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攻齐不备

  项羽率领大军占领了济北郡,屯兵数日后,蒲节、荆涛率领两万人马感到,合兵一股后,以雷霆之势,攻陷了齐都临淄,田荣被迫带大将齐啸雨、田都退守‘平原’城,以济水做最后的防线,济水以东齐国绝大领土均被楚军霸占了。
  就在此际,殷王彭越终于兵了,亲率三万精兵赶来,驻扎济水西岸,隔水与楚军对峙。
  田荣闻之彭越出兵,大喜过望,带着麾下军师、大将前往迎接,两军汇合,临江观望楚军营地,彭越叹道:“楚军兵强马壮,至少有七八万人马,而且猛将如云,季布、蒲节、项伯、项庄、庞虎等人都不简单,尽管我两军合兵,也不足八万众,如果正面冲杀,肯定难敌楚军,唯有以济水为险,利用楚军渡河之际,忽然出兵猛袭,楚军背靠河水,无法摆开阵型,那时肯定能大败项羽!”
  田荣哼道:“项羽这人嚣张跋扈,以霸王自居,想要所有诸侯王都听命于他,居心叵测,若不反他,便要受他控制奴役,如今楚军又在我齐国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我田荣若不击垮楚军,对抗到底,焉对得起这些齐国子民!”
  彭越心中暗想,每个诸侯王都有私心,都想一直做王,不做人臣,何必说的这么伟大,自己出兵虽是为了获得齐国土地,但更多还是防止楚国做大,吞噬掉齐国之后,楚军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殷地。
  “呜——”
  沉重的号角长长地响起,随即战鼓声如滚雷一般划破了河水对岸的楚营地。
  田荣脸色大变,惊道:“不好,楚军要动攻击了,项羽用兵,一向以快、猛、狠出奇,想不到楚军刚扎营不到一日,就要动攻势了。”
  彭越点头道:“不错,楚军尚未歇息好,我军又何尝不是刚到齐地,两军配合尚未协调灵活,仓促应战反而有利于楚军,奈何陈余带兵与张耳在常山一带僵持不下,无法拨兵前来支援,这一场仗,不好打啊!”
  只见济水东岸数里外的楚营门口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数万的楚卒迅列阵,密密麻麻,枪头如林,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在夕阳余晖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楚军终要起猛攻了。
  在三军阵前,项羽身披黄金锁甲,浑身金光闪闪,披着雪白的战袍,胯下乌骓乃塞外大漠汗血宝马中的极品,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他腰间佩戴着削铁如泥的霸王刀,手中提着一柄两三丈多长的方天画戟,整个人接近两米的魁梧身躯,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那股霸王之气天下人罕有。
  项羽扫过阵列前的数十将领,再望了望六万楚军,吼了一声道:“齐国只剩下济水对岸的一座城池,只要攻破,齐国的余孽叛军就被剿灭了,我楚国霸王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破杀田荣,天下一统!”
  “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破杀田荣,天下一统!”
  所有的将士跟着大吼起来,认声势滔天,阳刚之气猛烈爆而出,每个士卒战的意和杀气熊熊燃烧起来。
  “列阵,登船渡水!”项羽下了军令,大军开动了。
  在济水东岸,摆放不少船只和木筏,要搭成浮桥通向河水对岸,虽然此处水流并不算湍急,但河水面却极宽,只要大军渡河一半正是敌军的一箭之地,伤亡在所难免。
  先锋部队由蒲节、荆涛二将带头,率领两万大军开始渡河,上百艘大小渔船和木筏排成了数列向河水对岸靠近。美女窝
  “布盾!”
  楚军前几排的盾牌手举起了厚重的方盾,后面的短柄手用圆盾盖住上空,准备抵挡敌军的弓箭,随后密密麻麻的士兵遮挡在盾牌之后,逼近岸边。
  田荣见状大惊,道:“准备放箭!”
  彭越却道:“且慢,如今楚军尚未靠近,射箭无法伤及,等楚军过了一半江面时候,先以弓箭远袭,注意不要射正面的盾牌,往后面的高空射,箭头划落,后面的楚军必难以抵挡,等前面的楚军一登岸,我军便派出先锋骑兵冲击,将楚兵轰赶落河,溺死敌军!”
  田荣虽有野心,却不是带兵的料,听到彭越讲的条条是道,登时信了几分,点头道:“殷王所言极有道理,齐将军,传令下去,等楚军渡过一半江面开始放箭,田都将军率领骑兵先锋候命,一旦楚军甲士登岸,骑军立即出击,冲散楚军阵型,轰赶入河!”
  “诺——”
  彭越转身望着北侧道:“本王带人马在北面接应,一旦楚军大举登岸,本王则带三万精锐从一旁切入,冲垮楚军的阵脚,两面夹击,合拢在一起,威力更盛,双方人数相差不多,关键还要看兵法战略应用妥当与否,项羽这人好勇,有万夫莫敌的本领,我们便以计策将其击败!”
  田荣听后大觉有理,当下赞同,彭越带着方阵队伍离开,北上两里地,在此准备时机反扑楚军。
  彭越走后,田荣谋士田詹皱眉道:“大王,彭越这人工于心计,有勇有谋,出此计乍听有些道理,实在乃金蝉脱壳之计,让齐军与楚军正面交锋,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倘若有利益,他或许会出兵从旁协助,一旦楚军太猛占领上风,说不定彭越会带兵逃走,弃大王于不顾!”
  田荣一听,心里一急,猜疑道:“不能吧,彭越既然能带兵前来援手,又岂会临阵脱逃,弃道义于不顾!”
  田詹道:“大王,如今大争之世,各路诸侯本来就不是同一条心,当年陈余与张耳何等生死之交,后来面对秦军强敌,不是一样弃之不顾吗,后来变成生死之敌!这彭越多数因大王割让土地的利益才肯出兵,还有原因就是怕楚军做大,下一步会对付他殷王,这才率精兵前来,倘若楚军太猛,臣担心彭越会临阵逃脱,保存实力回殷地死守去了。”
  田荣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
  田詹叹道:“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依臣之间,一旦楚军攻上岸边,形势太猛,我军便立即退守平原,让彭越的人马在前面与楚军厮杀,拖住楚军,如果形势大好,我军掉过头反扑过去,如果彭越也被杀得大败,我军只有死守平原,再向魏王豹、河南王申阳、赵王赵歇求助援兵了。”
  “只好这么办了。”田荣轻叹一声,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大王,楚军已过一半河面!”大将军齐啸雨忽然禀告道。
  田荣心中一紧,喝道:“还不快放箭啊!”
  “放箭——”
  数千弓箭手朝着河面上空猛射出去,箭雨密集,尽管被盾牌挡住不少箭矢,但仍有大部分箭矢穿透了楚军的防御,射在楚卒身上,顿时惨叫声起,不少士卒落入河水内,鲜血汩汩染红了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