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令人悲观
可是，鬼牙却又郁卒了。
来时师父说过，让他保护一个叫做扶双的少女。扶双身边有一个空华，千万不要惹他。
犹记得，师父说起空华时，那眼底的神色，恐惧，忌惮……他自小到大，从未见过师父露出过那样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那是一个高手，一个足以令师父忌惮的高手。
然而……
想象总是美的。
在这人才辈出的江湖里，空华算得上弱。
但他若是风月楼的人，师父必然不会如此忌惮。
就在鬼牙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思急转之时，扶双已经和空华彼此以视线传递讯息好几个回合了。
最终扶双得出的答案是，鬼牙少年或许有妄想症。
扶双上前拿住空华的手腕，脉象平缓，只是略显虚弱而已。
她叹了口气，同情的拍了拍鬼牙的肩：“鬼牙，压力大吧？听说练练剑打打架可以缓解压力。你如果出现妄想的症状，我真替我的人身安危担忧。”
鬼牙默了默，刷的起身，风驰电掣般离去！
扶双收回眼，轻咳一声：“……他好像生气了。”
空华道：“确确是生气了。”
两人对望一眼，扶双无奈抚额：“那怎么办？”
“没事。”空华下了床，脚步有些虚浮。
扶双见他下来，脸色更为苍白，想起这些天来自己那一碗一碗的‘毒药’，不禁红了脸：“那个，空华，谢谢你啊。”
空华微怔：“谢我什么？”
稍一思量，他省悟过来，以为她在谢自己为了争取他们逃跑的机会而独自迎敌一事，正欲宽慰几句，只听她说：“从未有人喝过我煮的东西，你是第一个。但凡喝过我东西的动物，大多都跟今日那只老鼠一般下场。”
想一想，还真是令人悲观啊！
上得了厅堂，下不了厨房，好为以后婚后生活担忧……
空华替自己倒了杯水，水已凉，他却是不怎么在意，润了润口，神色如那窗外月光一般清冷：“你烤的年糕还是很不错的。”
扶双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云层微移，遮了月光。有风袭来，廊上灯火摇曳不止。
扶双有些冷，打了个颤，恰好更声响起。
已是亥时三刻。
夜寒却在这时来到空华门前，看那样子不像是路过。但见着扶苏也在，明显愣了下，随后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笑道：“小双啊，你怎的还没睡？”
扶双打了个哈欠，道：“你不说我不觉得，嗯，确实有些困了。”对空华道：“空华，明早我让别人给人炖补药吧，你早些歇息。我去睡了。”
空华淡淡点头。
扶双与夜寒擦身而过，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拉起夜寒往外走：“夜寒师兄，我看你眼下青黑，应是太过劳累所致。已经夜深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