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大毅力的女人

  上官家的住宅位于一座山腰上,依山而建,大气磅礴,远远望去宛若一座皇宫。
  住宅外有十几个保镖,站在那里,就像铁塔一般,一看就是职业军人退伍。
  上官海棠的闺房里。
  摆放着一个木桶,里面放着中药材,呈现深绿色,正冒着腾腾热气,四周围着罗曼纱帐,若隐若现。
  “夜先生,我要沐浴了。”
  上官海棠漠然道。
  她目光望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夜不归。
  这是在下逐客令,她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沐浴。
  “病不讳医,上官小姐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说着,夜不归走到阳台上,背对着她。
  见夜不归走出去,上官海棠解下衣衫,玉手一拍轮椅,整个人凌空跃起,落入药浴桶中。
  很难想象一个双腿残疾之人,竟然会有这种身手。
  上官海棠整个人坐在木桶里,靠在桶壁上,秀发顺着筒壁散落,只露出一个脑袋。
  药力随着热气升腾,蒸的她雪白肌肤都泛着微红,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隔着罗曼,依稀能看到夜不归的背影,始终没有回过头,两人都没开口,除了水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沐浴了一个小时后,夜不归悠悠道:“上官小姐,我要趁着药劲施针了。”
  “可以。”
  上官海棠回道,没有丝毫情绪。
  夜不归转过头,用手掀开罗曼,一个美人躺在木桶里,正以一种凌厉的眼神望着自己。
  这是一种警告,只要自己敢有不轨之心,一个响指,门外的那群保镖就会立马冲进来。
  “那个,把脚伸出来。”
  这人是美,但夜不归却没半点心思。
  取出银针,点燃一根蜡烛,放在一旁,用药汁将几根银针都涂抹了一遍。
  “你帮我一下。”
  上官海棠躺在木桶里,没法用手将腿给抬起来,只能向夜不归求助。
  夜不归点点头,伸手探入药桶中,抓住一只光滑脚腕,抬起,搭在桶壁上,另外一条腿亦如是。
  两条玉腿一左一右搭在木桶上,这个羞耻的动作,让上官海棠脸上浮现一抹羞红。
  若不是夜不归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多瞄几眼,她真要怀疑,是不是成心摆成这个令人羞耻的姿势。
  夜不归没有注意她,手里捻着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待针上药汁变了色,慢慢扎了上去。
  银针刺入肌肤中,药液顺着银针一点点流入血脉中。
  不消一会儿,玉腿上满满的全是银针。
  约莫半个小时后,上官海棠轻哼了一声,眼眸中爆发出狂喜。
  痛!双腿竟然感觉到疼痛了,好久违的疼痛感。
  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是烈火在灼烧,又像是无数的针扎在身上,上官海棠紧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攥着粉嫩拳头,掌心被指甲掐的流出鲜血,竟也浑然不觉。
  这是一个高傲入骨的女人,绝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笑话。
  “不介意我抽烟吧。”
  夜不归坐在旁边,从兜里掏出烟来,放在了嘴上。
  “随……随便。”
  上官海棠眉头拧在一起,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
  点上烟,吐出口烟气,悠悠道:“别硬撑了,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将堵塞的神经脉络,硬是以银针配合药液疏通,这种痛苦就是个钢铁意志的男人都未必能承受住。
  听到夜不归这话,上官海棠冷冽地瞪了他一眼,就像是极为隐私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那冷漠的眼神,让夜不归几乎要怀疑,这娘们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啊——!”
  上官海棠突然大声嘶吼了出来,额头冷汗直滴,两条玉腿绷直,手指抓在桶壁上,几乎要将木桶抓烂了。
  “小姐!”
  听到上官海棠的惨叫,门外的保镖立马全部闯了进来。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
  上官海棠厉声喝道。
  她坐在罗幛的药桶里,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上官海棠的话,就是绝对命令,一群保镖没有丝毫迟疑,转身退出房间。
  似乎得到发泄,上官海棠绷直的玉腿松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倒在木桶上,两条玉臂无力的垂落下来。
  夜不归看了看药桶,黑色的药液正咕咕冒着泡。
  “失……失禁了?”
  夜不归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女人究竟有怎样的毅力,对自己如此的狠。
  如此高傲入骨的女人,要不是痛到不能承受的地步,她也不会喊出声来,更不会允许自己失禁。
  噗通!裸露在外的两条玉腿被收入药桶中,上官海棠目光冷冷地瞪着夜不归。
  他发现自己失禁了!一股寒意令夜不归不寒而栗。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夜不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是怕自己将她失禁的事儿说出去。
  对于一个高傲的女人来说,她绝不允许有任何污点。
  上官海棠依旧在瞪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夜不归内心一咯噔,这娘们不会真恩将仇报吧。
  他来的时候可是看过了,这住宅内起码有上百名职业保镖,还都配备着热武器,要是闹起来,想脱身真不容易。
  “你这腿还没痊愈,只是初步恢复,待会还要给你舒缓脉络,不然会前功尽弃。”
  一听夜不归这样说,上官海棠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冷漠道:“幸苦夜先生了。”
  “不幸苦,你还是先从药桶里起来,里面有点脏。”
  话刚说完,就见上官海棠的脸色变了,忙解释道:“上官小姐,我指的是药液脏了,没指其他的。”
  这【其他的】指的是什么,夜不归知道,上官海棠同样知道。
  这分明就是在提自己失禁的事,气的她攥着拳头,要不是看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真忍不住要立刻、马上杀人灭口。
  夜不归在想道,女人就是多疑,我他妈说的是药液,真没指你在里面撒尿的事儿。
  越解释也越不清楚,索性也不解释了,免得上官海棠再往上面联想。
  夜不归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出罗缦,来到阳台,转过身,背对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