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鸿门宴抢人
上林军臭名远扬,海莫图更是阴险狡诈,今天的事,恐怕他不会善罢干休,整个贝伦尔城就没有上林军去不了的地方,除了皇宫,让白千帆继续呆在宫里,比在外头安全。
昆清珞想把白千帆从太子身边抢回来,他是知道的,今日这顿饭恐怕有点鸿门宴的意思,他心里不痛快,他的媳妇儿,凭什么让别的男人把她抢来抢去,虽然他们都以为她是男人。
他看了宁十三一眼,目光再在昆清珞脸上轻轻打了圈,宁十三会意,不动声色眨了一下眼。昆清珞坐在他和墨容澉中间,如果真有什么事,不需要墨容澉动手,他一个人就能挟制昆清珞。
墨容澉亲自给两位殿下倒了酒,笑道:“我那里最近来了一批上好的绸缎,花开富贵的图样,顶上乘的料子,颜色稍稍暗了些,不过送给两位殿下的母妃做袍子,最好不过,回头我派人送到二位殿下府上去。”
昆清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一笑,“黄老板客气,平日里那些人送布料首饰什么的,都只说赠与皇妃,只有黄老板想到了我母妃,可见黄老板是个至诚至孝的人,黄老板一番好意我收下了,替我母妃谢谢你。”
墨容澉也笑,“谢六殿下赞誉,”他看着太子,像是突然想起来,“六殿下府上好打搅,太子殿下在宫里,恐怕……”
“不必了,”太子冷淡的道:“我母后早已经故去多年,不需要这些。”他说话的时侯,特意咬重了“母后”两个字,用来提醒墨容澉那声“母妃”。
墨容澉扬了扬眉,做出惊讶的样子,“请殿下恕罪,小人是真不知……”
“不知者无罪,”昆清珞瞟一眼太子,弯唇一笑,“不光黄老板不知道,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毕竟继后入中宫不到三年就去了,上回入宫母妃还跟我念叨,说继后福份太薄,走得太早了。”
太子把酒杯捏紧了些,他虽然对自己的身世有疑心,却也不愿意昆清珞拿逝世多年的继后说事。
当下也冷清的笑了笑,“瑾妃娘娘倒是福泽深厚,这么多年一直宠冠六宫,只可惜铁打的中宫,流水的嫔妃,兰妃一入宫,瑾妃娘娘就失了宠,孤听说,一提兰妃,瑾妃娘娘就气得要砸东西,偏偏六弟和海大人交情不错,不知道瑾妃娘娘心里作何感想?”
昆清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太子说的没错,本来他母妃瑾妃娘娘一直得宠,因为这份恩宠,皇帝待他也比别的皇子高看一眼,一直未给他封王,其意思不言而喻,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扶上后位,结果兰妃一入宫,皇帝的魂就被勾走了,瑾妃气得把寝殿都砸了,提起兰妃自然是咬牙彻齿。
按说他应该跟母妃一道同仇敌忾,但海莫图父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要孤立太子,就只能和他们结盟,兰妃入宫这几年肚皮一直没动静,皇帝日益老了,将来能掌控天下的,不是他就是太子,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切身的利益。
昆清珞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墩,“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墨容澉悠闲喝酒看好戏,宁十三面无表情。
白千帆看看太子,又看看昆清珞,有些无语的样子,“两位殿下怎么了,拌起嘴来跟孩子似的,拌嘴归拌嘴,别拿各自的娘说事。”
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她这语气有点像教训墨容清扬,一个外乡人教训两位皇族,她是皇后当惯了,没分寸了么……
不安的两头瞟一瞟,太子和六皇子都沉默的坐着,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语气。倒是墨容澉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亲手包了一个羊肉卷放在她盘子里,“先生快吃吧,冷了就腥了。”
白千帆客气的道谢,“多谢黄老板。”
正低头吃着羊肉卷,一只大手轻轻放在她腿上,隔着厚厚的棉袍,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温度,她偷偷瞪他一眼,抖了抖腿,示意他拿开,男人没理会,反而得寸进尺的抚了抚,看着她耳根红起来,才偷笑着把手收回来,心里极其愉悦。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昆清珞拿热帕子擦了擦手,问白千帆,“钱先生在宫里住得可好?”
“还行,太子殿下对小人很照顾。”
“深宫那种地方规矩太多,先生散漫惯了,能呆得惯?”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昆清珞,知道他这是要谈正事了,但谁也没有表现出紧张凝重的样子,皆是风平浪静,就像六皇子在聊家常。
这次见面,白千帆并没有机会和墨容澉独处,但昆清珞说完那话,墨容澉没有什么反应,她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说,“呆得惯。”
昆清珞,“……”但凡白千帆有半点想出宫的意思,他也好往下接茬,结果她一口回绝,倒把他晾上了。
白千帆并不喜欢弯弯绕,既然不出宫,便简单直白的回绝,省得给昆清珞再次纠缠的机会。
太子意外的看了白千帆一眼,他一直以为白千帆是想出宫的,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她却一口回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昆清珞有点为难,如果白千帆不愿意出宫,就只能硬抢,抢女人还好,抢一个男人……传出去的话,总觉得有点尴尬。
他低头思忖,倒底是不管不顾的抢人,还是下次再找机会?
这时,他的随从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昆清珞脸色微变,看了太子一眼,起身走到窗子边去。
楼下站着一排蒙达士兵,是旗营的人,旗营是蒙达的精锐军队,没什么大事轻易不派出来,昆清珞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是暗中做了准备,但要和旗营的人做对,估计没有胜算。
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心里涌起阵阵疑云,这位钱先生倒底是什么人,为了他,太子居然出动了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