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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别说李崔氏不高兴,连带着一直隐忍的向来好脾气的包子爹也是暴跳如雷。之前,李君苒也只是知dào
在她那庄园里若是待久了,潜移默化里会受一些影响。谁曾想,还能让包子爹不再跟个面团似的任人揉捏,早知dào
有这效果,就该早些将包子爹丢庄园里。
春天里种下一只包子爹,等到了硕果累累的秋季就能收获一只能文能武的大虾爹?可能么?
要说吕家原不过是一方富绅,说白了也就是个土财主,家里良田什么的比寻常庄户人家多了些。也就是吕大宝亲爷爷不甘心就这么偏安一偶,想方设法地结交那些个权贵。可这权贵世家岂是这么好攀附的?别说那些个大世家了,稍稍有点子底蕴的权贵对于像吕家这般人家压根就瞧不上,能不能进小偏门都是个问题。
到了吕大宝亲爹吕大川这一代,若不是吕大川娶了隔壁县丞家庶出的女儿,吕大宝那大姐又被徐知府夫人给挑中,做了徐知府的七姨娘,吕家也不过如此。
自以为了得的吕家早已忘记了祖训,在行事上是越发的嚣张。主子嚣张了,还能指望底下的奴才有所收敛?这不,吕家这位家生子出生的大管家说起来也有好些年不曾被外头的平头老百姓这么指着鼻子唾骂了。
“能被吕府相中,那是你们老李家的天大的福气。小子们,还不赶紧地……”
“哎呦。你,你个小王八竟敢打我?”还没等吕府大管家将话说完,李君杨已经双手紧握一根“铁”棍,朝着吕府大管家那胳膊狠狠地招呼了过去。
李君杨手里的棍子是李君苒顺手从轮椅后背那儿抽出来的两节实心钢棍组合而成,用的是未来航天器相似的材质,够轻够韧性,想要砍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说李君杨小胳膊小腿毕竟现在也只是个年仅八岁的毛头小子,一击命中吕府大管家的胳膊后,立马将手中的棍子塞到了自家包子爹的手里,嚷道:“爹。看你的了。”
“啊……”包子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棍子。愣了一下,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一下子热血兴奋了起来,“柳儿。看着点你家娘。”
“哎。”李君苒瞧着自家包子爹虽说是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可在短时间里还真逼退了吕府那些个不曾提防的家丁。当然。李君苒也不会傻傻地将真相给说出来。若不是她方才趁乱在附近散了好些药粉,即便包子爹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吕府一干身强体壮的家丁都给打趴了。
至于那些个无色无味的药粉。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能让吸入这些粉末的人暂时性的四肢僵硬行动缓慢而已,就像慢镜头一般。不受影响的包子爹自然能来一个打趴一个,来两个打晕一双。
发生肢体冲突后,李崔氏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儿媳妇的身旁,将轮椅推到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随后一家人且战且退,还真就从围观的人群里冲出了一条路来。
“官差来了!”人群里也不晓得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原本就渐渐散开的人群立马腾出了一块中空地带。
“咋回事?”为首的差役腰间挂着一把短刀,一脸的不耐烦。当差役看清楚争斗双方其中一方竟然是吕府的大管家后,那张拉长的马脸上立马带着谄媚的笑容。
“耶?这,这不是大管家嘛,您老的脸是咋的了?”
“哼。”吕府大管家这才不悦地哼了一下,却因为扯动到受伤了左脸颊,便疼得捂着脸倒吸了一口冷气,“候,候三,今儿你若不把这些个刁民都给抓起来……”
“是是是。”
就在那个叫侯三的差役跟吕府赔笑的间隙,李君苒一把就揪住了准bèi
开溜的李正安的腰带,弱弱地开口道:“正安堂叔~~~柳儿好怕怕哦~~~~”
那声音传入李正安的耳朵里,本能地抖了下身子。
怕?!你个小娘皮会怕个屁!
“小妹不怕,里正叔叔曾说过,一支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正安堂叔可是堂堂的秀才老爷,一定会保护我们的。你说是不是啊,正安堂叔?!”
李君杨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正安,见李正安一脸纠结,过了许久才咬牙点头,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正如自家小妹之前说的那般,对付最会在人前装腔作势满口仁义道德,喜欢表面假扮好人私下里却干腌脏坏事的李正安,就必须以毒攻毒。得众目睽睽之下将这家伙推到那些个合伙坏人的对立面上,如此一来势必让他变成那只照镜子的猪八戒。
李君杨压根就不怕李正安拒绝,只要李正安还想着考科举中状元就行。
“咦,这不是李秀才嘛。”可算是暂时将吕府大管家安抚下来的侯三一侧头便瞧见了一脸苦笑表情的李正安。对于考中秀才不过大半年的李正安,侯三自然是认得的。说起来当日还是他去李家屯四房那儿送的捷报。对于这位有个抠门老娘的李秀才,印象那是相当深刻。
“正安堂叔,柳儿怕。柳儿不要去吕府当冲喜姨娘。”唯恐不够乱的李君苒拽拉着李正安的衣袖,泪汪汪地看向李正安。
寥寥数语,不仅将彼此的关系给点明了,最主要还说出了为何会起争端的。这平日里欺男霸女强抢民女什么的也够可恶的了,这一次竟然还想抢个尚未笈礼的黄毛丫头进府冲喜。冲喜也就罢了,好歹迎娶进门好懒也算是个正妻,现在可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那吕府不是自诩家财万贯的嘛,怎么连个买小丫头的钱都舍不得出?偏生要找正经人家的闺女?
莫非这里头有什么别的内幕?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对于平日里东加长西家短围观看了好些八卦的平民百姓而言,那脑袋瓜子绝对一个比一个好使。瞧着李君苒那张稚气且粉嫩的小脸儿,尤其看清楚尚未长开的五官,心里倒是能明白了几分知dào
这吕府为何这般行事了。
瞧瞧那小女娃确实长得很是不错,只瞧着小女娃那亲爹跟亲娘便知dào
将来只怕又该出一位绝色美人儿了。回头只要这生辰八字不是什么克父克母的倒霉命相,只怕尚未成年,这求亲的媒婆就该将人家的门槛都给踏平了吧。
围观的人群心里是怎么思量的,李君苒并不清楚,不过她倒是知dào
李正安心里头,只怕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可这心里即便再不愿意,李君苒也知dào
李正安这一次休想和稀泥,两边总归得得罪一方。现在就看李正安是选择前途还是吕家这个狐朋狗友了。
“误会,这都是误会啊。”李正安纠结了老半天,才挤出“误会”两个字。
“误会?这么说这吕府大管家带着这十几号人围堵在这里,不让我们走,不是想抢柳儿给他们当什么冲喜姨娘了?”包子爹眯着眼,将手中的棍子握得紧紧的。只待李正安回答一个“是”,一准将这个自己好歹照顾了十来年,却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弟弟狠揍一顿。揍他个鼻青脸肿那是轻的。
“这,这不是……赶巧了嘛……”
“得了得了,有什么事儿还是让县太老爷来决断吧。赶巧了,今儿县太老爷也正巧坐堂审案子。”那个叫侯三的差役倒是挺想站在吕府大管家那一头的,问题这事还牵扯到一个秀才的族亲,瞧着李秀才那模棱两可的态度,侯三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李秀才什么心思了。
正当侯三觉着有些为难之时,身旁的一个手下将头凑到了他的耳边,细语了几句。侯三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心领神会地将代表着麻烦的这个皮球很是厚道地一脚踢向了还坐在县衙大堂,忙着审理张大头一干拍花子的陈县令。
李君杨迷茫了,方才吕府大管家偷偷给那个叫侯三的差役衣袖里塞了些类似银票的东西,他不是没瞧见。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到半柱香的时间,事情隐隐地好像朝着更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偏移了。
怎么回事?
李君杨不解地看向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地方的自家小妹,见李君苒也是柳眉微蹙的样子,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
李君苒微微皱了下眉头,抬头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该死,那只妖孽什么时候出现的?
凤瑾铭这会儿的心情非常好,原本在清水县县衙瞧着那个陈县令审理那几个拍花子,不知怎的,当那几个拍花子态度张狂地提到“若不是那个臭丫头他们何至于被捕”时,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那个小丫头的身影。那个用奇怪的招式将他打翻在地的小丫头,虽然这里头有一时大意不曾提防的原因,可从他手里抢回那葫芦佳酿毕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话说那酒真不是一般的香咯,即便之后从小丫头那小叔李正远那儿又多弄了两坛子酒,也没有那葫芦里头的来得香醇。
不行,还得另外再想个法子……
灵光一闪,凤瑾铭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朝着身后招了下手,立马有贴身侍卫低着头上前了一步。寥寥数语,凤瑾铭便将事情跟自家贴身侍卫交代好了。至于手下听完后是否会露出震惊表情,就不在凤瑾铭的考lǜ
范围了。只要回头将事儿给办好了就成。
一想到那小丫头知dào
后会有的表情,凤瑾铭的心情便越发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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