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了有机会会通知贾琏,可是这话骗不了王善保,因为换做是他,既然拿到了钱,也不会再多费事去找麻烦了。最后,他只得一步三拖着回来哭唧唧跟探春求饶。
然而这时候,探春已经顾不上管他了。宝玉凤姐儿这叔嫂二人越发的糊涂,不省人事,身热如火,在床上乱说乱动。到夜里更甚,因此那些婆子丫鬟们均不敢上前。此时,探春和李纨只得又重操旧业管起了家事,两人合计后,把宝玉和凤姐儿全挪到了原先贾母所住的上房里,着人轮班看守。她们两人也跟着寸步不离的守着,邢夫人也过来看了几次表示关心。原还想过要叫夏金桂也来,可是话没说完,就叫的倒打一耙吵嚷的头疼:“平常你们只管夸家里又有郡主,又有娘娘的,亲戚全是侯爷大官,即使打死了人也是一点事也没有的,怎么如今自己家要死了人却没人管了?平日里只讲有钱,有势,有好亲戚,这时候我看着也是吓的慌手慌脚的了。二爷明儿有个好歹儿时,你们各自干你们的去了,撂下我一个人受罪!现在还要我去哭丧吗?”探春听了侍书的回话,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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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儿气厥过去,李纨慌忙抱住了,苦劝半日,好不容易哄得探春过了这个劲儿,一并送到贾母房中,让她在碧纱橱里休息。
此后又是三日的光阴,凤姐宝玉躺在床上,连气息都微了。合家都说没了指望了,忙的将他二人的后事都治备下了。麝月、平儿、袭人等更哭的死去活来,一边哭主子,一边也是在哭自己,麝月和秋纹尤甚,一旦宝玉没了,她两个在夏金桂手下还能有什么指望了?合家大小中,唯有赵二太太和夏金桂两人心中称愿,其中赵二太太好歹面上还做出副忧愁样子,那夏金桂可是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独个儿一人扛了三天的李纨终于挺不住了,不顾探春摇头反对,执拗的分别派人送信到陈翰林府上、承恩公木府上、忠烈侯林府上,向他们寻求援助,她实在背负不了养死小叔子和堂妯娌的罪名,其中,前者又要比后者重yào
一些,毕竟那是公公贾政唯一仅存的嫡出孩子了。(丫就算扶正了赵姨娘,内存里也还是把探春和贾环定位在庶出上)上个月宫中派了一个板着张死人脸的太监出来,一番殷勤相待之后才爱答不理的告sù
他们元春死了,因为是浣衣局里的罪籍,故而尸体不送还给他们,直接扔到乱葬岗子上了,想要找的话就赶紧去。说完,拈起银票扭头就走,连个大概方向都不指出来,那么大片的荒坟,可让他们怎么找去?最后自然是没能找到了,打从那时起,贾政的注意力就更加集中的看顾宝玉了,巴不得他立马好起来直接当上太师。这厮好像没意识到,虽然太师位居一品,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坏蛋的象征,本朝自开国以来,太傅、太保爆满,太师却寥寥无几,仅有的两个特例,最后都被抄家灭族了事了。
在这种压力下,李纨能挺上三天才崩溃其实是值得赞扬的。不过陈、木、林三家能不能欣赏就不一定了。
木家第一个就反对了,理由是惜春是东府姑娘,两家爷爷才是兄弟,到惜春和宝玉那里,已经是三服了,虽然在道义上和理论上,惜春有关心他的一部分必要,但是在实jì
上,年纪最小的惜春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因此,请求只在木大太太手上过了一过就扔掉了,惜春压根儿连知dào
的机会都没有。
林家同样。李纨派去的人连门都没进被撵回来了,理由比惜春更加充分,林妃是表妹,按照礼法来说,即使只隔了一辈的表妹,也比隔了三倍的堂妹更远,连惜春都不管,她就更没必要理会了。因此,林妃同样毫不知情,不过彤玉倒是看在贾环的份儿上同意给他们送些药材,尽管如果真让贾环来做,他绝对分文不给。
陈老夫人倒是满面遗憾的接待了他们,礼貌的表达了她的爱莫能助——迎春也病了,回去了只能添乱。至于这病是真是假,还用说么!
原著中,当宝玉半死不活的时候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会来救他,拿着那块宝玉念念经、擦擦亮就能搞定,可是这一回,远过了他们来充神棍的时间也不见踪影,当后来林妃得知的时候,曾费解了好几天,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把这一段化作半本未完结的志怪拿到晚膳上向兄弟们提起,请他们各抒己见,最后还是绯玉一语中的的指出:“连玉都没了,他们纵来又有什么用处?”林妃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满头大汗的忙着找玉去了啊!
不过不等这俩神棍把块状宝玉找出来,快咽气的人型宝玉那里就自动解难了。
夏金桂死了。
而且不是好好儿死的,是混闹死的。
当梨香院里的婆子慌慌张张的走来找探春,也没请安,开口就带着哭腔嚷嚷着:“麝月姑娘叫我来告sù
三姑娘,我们那里又闹出事了。”的时候,探春正疲于指挥给二人预备棺木冲冲,做最后的挣扎,闻言,没好气的骂道:“呸,那行子混账女人死就死了罢咧,也值的大惊小怪的。”婆子哭天抢地的嚎:“求求姑娘发发好心,叫爷们去看看吧,吓死个人呐!”探春被吵得脑仁子生疼,用力压着太阳穴,一语不发。李纨见状,急忙道:“家里的爷们都在外头,二老爷正忙着宝玉,谁有时间过去?”婆子便道:“那三爷不是闲着呢嘛!”探春好气又好笑:“你让环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去管嫂嫂屋里事儿?”婆子自知失言,掩饰的嘟囔道:“如今这个家里,哪还有规矩?”说罢,赌气便跑了回去。探春看她那样子,又生气,又想笑,叫过贾环道:“环儿,你要愿意去呢,就过去看看,要是不愿意呢,就算了。”贾环道:“宝玉屋里的乐子,岂能不去看?”说着,乐颠颠的跑了过去。探春唯恐他年幼,会被夏家人欺负,连忙撇下宝玉,点了几房可靠家人,让彩云彩霞两个大丫鬟领着,紧赶慢赶的追着贾环一起去了梨香院,一边又加紧通知邢夫人和她娘,好歹是太太,若夏金桂真死了,她两个说什么也得小露个面才能解决。
在贾环过去之前,早有怕担责任的跑出去告sù
夏家太太并大爷了。那夏家先前不住在京里,因近年消索,又惦记女孩儿,新近搬进京来。父亲已没,只有母亲,又过继了一个混账儿子,把家业都花完了,不时的常到贾府来打秋风,夏金桂为了笼络他好行龌龊,便时常给他些花费。彼时,他正花光了钱,盼着金桂回家呢,忽见贾家的人来,心里想着:“又拿什么东西来了?”不料说这里的姑娘服毒死了,他就气的乱嚷乱叫。金桂的母亲听见了,更哭喊起来,说:“好端端的女孩儿在他家,为什么服了毒呢!”哭着喊着的,带了儿子,也等不得雇车,便要走来。那夏家本是买卖人家,如今没了钱,哪里顾什么脸面,儿子头里走,她就跟了个破老婆子出了门,在街上哭哭啼啼的雇了一辆车,一直跑到贾家。进门也不搭话,就“儿”一声“肉”一声的闹起来。麝月等要和她讲理,她也不听,只说:“我女孩儿在你家,得过什么好处?两口子从新婚就不在一处也罢了,你们却还商量着把我女婿弄死,好叫他们永不见面。你们家老的少的仗着好亲戚受用也罢了,还嫌她碍眼,叫人药死她,倒说是服毒!她为什么服毒?”说着,直奔麝月而来,抓起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说不得就是你这小蹄子搅的鬼,想着药死了我的女孩儿,自己攀着爷们儿做奶奶呢!”麝月边躲边哭,叫道:“亲家太太!且瞧瞧二奶奶尸首,问问宝蟾,再说歪话还不迟呢!”秋纹等被夏婆子吓破了胆,一个个躲得老远,都不敢上前相助麝月。
碰巧在这一团乱的时候,贾环跑了进来想看笑话,那夏家儿子见贾环穿着富丽,镶金带玉,便知dào
是贾家的小爷,于是一把薅住,劈头就想打:“你们仗着势头,害死了我妹子,快快偿命来。”说着,抡起一张椅子就打。
贾环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腿一软,叽里咕噜就滚了满地,也幸亏是这样,才得以躲开那致命一击。受了惊吓的贾环再顾不得看热闹了,回身就想跑,可是夏家儿子堵在门口,不容一人出去,他只好反身跑回林之孝家的身后躲着,探头探脑的往外掂量逃跑路线。
外头不少派来看顾贾环的二房男仆听见动静,生恐这目前唯一仅剩的小爷吃亏,让他们没了指靠,于是一起操起家伙打进去,半劝半喝,看劝不听又喝不住,索性也冲上去乱打。那夏家的母子见他们人多势众占不到便宜,索性撒起泼来,说:“知dào
你们将军府的势头儿!我们家的姑娘已经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说着,仍奔贾环来拼命。地下的人虽多,哪里挡得住,自古说的:“一人拼命,万夫莫挡。”今儿算是见识着了,贾环叫苦不迭,又蹦又跳的东躲西藏,心里恨透了想看好戏的烂主意。
正闹到不可开交之际,听说儿子跑去看死人的赵二太太急三火四的赶过来了,邢夫人慢了一步,也在往这里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大骂晦气,好端端的,一个人死在了她家里,这叫什么破事儿?她狠狠的咬牙骂道:“不管如何,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把天杀的二房人全撵出去不可。”王善保家的气喘吁吁的拍马屁道:“太太英明!”坐在软轿上的邢夫人没好气的拿手绢子狠抽一记:“少废话,快走快走,赶紧收拾了烂摊子,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我算是过够了。快走!”王善保家的一凛,现在的邢夫人那一脸萧杀的样子,和她做姑娘的时候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