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镇南关内兄妹见

  这位将军就是当日秀水镇一害邹楚,除二害后,发现自己就是第三害,找邵延问自己出路,邵延让他来投晋王。
  邵延赶紧扶起邹楚:“将军不必如此,此是将军自己选择,弘祖不过点醒而已。”邹楚硬是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对身后骑士说:“此是我的大恩人徐霞客先生,诸位可来拜见!”
  众骑士过来拜见,邵延一一回礼。问起邹楚别后经历,邹楚讲述他的经历,他自离开秀水镇,便直奔南疆镇南关,投入军中,后在军中比武,因武艺出众,便提升为小队副,随军数次袭扰南苗,作战英勇,累功至偏将,此次领五百众骑兵袭扰,斩获甚众,归来之时,正好遇到邵延。
  邹楚说完自己的经历,对身后一位骑士吩咐:“虎子,你带两人将徐先生一众人在军营边的锋火客栈安排好。”回头对邵延告罪:“先生,我先去向大将军交差,过后来陪你们!”
  邵延道:“将军请便!”邹楚上马,直奔大营。
  今日是几支袭扰军队回归之日,作为统帅的杨广深通如何御下,如何笼络军心,每逢此时,杨广总是领着一般幕僚早早候在点将台之上,台下列列军队,分为五色,早已等候,唯缺黑色。手下探马来报:“邹楚将军已入城,斩获甚多,目前邹楚将军与一人述旧,很快就到!”话未说完,蹄声如雷,一支黑色洪流已入点兵场。
  “末将邹楚见过大将军,特来交令!”黑色骑兵归入方阵,邹楚下马拜见主帅。
  “哈哈!好!我的勇士归来,听说你在南门与一人述旧,是什么人能令孤提勇士停下!”杨广开怀大笑,又带点好奇问道。
  “是末将的恩人,末将能有今日,就是恩人成就!”
  “好!能不忘本,孤有点好奇,等下众人散后,你与孤讲讲!”杨广说道。
  “谨尊上谕!”邹楚归队。
  “将士们,你们都是孤的勇士,为了大隋,为了你们身后百姓,你们深入蛮夷,出生入死,你们是真正的勇士,孤不会亏待你们,还有那些捐躯的同袍,孤不会忘记,按你们功劳,你们去领赏,那是你们应得的,孤给你们这些勇士放假五天,你们尽情放纵于享受,这是你们荣誉,那些战死的同袍,孤不会亏待他们家人,他们应得由家人得,抚恤按例发放!”杨广声音在点兵场回荡。
  “大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欢呼声在场中响起。
  众军士散去后,邹楚上前,给杨广见礼,杨广问起缘由,邹楚将自己如何是秀水镇三害之一,邵延如何一言除三害,如何在客栈等他,指点他来投军诸事一说。
  杨广一听对方是徐霞客,不由问道:“是不是那个编《中庸》《大学》的徐霞客?”
  邹楚一脸不知所然回道:“末将不知什么《中庸》《大学》,只知道他叫徐霞客。”
  杨广身边一位幕僚出来说:“那个徐霞客身边有没有一个书僮叫徐清儿的?”
  “徐先生身边是一个女书僮,大家都叫她清儿小姐。”邹楚回道。
  “主上,那应该是徐霞客先生了!”幕僚对杨广禀告说。
  “罗先生,你怎么知道的?”杨广问道。
  “禀主上,徐霞客先生亦是荣真之师!”此人就是当初罗家村的秀才罗荣真,字杰之。
  “本王倒是第一次听你说,你来之时,是老宰相写信推荐,原来,你师居然是天下闻名大儒徐霞客,不愧名师出高徒!”
  “主上谬赞了,徐先生与其说是大儒,不如说其是大贤,是天下奇才,徐先生并未传荣真儒学,却传了上古法家三子之说,并告诫荣真,儒法两家,均有弊端,当外儒内法,以儒教化天下,以法维持秩序,不可偏颇。”
  “原来如此,我得先生后,治下诸地,均人民安宁,秩序井然,后勤无忧,皆先生之功,自谓得先生一人,胜似百万军,由此看来,你师当是世间少有之才。”
  “多谢主上夸奖,荣真自认不及吾师万一。”
  “先生过谦了!本王倒想见识一下这位名满天下的贤士。”
  “主上,罗先生说的不为过,徐霞客先生应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开口说话的是专管情报和人才曹于淳曹子先。
  “何以见得!”杨广来了兴趣,自己手下两个能人都这样说,必有其可观之处。
  “据属下得到情报,此人不仅是在学术方面才能出众,更是安邦定国之才,不说他在儒家经典方面才学,主上可听说过燕国跃虎山势力和代国原城势力。”杨广点头,曹于淳接着说下去。
  “跃虎山傲雷兰本是不起眼势力,因徐霞客出现,短短几个月,跃虎山成为天下顶级势力之一,燕国内乱,跃虎山不动声色,三分之二已归其,我们探子得到情报,跃虎山不论军事策略,还是政治经济,甚至外交均是徐霞客定下策略,傲雷兰等跃虎山上层,只是忠实执行其方针;原城势力,本为又原山的山贼,代国民众暴乱,代王被杀,又原山占据原城,打出保民卫道的大旗,由山贼成为天下势力之一,割据周边数城,内执大义,外结盟于跃虎山,而据情报,此亦是徐霞客当初游历又原山,为朱林童所筹画。此是明面两手,光此两手,足以动摇天下,暗中有何,实在不清楚,据情报分析,铁血丹心盟目前所行可能也与徐霞客有关,其余就不清楚了。主上,如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何愁天下不归于自己。”
  杨广听到此,也不由为此人手段所摄复,当下问道:“他如此做有何用意?”
  “可能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确如他所言志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为苍生谋福祉。”
  听到此,杨广也不禁色变,说道:“好伟大的襟怀,好宽广的器识,好博大的宏愿,能说出此话,绝非常人,现在孤相信此人确是千古奇才。接着说。”
  “另一种可能,此人野心极大,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此人根本不介入具体事务,也不贪功名,如此行为,只是将基业送人,只能说明他志大才疏,但观其所行诸事,根本不会这样,只能说明,这种可能很小。”
  “既如此,这样人不见,终生遗憾!邹将军,你带路,本王亲自拜访!”
  在虎子安排下,邵延五人入住烽火客栈,紧挨军营,军营之中,外人不得入内,来此探亲访友之辈均住此客栈。
  近观军营,邵延见其法度森严,不由点头,传说晋王善于治军,果非虚言。而在袁霸眼中,却是另一幅景象,军营之中,一股杀气冲天而起,营盘之间,气势隐隐迫人,袁霸不觉热血沸腾,邵延前辈果非虚言,自己体术气势果然能在其间会有所得。
  虎子在一旁相陪,袁霸不禁问起军旅之事,虎子谈起如何入南苗,如何浴血奋战,虽口才不好,但袁霸及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正说得高兴,晋王一伙人来到,护卫刚要喊晋王驾到之类,被杨广制止住,悄悄进入客栈,邵延等虽知有人来,并未在意。
  “恩师在上,弟子罗荣真拜见恩师!”罗荣真以大礼参拜。
  邵延和众人听到罗荣真的话,目光聚焦于晋王一行人,邵延扶起罗荣真,目光扫过邹楚和众人,众人纷纷拱手施礼,邵延也回礼,最后,目光聚在杨广身上,拱手弯腰道:“想必阁下就是镇南大将军晋王殿下!”
  “徐先生果是聪慧过人,本王早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先生既来南疆,孤当尽地主之谊,诚邀先生多住些日子。”晋王赶忙伸手相扶,不让邵延拜下去。
  目光扫过邵延身边诸人,当看到林韵柔时,不由一怔,然后移开。邵延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向晋王一行人介绍:“这位是监天门圣女纪湘然小姐。”邵延先指着纪湘然介绍,晋王等人一听,心中顿起波澜,监天门的传说太著名,大乱之世,监天门为天下选明主,双方见礼,特别是晋王那一般手下,看向纪湘然眼光立刻不同,如果得到监天门支持,天下争霸中助力极大。
  邵延继续介绍:“这位是独孤凤小姐,这位是袁霸侠士,两位是同门,袁霸侠士特来投效晋王,袁霸有万夫不挡之勇,其一身武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当如探囊取物。”顺便将袁霸推销出去。
  晋王听此,当即道:“孤王何德,能得侠士相助,当不负侠士。邹楚将军,这位侠士就派在你的手下。”
  “谨尊大将军将令!”
  “想必这位就是徐清儿小姐!”晋王将目光移到林韵柔身上。
  “晋王殿下,这是小徒林韵柔,世间行走,化名徐清儿,与晋王在些关系。”邵延道。
  杨广一愣,随即想起一事:“难道?”
  “晋王所料不错,小徒正是殿下的表妹,当初殿下家遇不幸得姑母姑父相助得以平安,小徒是殿下姑母之女。”邵延道出真相。
  “恭喜主上兄妹团聚,主上大喜!”晋王手下纷纷道贺。
  兄妹团聚,晋王大喜,邀众人行宫一聚,自有手下去安排,不一会,数辆大车来接,众人上车。
  晋王特邀邵延人与之共乘,一路上,晋王请教治国之法,邵延虽未有治国经验,然其前世信息爆炸,古今中外,正面反面,事例经验层出不穷,每出一语,实是前世治国之中精华,让晋王和身边谋士叹服不已。
  晋王叹曰:“古人言:一言兴邦,今见先生,方知古人不欺,能否请先生助我?”
  邵延笑道:“贤王身边,人才荟萃,吾一山野之人,实无所长,只求行云流水,自在逍遥,治理天下,一人智不敌众人智,唯为君者,能处众人之下,集众所长,方才是正道。天下民众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善待民众,方是明君之本。”
  “多谢先生指导,先生在镇南关多留些日子,一方面孤兄妹多团聚些日子,另一方面,孤也能时常听到先生教诲!”
  “多谢殿下!”邵延谢过晋王。车中并不大,除了杨广和邵延外,罗荣真作陪,在杨广身后角落跪坐一位内侍,邵延一眼看出这位太监功夫不凡,杨广本身作为大将军,也是一身武艺,邵延心中一动,从袖中取出一卷书,问杨广:“这位总管身手不凡,不知何名?”
  杨广笑道:“这是孤的贴身内侍,从小净身入宫,和孤一起长大,对孤甚是忠心,名唤贾爱忠。”
  “贾总管,霞客有一卷武功,常人无法修炼,正适合内侍修炼,功成时,甚至能抗衡仙师,今付于你,希望总管能不负君恩!”邵延将他所撰的《葵花宝典》替了过去。
  贾爱忠磕头谢恩,杨广顺手接过,翻了一翻,交给贾爱忠,不禁笑道:“世间居然有如此武功,令人大开眼界,除了他们,其他人还真不能练习。”
  “殿下如果感兴趣,倒有一种功夫,是小徒林韵柔见我无意间创出此等邪功后,另创一种堂堂正正的功夫,威力不在它之下。”邵延取出了《风雷功》,递给了杨广。
  杨广接过,一翻阅,大喜,知道邵延用意,此功正好克制《葵花宝典》,怕内侍太强,不好控制,故送出此功法,当下拱手感谢:“多谢先生!”将此卷收入袖中。
  车声辚辚,很快就到了杨广的行宫,邵延感到修士的气息,当下一缕神识便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