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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昏迷之中,她的身体肯定发生了一些变化,修养得七七八八,只有一小部分的经脉还遗留着雷电破坏后的痕迹,而且她还发现,经脉遭遇雷电的破坏之后,重生休养过后的经脉比之前扩大了不止一倍,只不过经脉里只有一丝细如发丝的绿色灵气在经脉里运转,肉眼可见那些破损的经脉在慢慢地恢复如初,而那丝灵气肉眼可见的细小了很多。
  这里的灵气比不上小牢山,跟溶洞里的乳液比起来,更是差了十万八万里,对于身体遭遇到了毁灭,差点香消玉殒的她来说,这里的灵气正好合适,差点崩溃的经脉承受不住过多的灵气,运转功法,引导周围的灵气入体,一点一点的修补经脉。
  林雨珊沉浸在修炼中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在她修炼时不知外面发生的变化,外界的灵气被她牵引过来,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浓郁的灵气,大部分的灵气被她修炼了,还有很小一部分的灵气游离在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妇女立即察觉到了房间的变化,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沉闷的胸口好似轻快了些,被病魔折磨了大半年的她,感觉身体慢慢轻快了,呼吸也通畅了很多,而这一切的变化来自身边的那块焦炭女,越是靠近她,身体越是感到松快,一个月下来,虽不说病去如抽丝,身体到是没有恶化下去,反而好了一些。
  “果然是个有福的孩子,不知道谁那么心狠,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也不怕遭天谴。”好不容易醒来的妇人,见到那块一动也不动的黑乎乎的焦炭,低喃了一声。
  林雨珊虽然一直在修炼,却留了一丝神识在外面,妇人靠近她的举动自然落在她眼里,见妇人对她没有恶意,靠近她后身体反而好了一些,而且妇人只是稍微靠近她一点,并没有紧挨着她,眉心拧了下,由一开始的抵触,到最后慢慢接受她在旁边的事实。
  练气入体后林雨珊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修补经脉,身体有了灵气的滋养,干枯的身体宛如雨后的春笋,很快长出新的血肉来,裹在外面的那层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地掉落,好像老树换皮一样,床单上面掉了厚厚一层,可把床上的妇人吓个半死。
  “娃他爹,你看这闺女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掉落这么多的黑屑,你去找找村里的朗中看看。”
  见到焦炭的诡异事,毛大牙担忧了几个月的心安宁了,裂嘴笑了笑,”没事,闺女这是好事情,等她身上的黑皮掉完了,差不多好了。”
  毛大牙并不是孤陋寡闻的人,相反他有些见识,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热血沸腾去参加过仙宗选拔弟子的大会,可惜他没有灵根,仙人的通天法术他也听到过一些,白骨生肉,死而复生的事情常有。
  “这是仙人的一些手段,没什么奇怪的,这闺女……”来历怕是不简单啊,比起三娘毛大牙有些见识,后面这话他没说出来怕吓着三娘,他仔细看过,这闺女是被火烧成这样的,什么样的大火能够将人烧成这样,可怕的是烧成这样人还没死,人已经带回来了,又不能再丢出去,再说三娘的病因为这闺女的确好了不少,反正这家里就两把老骨头,没什么让人掂记的,如此一想,心寛了,也不怕什么。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林雨珊干枯的身体宛如枯木逢春,慢慢长出了新的血肉,包裹在外面那层厚厚的黑乎乎的东西,一层一层开始剥落下来,露出里面粉色的新肉。
  三娘躺在她的身边,病弱的身体得到一丝灵气的滋养,几个月下来,身体好了很多,毛大牙咬牙将省下来两个月要用作日常开销的银子买了几副药,煎给三嬢喝下,三娘只是思念过度才会大病一场,如今在灵气的滋养下,再配合药物的治疗下,半年过后,飘在死亡边缘的三娘终于好了,又是半年过后,林雨珊身上的粉肉终于也长好了,长吁一口气,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一丝红芒一闪而逝,结束了几个月的修炼。
  三娘能下地后,家里的活计接手了过去,那场大病熬坏了身子,重活干不了,在家里煮饭洗衣,打扫卫生没有问题,收拾好家里的活计,转身进了里屋,收拾床上闺女掉落的黑屑,见到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惊喜道:“闺女,你醒了。”
  “刚醒,大娘。”林雨珊弯了弯眉眼。
  三娘三步并做两步,朝床上的人奔过去,拉着林雨珊的手看了半天,自从身体慢慢好转后,床上的闺女却还是半死不活的,心里一直担忧,怕她活不下来。毛大牙一直跟她强调闺女没事,怕她不知轻重,好心办坏事,也跟她说了修仙界的一些事情,像闺女这样的不能移动,要等她自我修复。而且三娘也看到闺女身上长出新肉来,虽然慢,但是,她身上的确长出了肉,心里在担忧,忍着没有翻看闺女的身体,只是每天收拾林雨珊身上掉落的黑屑。
  “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点,身体好了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姨说?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三娘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双手紧紧地握着林雨珊的手,生怕她松手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年以来林雨珊修养身体的同时,留了一丝神识在外,三娘夫妻为她所作的一切看在眼里,心底生出一股暖流。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林雨珊变得凉薄很多,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强求变得,也不强求。
  两世为人,除了她的父母哥哥还有他对她无条件宠溺以外,第一次有外人对她好,像父母一样,没有目的,不要求回报,只是单纯对她好,性子凉薄的林雨珊一点一点地慢慢接受了他们。
  眉眼弯弯,扬唇一笑,“姨,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她身上的黑屑像一层厚厚的结痂,黑屑掉落后露出的粉肉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特别是脸那块,狰狞恐怖如地狱的恶鬼,能让三岁止啼,晚上出来吓死一大片的节奏,笑起来后宛如猛鬼夜叉,忒吓人还不如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