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背后挑拨?

  第三百九十一章背后挑拨?
  她话音刚刚落下,兰亭虞便重重磕了一头:“是臣妾没有教好阿哥,这才让他索要走风筝后又没好好保存,给了旁人可趁之机。”她说着,又冲着身旁的苏眉笙重重磕了一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郡阿哥受惊了。”
  “大阿哥已经受到你的教训,你也无需这般。”苏眉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以为那些和她们作对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们该和平相处的。可不曾想,就这样一件事儿,便已经把她们这些人都牵扯了进来。
  双手交叠着匍匐跪地,苏眉笙面无表情道:“臣妾没有上报皇上和皇后郡阿哥差点栽落湖中的缘由,导致误会重重,又牵扯到了大阿哥身上,确实不该。但此事归根到底是由腊梅而起。”
  “一个宫女出言不逊,臣妾那时候不教训她已经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可如今事情都牵扯到三位阿哥,臣妾觉得不能不惩治了。还望皇上从严惩治,以绝后患。”毕竟像腊梅这样快言快语又做事不妥的人,留在顾婉仪身边也迟早会成为祸害!
  似是没想到她竟会冷言冷语的说出这种话,顾婉仪微微怔住。
  李德海从殿外匆匆走进,朗声禀报道:“皇上,大阿哥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眸光划过地上跪着一身凤袍的顾婉仪,嘴角轻扬,“是皇后身边的腊梅跑进冰窖里冻了两碗寒冰,又配合着太医的医治,大阿哥的烧才会退的这般快的。”
  “……”他回禀的还真是恰如其时!苏眉笙轻咬了下唇瓣,不语。
  段景焕眸光落在她脸上好久,才缓声道:“既如此,腊梅便功过相抵。但此风不可长,她毕竟是顶撞皇贵妃在先,便罚俸银两年,小惩大诫吧。”
  “竟然就只罚了俸银?”晚膳时分,锦儿听着苏眉笙提起今日之事,难免错愕的拧眉。端起一个瓷碗,盛了碗鸡汤,她缓缓放到苏眉笙面前:“眉笙你还没感觉到吗?皇后和虞妃一定是联手了,要不然事情怎么会一波三折的遇到这么多巧合?”
  这事儿连她都能看得出来,她就不信苏眉笙会没察觉!
  苏眉笙缓缓伸手端起瓷碗。银质的羹子在其中搅动两下,她看着那香气扑鼻的鸡汤上飘荡着的香菜叶子,眉目低敛,神情落寞:“她们是做风筝,丢风筝之人,但不见得就是系风筝之人。暂且先看看吧,婉仪今日所做之事本来也是理所应当。至于亭虞,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她没那个野心。”
  她话音刚刚落下,锦儿便急不可耐的反驳道:“不管她有没有野心,等大阿哥病情彻底痊愈,他就会到上书房了。眉笙,你别总是把人想的太善良了。人都会变的,我们风里雨里的走过来,你对此深有体会不是吗?”
  曾经有多少善良之人因为争宠,因为子嗣而反目成仇?这幽幽深宫之中,埋葬的又岂是一个,两个死不瞑目之人?
  兰亭虞和顾婉仪肯定已经和苏眉笙离了心!
  可她们是金兰之交啊,怎么会这样彼此算计?哪怕是为了自个儿孩子的前途与未来,哪怕是为了抢夺皇上的恩宠,她们也不至于想出这么狠的招吧?苏眉笙把那碗鸡汤搅合的都凉了,却依旧没喝半口。
  四个人或恣意开怀,或对词作诗,或行酒令的,那么多美好的时光,竟就这样消散在时光的长河中了吗?
  苏眉笙轻摇了摇头,重重的把手中的鸡汤放下,她道:“我不相信!锦儿,即便我们之间真出现了问题,她们也不可能会这样狠心的对我,在湖旁系风筝之人一定是其他人。”
  “皇贵妃娘娘能这样想便最好不过了。”腊梅的声音从外响起,紧接着,她手拿着两只风筝走了进来,重重的跪在地上,她磕头一拜:“皇后娘娘到现在还一直以为那风筝是无意飘到湖边去的,并未多想,只一个劲儿的感叹着世事弄人。可不曾想,皇贵妃娘娘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都隐瞒了下去!”
  腊梅抬头。遍布血痂的额头上因为她的磕头,再度渗出血来,但她嘴角却噙了一抹微笑,眸底也隐隐带着释然与解脱:“想来那在湖边系风筝之人打的便是这个主意。让你们彼此互生间隙,逐个瓦解,同时还能让阿哥们相互竞争,说不得,这背后之人还筹谋着让他们手足相残!”
  可如今她们这些人已经身居高位,又有谁会这样恨她们?
  腊梅的话若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落心湖,苏眉笙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成爪,紧紧扣着了桌子上的台布:“你是说这背后人可能是香妃?”
  可现在她还盼着杏花给她送吃食呢,她怎么会狼心狗肺的再针对她的孩儿?这根本说不通!
  脑子里猛地想起上次香妃告诉她的秘密,苏眉笙突地倒吸了口凉气。
  眼睛快速眨巴两下,她冷声冲着腊梅吩咐:“你先回去吧。让婉仪不必担忧,今天亭虞都哭的泪人儿似的,便是她不求恩典,本宫也得替大阿哥求个恩典。本宫只盼着我一双孩儿平安无虞,并无意卷入争斗之中,这样便甚好。让她无需心怀歉疚。”
  “皇贵妃娘娘心怀仁慈,大度能容,奴婢多谢皇贵妃娘娘不怪之恩。”腊梅双手捧起那两只蝴蝶风筝,“这风筝奴婢前几天就想送过来给小阿哥玩了,却不想这段时日皇上时不时的便会过去翊坤宫,奴婢便一直没得空。如今此事一出,奴婢生怕皇贵妃娘娘会受小人挑拨和皇后娘娘生分,这才赶紧送了过来,还请皇贵妃娘娘收下。”
  “锦儿拿过来吧。”苏眉笙神情极冷。
  等着腊梅离开,她低头又细看了那两个风筝,见其上的胶确实像是凝固许久的,且上面所画之画,所写之字,笔迹都有些暗淡,她把风筝递向锦儿,淡淡道:“看来腊梅并没说谎。”
  锦儿伸手把风筝接过,眉头轻蹙:“那你的意思是,这事情可能真是香妃指使的?”
  “应该不是。香妃身处冷宫,都无力自保。如今她应该不会蠢到要害我,怕是有人在故意误导我们。”苏眉笙伸手重新端起瓷碗,把瓷碗里已经凉透的鸡汤倒掉,她又重新盛了一碗温热的汤,“不管这背后人到底是谁,我把他揪出来,定不轻饶!”
  她三两口把鸡汤灌下肚,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