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我劝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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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阿蓝惊恐的将身体往后缩,水面被她的动作翻出了水花,粘在她身上的某些药粉却又有更多的融入到水中,那条已经咬上了她的蛇,更是将她当成了一块极其美味的鲜肉,死咬着不松口,很快,水面就起来一点点绯红的血丝。
  五六条细长的毒蛇都咬住了阿蓝的身子,血的腥味让这些东西变得疯狂,水牢外那些铁质的笼子对人来说空隙太小,对毒蛇、毒蝎、吃腐肉的老鼠等动物来说却如同虚设,越来越多的“好东西”朝着阿蓝过来……
  阿蓝终于被吓破了胆子,不断的拍打着铁笼的柱子,一边惨叫一边哀求:“顾晚……顾晚你放我出来,你快放我出来,这些东西有毒的,它们真的会把我咬死的,你快打开牢门,放了我……”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有毒的,”苏晴晚就站在那里,站的笔直笔直的,冷眼望着垂死挣扎的阿蓝:“若是没有毒,怎么配和你待在一起呢?”
  她早就说过了,阿蓝这种恶毒的人只配和毒物为伍。
  “你……你敢这么害我,你不得好死。”阿蓝被撕咬的极其痛苦,毒素很快进入了她的皮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麻木,呼吸变得沉重,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明白,苏晴晚这一世之所以过的和前世里不一样,唯一的原因是苏晴晚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的,她张大了嘴巴,无法接受的朝着苏晴晚嘶吼:“顾晚,你这个毒妇!你是知道的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
  “原来你……你竟然都知道,难怪顾家和孟家败的那么快,都是你……是你搞的鬼。”
  “难怪……难怪你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我傻了,竟然没有想到,你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苏晴晚打断了阿蓝的话,盯着她遍布苦痛的脸:“阿蓝,我是你不是一路人,上一世,即便我傻了,被你们这些人利用了、欺骗了,背叛了,可至少我的身心都是干净的,我既不会去做罪恶的事情,也没有半点贪欲,我至少活的真实,就算结局悲惨……所以,我会活着回来。
  回来将你们这些人全都一一的抹杀!这世上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的人会有好报,哪怕报在下一世,恶的人也终究会有恶报!而今日,就是你的恶报到了!
  你会死在这阴冷的水牢里,死在痛苦和惊恐之中,死在你自己的贪欲上,并且,你死之后,你的尸体还会被这些毒物啃咬、吞噬,你若是不悔改,下一世还做个恶人,那么,你的结局也不会比今日的好。”
  “阿蓝,人活在这世上,可以不被人害,但是,绝对不可以生出害人的心思,我劝你,下一世善良!”
  该是毒素蔓延到了阿蓝的脑袋,她的舌头变的麻木,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啊啊啊”的喊着,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都开始流出一点血来。
  她不断的摆着头,希望能保持一点清醒,然而,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苏晴晚的脸,只有一个无比熟悉的轮廓,似乎是上一世那个愚蠢良善的顾晚,又似乎不像。
  她想起自己的上一世,是知道顾晚成了霍西州的妾室后,就刻意去演了一场悲情的戏,利用顾晚的善良,让顾晚将自己带进了霍府,她想要做霍西州的妻子,她觉得她配。
  她经常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总是在顾晚惹怒霍西州的时候跑到霍西州的面前去献殷勤,或者假装摔在他的身上,或者嫁妆是被顾晚给责骂了,或者当着他的面落水了,发烧了,甚至是,换衣服“不小心”被他看到了。
  这些小把戏,有一些还是从上一世的孟云惜身上学的。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博得霍西州半点好感,那个男人甚至连一丝丝的眼风都不曾给过她。
  也不曾给过孟云惜。
  似乎他的眼里,除了顾晚,就没有别的人是个女人……
  可顾晚明明就不是那么完美的女人,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就只对顾晚那么好,给了顾晚一个霍西州,就足够顾晚得到所有的一切?
  她不甘,不甘啊!
  苏晴晚一脸平静的看着阿蓝被那些毒物包围,等着一双充满愤恨的眼睛,身体软软的滑到水面下里,脸没入水面以下,有一条寻不到好地方的小蛇,从她张开的嘴钻了下去……
  苏晴晚想,阿蓝直到死都是不甘心的,她本来对自己信心满满,以为靠着那些手段,就可以攀上高枝,成为豪门贵族的主子,可是这才刚开始,就已经彻底失败,失败到——死无全尸!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世上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安稳到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会怎么死去,或许果真如阿蓝所说,也会很悲惨,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先将这些仇敌送下地狱!
  苏晴晚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阿蓝再也没有冒出水面来,她死了,那些毒物开始啃咬她的尸体,阴冷的水染上鲜血的红,带着一股子令人发呕的气息……
  苏晴晚的胃里面终于一阵的翻涌,她捂着嘴巴,将这难受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却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杀死了你的敌人,你觉得痛快吗?”
  一个很冷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一个很淡漠的声音,淡漠的不带丝毫的情绪。
  隔岸关火,高高挂起,与他无关,多问一句,不过也是无聊?
  苏晴晚猛地转过身,寻着声音望过去,竟发现右边的火炉子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
  他坐在她之前坐着吃饭的那把椅子,可那把椅子也是有些沉重的,被挪过去,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伸出双手,放在火炉上烤着火,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白的瞧不见什么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