凡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男生跑过来,莫名其妙的拉住一凡,女孩停止了吵闹,咬着嘴唇走到一凡面前。
  “那个人就是她,我们约好放学后在这里会面,然后一起去吃饭,你现在满意了吧!”男孩很镇静的说着,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有力。
  女孩盯着一凡。
  那目光像饥饿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猎物一样凶残。
  女孩咬破了嘴唇,哭着跑开了。
  一旁的一凡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自己好像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坏女人。
  男孩突然转过身,本来想捡起东西走人的,但是看到一凡,他就放弃了立刻捡东西的念头,而是整理一下被女孩拉扯乱的衣服跟头发,然后再次走到一凡面前,用温柔的语气说,“对不起同学,刚才冒犯了。中午有没有空?一块吃顿饭吧?算是我为刚才的事道歉。”
  一凡这才回过神来,他子惜端量着眼前的这个男生,男生穿着白色的球鞋,一身运动装,属于清秀文雅的那种男孩子,如果不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遇到,她还是很愿意跟这个男孩做朋友的,可是,他刚刚竟然那样对自己的女朋友,在一凡心里,男孩子可以长的不帅,但是绝对不可以对自己的女朋友不好,凡是欺负自己女朋友的男生,一凡从骨子都厌恶至极,想不到今天竟然自己也碰上了一个,不哄自己的女朋友就算了,还有心思请其她女生吃饭,他可真是好胃口!一凡越想越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于是,狠狠说:“走开,你该道歉赔罪的人的不是我。”
  然后,迅速下楼。
  “真够倒霉的,上午被老师骂,中午又碰到这样的事。”一凡一边自语一边不觉得加快脚步,她想快点回到宿舍,躲开那个讨厌的男生。
  刚走出教学楼,一辆飞快的自行车就向一凡冲来。
  一凡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撞倒在地上,衣角划破了,手上脸上也沾满了灰。
  骑车的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女孩停下车,走到一凡面前,撇撇嘴角,好像是在挑衅,然后冷笑道:“敢抢我男朋友,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一凡觉委屈的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我….”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以为我会信吗,我警告你,你以后离他远点,否则下次就不是自行车了。”
  说完,踏上自行车,离开了。
  留下一凡傻傻的站在那里。
  “这样的女人早晚都会被男人甩。”一凡心里这样想着。捡起书,往宿舍走去。
  “喂,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有一个未解之谜?”
  “听一个学长说过,很恐怖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下手挺快啊,这么快就勾搭上学长了,什么时候领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哪有啊,我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湖边,有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的走着。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校园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四公寓521室。
  门开着。
  只有一凡一个人在。
  她刚冲过澡,现在正抱着一本趴在枕边看呢。
  忽然,宿舍的灯闪了一下,然后就直接灭了。
  停电了吗?
  可看着窗外,其它宿舍的灯光立刻告诉一凡,不是。
  灯坏了吗?可是2盏同时坏,这种概率未免太高了吧。
  “吱~”
  门开了,可是却看不到人,连脚步声都没有。
  可能是一凡还没有适应黑暗,她突然感觉有些害怕。
  潜意识告诉她,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顺着开门声,一凡小心的抬起头,仔细的的看着。
  黑暗中,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狠狠地盯着她。她突然觉得很冷。
  离开这里,一凡的心里一直重复着。
  于是,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慌忙地穿上鞋,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马上就震住了。
  她看到一个人。
  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她穿着同样的衣服,披散的头发…
  就站在她面前,而且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个人的脸,甚至还可以听到那个人的心跳,闻到那个人的呼吸。
  一凡吓的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她已经忘记了本能的大叫,脸色苍白,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灯亮了,几个女生终于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八妹,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吧,一面试衣镜而已。”
  “就是,谁让你不跟我们一块去的,于是大家就想捉弄一下你。
  一凡好久才回过神来,心里觉得特别委屈,于是,她一句话都没说,就回床睡觉去了。
  “喂,醒醒,快醒醒啊!”
  一凡听到有人在叫她,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她被吓了一跳,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而且周围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容器,借着微弱的灯光,一凡能很清晰的看到容器装的东西,都是人体器官。
  她怎么会在这,不会又是她们的恶作剧吧,她们太过分。
  埋怨归埋怨,当下最重要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她想到打电话找人帮忙,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小心翼翼的摸索了10几分钟,还是没找到出口,一凡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又过去了10几分钟,还是没有找到出口。
  莫非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出口?
  那我是怎么来的呢?
  一凡这样想着,仅有的一线希望也破碎了,她绝望的在一张桌子底下抱膝坐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凡被容器的碰撞声吵醒,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可能是幻听吧,因为此刻这个房间里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到。
  就在一凡回头的瞬间,突然又被惊呆了,她看到一个人,**裸站着,背对着她,没有头发,一凡很快就断定是一个女人,说不出原因,只是凭感觉,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那个女人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看样子,是已经找到了,所以也呆在了那里,一凡觉得那个女人好像在哭,她想走出去,因为她想,既然这个女人可以进来,那么一定也知道怎么出去,可是此刻腿却不听使唤,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动也不能动,说也说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
  突然,那个女人拿起了眼前的容器,伸手掏出了容器里泡着的器官,虽然光线很弱,但是一凡还是可以看出容器里泡的是“心脏”,而且,容器都是密封的,那个女人竟然可以隔着容器把手伸进去…
  然后,女人放下了容器,容器随着里面的液体摇摇晃晃的,跟周围的容器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这声音,跟一凡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原来那不是幻听。过了一会,一切又都安静了,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根针,好像在缝什么东西,一边缝一边还在轻轻的啜泣。
  突然,一凡觉得自己右边有东西在动,她转过头,差点叫了出来,还好自己反应快,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人头,和一双手,手紧紧地握住镜面,很明显是在拼命地往外爬,但是镜中还有另外一双手,也是死死的拽着往外爬的那个人的头发,因为用力太大,直接连头皮一块从头上撕了下来,一凡突然想到外面的那个人,难道她的头发也是这样被拔光的?
  就在此刻,那个女人已经停止了缝补,又开始了刚才的那种寻找。
  镜中往外爬的人好像看到了一凡,一凡此时的目光也是停留在它身上,突然,镜中人把手伸向一凡,并用沙哑痛苦的声音说:“救我!快救我!救….”?还没说完,就被拉进了镜中。
  镜子恢复了平静,那个女人还在一个容器一个容器的寻找着,而且离她越来越近。
  一凡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突然,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
  明明刚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啊!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那个女人听到响声,立刻转过身来。
  她发现了一凡。
  好像是在笑,也好像是在哭。
  女人慢慢的向她走来,身上的血水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一凡此时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她已经面目全非了,而且从喉咙往下有一道长长的割口,一直延伸到底,而且割口至少有5公分的裂缝,透过裂缝,一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女人的身体器官,那些器官无一例外都是用线缝上去的,原来刚才女人是在缝这些器官……
  想到这,一凡突然觉得想吐,但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女人走到一凡面前,也把手伸向一凡,用沙哑痛苦的声音说:“救我!快救我!救….”她的话也没说完,这时,镜中突然有伸出了一双手,硬生生的把这个女人拖进了镜中。
  一凡闻到一股恶臭,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喂,醒醒啊,快醒醒,再不起床就迟到了。”小七不停地在旁边叫着一凡了。
  一凡睁开眼睛,看着宿舍的人都在忙着准备上课。
  原来是梦。
  一场噩梦罢了。
  可是梦里的情景太逼真了,想起来心里还是很怕。
  “你也真是的,闹钟一直的响,你明天还是把闹钟关了吧。”小五一边梳头一边埋怨着。
  “知道啦。”一凡无精打采的回答着。
  “今天什么课?”
  “好像是什么解剖之类的吧,反正听说只是去解剖室随便看看。”
  “哦。”
  进入解剖楼的时候,大概是8点左右,看楼的大叔早早的就在大厅坐着了,他看到一凡,很吃惊的问道,“这位同学,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我刚把门打开而且是一直在这守着,没看到你出楼啊!”
  一凡跟同行得舍友都大吃一惊,老大回答说:“大叔,你弄错了吧,我们几个一直都没有分开过,就刚出宿舍而已。”
  大叔也被弄糊涂了,后面说的话一凡都没有听清,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大叔说她昨天夜里怎么也不肯离开这座楼,于是,他只好把她锁在了里面。
  其她女孩听后,笑着说,是大叔认错人了,还说昨天一凡一直在宿舍,哪都没去过。
  大叔还是不信,接着说“姑娘,你看这是不是你的手机,我早上开门是在这里捡到的。一凡顺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发现明明装在口袋的手机不见了,老大拨了一凡的电话。大叔手里的手机随即就响了…
  8个女生都目瞪口呆。明明早上还听到一凡的手机闹铃一直在响。
  ……….????……………???…………
  教室在2楼,她们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一凡扫了一眼教室,心里一惊,这里怎么那么熟悉,仔细看了一会,一凡突然浑身都在发抖,这里,跟她梦里的地方一模一样,没错,应该说就是同一个地方,小七发现了一凡的紧张,关心的问,“阿凡,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凡这才回过神来。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个地方,我梦里来过。”
  小七笑着说“别开玩笑了,梦里的地方都是你去过的或者看到过的。”
  “真的,我要是记得没错,老师身后的桌子下放着一面镜子。”
  因为是参观,所以老师说的话不多,学生可以自由的看,但是只能看不能碰,小七走到桌子面前,蹲下身,真的看到了一凡说的那面镜子。但想到其他班的人已经上过了这堂课,就想肯定是一凡故意的,也就没多想了。
  “老师,这里的“心脏”没了。”
  “这里也是”
  “老师,还有这里…”
  老师走到容器前,疑惑的说:“奇怪,昨天下午明明还在的。”
  容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但是里面的器官却不见了。
  同学们都在纷纷的猜测着。
  只有一凡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动。
  “看来学校的传言是真的,解剖楼真的会经常的丢东西耶!”
  “是啊,这里太邪恶了,真不想再呆在这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器官的主人来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了。”
  “我想没可能吧。”
  ……?????????………
  这节课就在大家的谈论中过去了。
  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老师一个人。
  “奇怪,谁把镜子上面的红布揭开了。”老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盖上了红布,然后离开了教室,上了锁。
  回到宿舍,一凡扔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换了手机,床单…
  之后,她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噩梦。
  她想,可能真的是那时候压力太大了,而且对新的环境还不太适应,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这或许是大脑产生的一种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