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东宫

  陈煜抬起头,皱眉,“没有瓜葛么,那么看来,并非是侯府下的手了。”
  青九犹豫道:“大人,您真的怀疑是沈爷动的手啊?”
  “并非怀疑,而是,案子未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陈煜冷凝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若是他的目的不止这个,对整个大局来说,只怕都会有影响。”
  他看得出来,这是针对侯府做的,说不定哪天,侯府就危险了。
  “对了,大人,今儿个还有下属在村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是个村妇。正好与阮嬷嬷接触过的人,唯独少了一人,属下想,该不会是……”
  “几天了?”
  “发现时,尸体已经被冻住了,仵作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估摸出死期,大概是五六天了。”
  陈煜眸子一寒,“五六天?”他扯了扯嘴角,“看来,对方比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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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还要有能耐。”既然都知道他们的动作。
  青九不解,随即一想,突然醒悟,“大人,这村妇死的时间与我们发现阮嬷嬷,正好是同一天?”
  陈煜没有回答他,勾了勾唇,看向手中的荷包,“慢慢来吧!既然对方有这个本事,又怎会轻易暴露呢!”
  他手中捏着荷包,里头的银票都未动过,可是,阮嬷嬷死时却将它捏在手中。他相信,不会没有道理的,只是,这里头,除了银票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嬷嬷到底捏着它何用?
  还是给了她暗示,他却不知道?
  想着,他又将荷包打开,拿出了里头的银票。无论是左看还是右看,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不由地,有些烦神起来,将荷包搁在案上,他捏了捏眉间,青九见此,刚要说话,却听见头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寒光自屋顶落下。
  陈煜不动如山,连眉头也未皱过一下,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荷包上,准确地来说,是落在扎在荷包上带着纸条的飞刀上。
  “大人――”青九抬头,见他无事,松了口气的同时便想转身追去。
  “不必追了,”陈煜说道,慢悠悠地将那把飞刀拔起,取下荷包与纸条,扫了一眼。
  青九皱眉,“大人?”
  陈煜打开纸条,径自道:“来人脚步声并未隐藏,想来只是想要送信罢了。”说话间,他已看完了纸条内容。
  青九见他眉头深锁,扫了眼那纸条,问道:“大人,可是有事儿?”
  “算是吧!”陈煜低声道,目光突然瞥见一旁的荷包,因着飞刀扎入了荷包,是以破了一个动。
  以他的角度看去,那条缝里头,似乎有些不一样。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拿过荷包,便将它割了开来。
  “大人不必……”青九一愣,将余下的话咽下,看着他手中的动作,道:“大人,您这是做……”
  倏地,话音停住,他惊讶地看着陈煜手中的荷包。
  那荷包已经被割开,露出里头的模样,上头,赫然用绣花的方法绣出了两个字。
  东宫!
  青九咽了咽口水,看向沉着眸子的陈煜,“大人,这东宫是何意?”
  问出这话时,其实他也没了底气,心中更是猜测甚多。
  但愿,不是她想得那样才好。
  陈煜抿唇,眸子深深地盯着那两个字,若说荷包里的东宫是无意之举,那么,纸条上,也是无意之举么?
  “从今日起,不得动用锦衣卫查这件事,便将国公府的暗卫调出来继续查,”他摊开那张纸条,“密切监视东宫。”
  纸条上头赫然写着几行字,青九扫了眼,收回目光,心中震惊难掩。
  “是,属下遵命!”
  陈煜疲惫地捏了捏眉骨,东宫,东宫谁?太子,太孙?
  以他所判断得来看,只怕,太子的可能要大些。
  沈家与谢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与东宫又有何关联?
  晚上回家,陈煜看着坐在炕上的那抹身影,顿扫一切阴霾,换上了温柔的笑意。
  “又在琢磨棋了?”他站在她身后,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静仪的后颈处,引起一阵颤栗。
  “你回来了?”沈静仪放下棋子,“累不累?厨房热了饭菜,我让人端过来。”
  陈煜拉着她起身,“你吃了么?”
  “我吃过了,下午肚子饿了,就先吃了。”沈静仪说着,看向他,“怎么了,你眉间微皱,似是有烦忧之事?”
  “你看得出来?”陈煜挑眉。
  “你是我夫君,我怎会瞧不出?”静仪撅嘴,来到桌子旁坐下,“说吧,有何烦忧之事啊?”
  陈煜坐下,他看了看她,抿唇道:“衙门最近事儿多,难免有些烦心。”
  “是么?”沈静仪挑了挑眉,陈煜见了好笑,敲了下她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静仪抬手揉上额头,看着饭菜上来,他静静吃完,说道:“今儿个查出了几个嫌疑最大的仆人,来与福建有些瓜葛。”
  “福建?”陈煜挑眉。
  “那批毒花不是被人从福建引过来的么,是以我让珍珠查了下,这里有几个人,你瞧瞧?”说着,她看了眼珍珠,后者将名册拿了上来。
  陈煜翻开看了下,目光凝在三房与四房之上的两个名字。
  他点了点,“这两个人可以派人盯着,或许,使点儿手段也无妨。若是能得到一些线索,幕后之人,定然也能查出来了。”
  沈静仪目光放在他点的那两个人之上,“为何独独监视这两人?”
  而且,还有三房在里头,据她所知,这些年,就是三房待他好些,如今……
  “记住我说的话,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静仪一顿。
  “这些事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总之,听我的没错,三房固然要防,可,四房也不得掉以轻心。”
  “四房一向低调,与二房一样,从不惹是生非,掐尖儿出头。”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越是低调,就越是可疑。毕竟,他是祖父抱回来的,其中渊源,应该不大简单。”
  陈煜赞赏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不过,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总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已被人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