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剑灵之争 三

  话说太阿剑灵在赤鳞上空凝聚了一柄大剑,随之一声号令,大剑如墓碑般坠下,船体不堪重负,瞬间崩碎。
  云天行也强横的剑气横推出去,贴着水面不知滑出了多远,好在他临飞时抓住了一块木板,虽然没了大船,但好歹还有一角立足之地,总不至于落入水中,沦为水中怪物的口食。
  他脚下这块木板其实并不大,也只将将勉强支撑他浮在水面上,要想活动一下都不能。
  他环视四周,除了白蒙蒙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隐隐听到不远处有水浪的声音,原本平静的水面也起了波澜,一圈圈大浪从声音那里涌将过来,将他和小木板不断往远处推移。
  波浪源头,太阿剑灵负手立在水面上,身体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在其周围散布着木船的碎片,显然,眼前的狼狈都是拜他那一招“剑碑”所赐,而在这一招过后,赤鳞就不见了。
  “解决掉了吗?”
  太阿剑灵微微眯起眸子,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眼睛似乎能洞穿迷雾,看到很远的地方。
  他在寻找赤鳞,他不认为自己只用一招剑碑,就能将这个年岁比自己还要久远的家伙解决掉,也许他只是躲起来了。
  这时,水中忽然跳出一个怪物,张开生满利牙的大嘴,向太阿剑灵咬去,就在那怪物即将近身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柄通体透亮的小剑,绕着那怪物快速飞了几圈,随后化作一道白芒去了,而水中跳出的怪物却已被切成了碎片,哗啦啦落回水中。
  一只怪物出现后,不断又有怪物从水中跳出,袭击太阿剑灵,但无一例外,都被来路不明的透亮小剑切成了碎片。
  “嗯?”
  就在这时,太阿剑灵忽然在远处看了一个红点,其实,那并不是红点,而是横贯水面的一柄赤红大枪,只因有雾气浓郁,只能看到枪尖最尖利的那一点。
  这大枪亦是由千千万万柄赤鳞剑拼凑而成,远远看来,浑似一个整体,不分彼此。
  “他果然还活着。”
  就在太阿剑灵看到红点的刹那,大枪擦着水面,挟带着狂风巨浪疾飞而至!
  其速之快,竟将水面带出了一道长达数千丈的沟壑,连活水都来不及愈合!
  “剑枪!”
  远处传来了赤鳞的喝声!
  太阿剑灵双手飞速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往前一推,喝道:“剑盾!”
  他的手上似是埋了种子,竟长出了一柄柄弯弯曲曲的剑来,一直延伸出去,然后相互交错叠加,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盾牌,将他挡在后面。
  就在盾牌成形的刹那,轰的一声,大枪撞在了盾牌上,登时将水面被炸出一个大坑!
  太阿剑灵的盾虽然没有破,但他的人却被这股狂暴的力道给轰飞了出去,双脚在水面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沟痕,直到冲击力完全泄尽,那两道长长的水痕才缓缓合拢,消失不见。
  太阿剑灵站直身子,道:“你这一招后劲倒是不小,只可惜还伤不了我。”
  赤鳞踏水而行,来到太阿剑灵面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所以,我还为你准备了后招。”
  太阿剑灵周围空间忽然裂开,一柄柄赤剑自空间裂隙中钻出,悬停在他身体周围。
  这些赤剑上面的短,下面的长,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坟墓,而太阿剑灵正被围在了坟墓中心。
  太阿剑灵已认出了这一招式,道:“这是你的剑冢!”
  “恭喜你,答对了!”
  赤鳞拳头一握,万千赤剑齐向太阿剑灵扎去,登时血水飞溅,他们口里的剑冢已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坟墓,而太阿剑灵便是坟墓的主人。
  赤鳞望着眼前不断往外溢血的剑冢,微微一笑,道:“太阿小弟,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在后方不远处响起:“还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大概没有听过吧。”
  赤鳞一惊,定睛向那剑冢看去,里面那个千疮百孔的人已然不见了。
  “这是你的剑影!”
  “恭喜你,答对了!出来吧,剑龙!”
  太阿剑灵打了一个响指,湖面突然鼓起,一头由数以万计的利剑聚成的巨龙冲破水面,飞上高空,又俯冲了下来,大口一张,将赤鳞吞没,轰的一声,又撞入水中,击起千层巨浪!
  ……
  却说云天行靠一块小木板在水面立住了脚,本就不怎么稳定,可今天这水面似乎异常暴躁,一道接一道的大浪永无休止,要不是他身手好,早被浪头打到水里去了。
  他四下看看,渺无人烟,现在就连那两个剑灵打斗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也不知自己漂到了什么地方。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红漪和师父的安危,如果那个红袍人真是赤鳞剑灵的话,他应该不会伤害红漪和师父,可他们两人又去了哪里呢?
  云天行漂在水上,只觉又饿又渴,却也只能忍着。又漂了一阵,忽见前方有个人影,却是阿笙,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还当是假的,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还是阿笙。
  云天行叫道:“笙妹,是你吗?”
  阿笙来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道:“天行哥哥,你想我了没呀。”
  云天行喜极而泣,道:“我当然想你,可你不是……不是已经……怎么又……”
  阿笙笑道:“天行哥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云天行道:“好。”任阿笙拉着走了一段,忽然一想:“不对啊,我明明是在水上的,怎么还能走呢?”往脚下一看,果然是在水上,“哎呦”叫了一声,落入水中,水里怪物蜂拥而至,一个个张着利牙大嘴,向他咬了过来。
  云天行“啊”的叫了一声,登时醒了过来,四下看了看,还是在船舱里,红漪就坐在身旁,原来却是一场梦。
  红漪见他满头是汗,道:“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睡了三天,一直都在出汗,我还在担心呢,还好你没事。”
  云天行愕然道:“我一觉睡了三天?”
  红漪道:“可不是嘛,你炼剑的时候睡得就少,自从上了船,又在外面守了四日,干爹看你坐着睡着了,就把你背了进来,还让我不要叫醒你。你一躺下就睡了三天,现在总该睡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