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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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辰以为这便是差不多了,谁料还只是刚刚进行完第一步,亏得她方才还暗自觉得自个儿能坚持完全程很值得骄傲呢。
  尽管服了药,可肩上仍是一阵阵刺痛袭来,尤其石页碰触后,良辰更是忍不住死死咬紧牙关,额头冷汗涔涔,面上一片惨白。
  石页忍不住皱了眉头,手上动作顿了顿,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
  良辰皱眉,这人是做什么?难不成打算处理一半便是放下不管了不成?
  无奈又不好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只得有些哆嗦着探手要去拿面前的一堆瓶子,琢磨着总该都是要用到的才是,石页不帮忙,自个儿先凑合着处理一下好了。
  因着疼痛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刚碰到一个白瓷小瓶,良辰便是听得前头传来响动,抬眼看去,却见石页并未出去,而是在一个箱子前站了下来。
  接着背对着良辰那里传来翻动声响,不多时,便是箱子又被合上,石页手拿着什么转身过来。
  良辰忘了自个儿的动作,有些愣愣地瞧着石页一步一步又走近前来,接着将手中的小木盒打开,正正摆放在桌子上,接着又动手自自个儿脖子上取下来一块玉,然后放进那小木盒里,盖上盖子,连着木盒及玉一同放到了良辰手里。
  良辰手动了动,那木盒贴着良辰的掌心,却像是突地长在了上头一般,竟然连她手歪了歪都不曾掉落,随即一阵舒爽的感觉慢慢向全身传来,良辰觉得自个儿早已麻木的半边身子仿佛又活了过来,渐渐的,那疼痛的感觉也不那般明显了。
  石页显然也吓了一跳,许是不曾想到那匣子与良辰如此契合。想了想,又动手将匣子里的玉拿了出来,手一伸,直接戴在了良辰的脖子上,站着等了等,见得没什么异常,随即将小木盒拿走放在了桌子上。
  “先前怕不适应,会让你不那么疼。”石页低低说了一句,算得解释,接着便是拿起东西继续为良辰处理肩上的伤。
  良辰还不曾反应过来。就已经是由着石页将自他自个儿戴着的玉转到了她的脖子上,愣愣想着他的话,该是说先头放那小木盒是怕她触玉不适。接着是说戴着这玉会叫她不那么疼痛。
  良辰稍稍转头,看着石页动作放轻在忙碌的手,又抬了抬头去看石页,他神情专注,眉头不知是看到她的伤口还是因着别的。一直有些微微皱着。
  又调回视线看着在自个儿面前挂着的玉,贴着脖颈,那舒服的触感更为清晰地传来,叫她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淡,甚至已经开始分神去想,石页为什么会将玉拿给她戴?
  这样的玉。即使石页不曾多说,良辰也知晓,定然非凡品。更遑论是自石页的脖子上摘了下来,想也知道,肯贴身带着的,说不得除了珍贵外,许是还有些什么特别之处。
  可石页就那般摘了下来。还一言不发就给了她止痛,那玉能止痛。便是石页不说,她也能感受得到。
  是看她太疼了吗?
  良辰有些不自在,却也什么都不曾说,便是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出口,只转过头来,默默想着心事,像是石页不曾站在她眼前,低着头认真在为她处理伤口一般。
  忽而想起自醒来之后石页的一举一动,又见得他方才熟门熟路去拿了那小木盒,所以,良辰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几眼这个看着简单整洁的房间,看他方才对这屋子的熟悉程度,莫不是,这是他的房间不成?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等到石页清冷的声音传来,告知她好了的时候,良辰才猛然回过神来,见得石页已经是微微退后了一步站着。
  良辰忙伸手将衣领拉好,不料石页瞧见她这动作却是又皱了下眉头,害良辰忍不住低头看了下自个儿,方才做错了什么不成?
  好在石页眉头皱了一瞬便是松开了,随即动手开始整理那桌上的一堆东西,并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我叫人进来。”
  “哎,这个玉还你……”良辰见得石页一语不发收拾了东西转身要走,忙开口说道,一手已经是要去摘了玉还给他,这样贵重的东西她怎么好一直带着,方才借用一会儿已经不错了。
  是有些懊恼的,谁料到石页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是都不给她致谢的机会,害她一时先顾着要说了这玉。
  石页闻言停下脚步,随即转身看了良辰一眼,然后低声道:“你先带着,还要换药。”
  接着便是转身离去。
  良辰傻傻坐在那里,手依旧保持着拿着玉要往下摘的姿势,她想自个儿是否看错了,石页方才的眼睛里可有一瞬的暖意流露?
  摇了摇头,良辰将这荒谬的念头甩出脑袋,石页于她非亲非故,这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着她流露什么温情,同情还差不多。
  对,就是同情,若不是她当街晕倒,想必石页也不会多管闲事将她救了回来。
  手那般举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是放了下来,良辰身子向后靠了靠,突地笑了一声,为方才自个儿几次的不知所措。
  可也很好理解吧,任谁在一个陌生男子,好吧,见过几次,可到底也不算得熟悉的男子家中,陡然醒来面对的便是解衣疗伤,怕也难以保持镇定吧。
  良辰承认方才自个儿是有失镇定,甚至有些慌乱,闭了下眼,石页方才的面容消失,晕过去前那黑衣人看过来的一眼闪现,叫良辰忍不住一抖,那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不带一丝的感情。
  正微微咬了咬唇,却是听得门那里传来响动,良辰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忍不住加快,却是见得石页站在那里,显然还不曾出去。
  良辰愣了愣,她方才想得太过入神,还以为石页早就出去了。
  看见石页站在那里,一手已经是打开了门,却是停在那里不动,良辰忍不住挑眉,想着他没出去正好可以道谢。
  “我会负责的。”还不曾开口,便是见得石页的身影顿了一顿,忽然出声说了一句,接着不待良辰有反应,便是又继续开门出去了。
  门开了,又关上。
  留下良辰僵硬得一动不动,被石页那句话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负责,负什么责?
  低头看了看已经被包扎得很好的肩,想起方才衣裳解开了一点儿,良辰难得有些红了脸。
  可就算如此,良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看了看屋子,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不说,良辰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出去。
  医者父母心,石页是在救她,跟负责有什么相干?
  再说,谁要叫他负责?
  石页一出去,屋子里霎时就静了下来,良辰靠着床幽幽叹了口气,本来想起那人的眼神还有些惧意,谁料被石页这一打岔,这会儿什么感觉都不曾有了。
  想起石页波澜不惊的话,良辰想着,人家都做了好人了,自个儿也不能太过不厚道了,方才没来得及叫住他,忘了问这里是哪里不说,还不曾谢过人家,待会儿若是再见到,定要好生跟他说了自个儿不在意的。
  这样想着,良辰忽然瞪大了眼睛,才想起自方才疗伤之时便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若是洛占月不曾告知石页她的身份,那石页是什么时候知道自个儿是女儿身的,方才处理伤口之时分明一点儿都不曾惊讶,结束后竟又留下那样一句话。
  到底是哪里错了,良辰有一脑子的疑问,无奈石页惜字如金,自他嘴里良辰还从来不曾问出过什么。
  正百思不得其解,却是见得门被大力推开,随即瞧见花铮慌慌张张进来了,手中还捧着一套女子的衣裳。
  一见得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自家小姐,花铮原本就红着的眼眶,霎时泪就落了下来。
  “小姐,小姐……”花铮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险些跪在床前,哽咽着不住喊着。
  良辰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手被她紧紧地抓着,忍不住就想要挣脱,无奈浑身一点力气也无,只得赶忙开口:“别急,别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先松手,我被你抓疼了。”
  自然是抓疼了,本来就很是虚弱,虽有那玉的功用,可花铮情急之下用了大力,良辰手都被抓红了,自然也不会一点感觉也无。
  不过见得花铮手中的衣裳,良辰也知道方才石页那句叫人进来是何意思,想必是瞧见她衣裳染了血迹,可她以为花铮不曾跟了过来,否则方才疗伤之时,花铮怎么会不在跟前?
  “啊……”花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松开手小心看着,见得手上还不曾消去的被抓住的印记,顿时泪如雨下:“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
  不住地重复着,也不知是说今儿个没能保护自家小姐不受伤,还是说此刻一不小心抓疼了人。
  “没事没事,你别哭了就好,我真没事。”良辰无奈,只得不住安抚。(。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