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章 出头说合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十点，李墨在王府饭店那间套房的门铃就响了。
“谁啊？来了来了。”
李墨睡眼惺忪的从洗手间出来，他的脖子上不仅还挂着毛巾，甚至连嘴角的牙膏泡泡都没有擦干净。
如果按照李墨平时的生活习惯，他本来不至于这么晚还在洗漱的。
但因为昨晚在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情，他和宗帅即便离开了刘亦霏的房间，也没有各自回房间休息。
两个人在李墨这里又讨论了一下应该如何试探HY的反应，如果向对方提出条件等等事宜。
因为李墨对于汪氏兄弟的了解终究是不如宗帅，所以等宗帅详详细细的介绍完，再等两人制定完所有的应对方案之后，时间早已经来到了凌晨1点……
也正因为如此，等第二天一早，李墨一觉醒来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早上9点半。
…………
“呃，对不起，请问您找哪位？”
打开房门之后，李墨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在脑袋里检索了半天，李墨最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家伙。
“您好，李导，我叫傅若清，现在是中影集团韩总的秘书，不知道李导现在是不是有时间呢？”
韩山平的秘书？
没想到今天早上第一个上门的人，来头就这么大。
虽说表面上看来，秘书这个职位只是个辅助上位者的角色，但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但凡能够担任秘书一职的，必定是上位者的心腹。
很多上位者不方便做的事情，通常都会交给秘书负责。
韩山平的秘书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莫非……韩山平，又或者是中影集团有什么事情？
李墨一边开始盘算种种可能性，一边到也没忘了基本的礼节，“傅秘书，你好，我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来，要不您先进来稍微等会，我收拾一下咱们再说具体有什么事情？”
估计是李墨的态度让傅若清很满意，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看得出来，李导这……稍微有点忙，我就不进去了。韩总在楼下的茶座等您，半个小时的时间够么？”
“够了够了，麻烦您跑这一趟，最多半个小时，我就下去。”
“那行，李导您抓紧时间，别让韩总等太久就好。”
交代完事情，傅若清礼貌的一笑，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打算把事情的进展回报给韩山平。
“妈耶，一大清早就搞那么刺激。”刚起床就有韩山平这尊大神派人上门，李墨原本还不大清醒的脑子瞬间上线，“还是赶紧收拾吧。天晓得等会还会不会有谁上门……”
事实证明，李墨的担心完全是惊弓之鸟瞎操心。
直到他把宗帅叫上，一起下楼在茶座找到韩山平为止，都没有任何人再上门。
……
李墨和宗帅走进王府饭店的茶座包间的时候，一眼便看到韩山平正端着一杯看上去碧绿色的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完全就是个在办公室端着茶杯消磨时间的公务员。
“小李，你们来了，快过来坐。”韩山平招了招手，“这里居然有顶级的蒙顶甘露，这种东西在其他地方可未必有这么容易喝得到咯。”
宗帅先朝李墨使了个眼色，示意李墨小心说话，这才笑着走了过去，“韩总倒是好兴致，蜀地名山县蒙山之顶的好东西，确实挺难得的。”
“哦，”韩山平看上去略有点惊讶，“小宗你对茶叶也有研究？”
“呵呵，说不上研究，”宗帅打了个哈哈，带着李墨坐到了韩山平对面，“以前有段时间，挺喜欢喝茶的。后来东奔西跑，时间越来越少，这种爱好也就淡了。”
“那你可是损失了一门爱好啊。”
看得出来，韩山平对茶道确实有一定研究。
不仅各种茗茶的名称，来由都如数家珍，甚至连一些小典故都能信手拈来……
不过……
他却好像是单纯来找李墨二人聊天品茶一样，对于其他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种情况着实让李墨觉得有点不适应。
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以来，韩山平应该算是李墨直接面对的地位最高的圈内人士了。
虽然HY号称民营传媒公司的龙头，李墨也和汪氏兄弟直接见过面，但说实话，汪氏兄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商人……
而韩山平……
即便中影集团已经在数年前完成了对整个集团的改制工作，但韩山平之前在体制内工作的时间甚至比李墨的年纪还要长，那种历经时间磨出来的气场，总是让李墨感觉格格不入。
其实，这倒是李墨自己的问题了。
即便穿越了时空，但天朝人刻在骨子里的权力架构和上位意识，终究是很难改变的。
李墨前世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一线摸爬滚打，平常打交道最多的也是各式各样的投资方和技术工作人员，撑死了有机会跟演员面对面交流，对这种高层会面时的规则，李墨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的。
到了韩山平这个层次，像今天这样云遮雾绕的开场，半天说不到正题，这才是所谓的正常流程……
在这种拉锯式的闲聊经过了快一个钟头以后，韩山平的谈兴似乎终于告一段落，他端起茶碗，用杯盖抹着茶水表面的泡沫，有些轻描淡写的问道，“小李，听说你昨天和汪家的小四闹了点矛盾？”
“大爷的，总算说到正题了。”
说实话，这一瞬间李墨真的有撒花庆祝的冲动。
浪费了劳资快一个小时，这时候才来一句，难道你们中影集团的人平时谈事情都是这样一个流程的么？
“韩总，我和汪总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李墨放下手里的茶碗，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回答着。
“汪总当时喝多了点，把我们公司旗下的一位女演员当成了别人。您也知道，我大小是人家的老板，事情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出头的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嘛。”
“嗯，我就知道，汪家的小四平时也不是那么唐突冒失的人，原来是喝多了啊。”
韩山平点了点头，似乎对李墨的解释非常满意。
“人家好歹是HY的总经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你‘制服’，虽说这事的确是他的不对，但他洋相也出了，面子也丢了，所以你看这事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