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想新生的祥林嫂(二十二)
如同锯子割木头似的声音,在这寂静诡异的场景中响起。
正在辛辛苦苦割狼皮的卫家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脚步钉在了远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
笙歌轻笑两声,犹如夜间的鬼魅,凄厉阴森,一层一层地裹缠那些手染鲜血的人。
“小叔,难道婆婆告诉了你,我和祥林给她托梦说自己寂寞了吗?”
“我就知道,婆婆对祥林最好。”
“小叔,这些人都是你送来陪我们的吗?”
“不过,我还是最钟意小叔你下来陪我们,毕竟祥林最疼你这个弟弟。”
“小叔,你不知道,下面又冷又黑,因为我和祥林没有子嗣,所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笙歌声音尖利,一下一下都像是长长的指尖在挠着棺木,让人不寒而栗。
“小叔,你快来……”
笙歌故意把尾音拉长,使得这句话在风中久久不散。
走路太浪会闪腰:我想我一直都小觑了主播,戏精啊,演的还蛮像那么一回事情的。
浪九九:如果不知道始末,我一定会以为厉鬼索命。
相约黄昏后:你们看主播的面部表情和动作,这是把僵尸和厉鬼合二为一了吗?
主播:你们看戏别说话,万一本主播笑场怎么办。
笙歌可没有忘记之前在仙女姐姐面前演戏时的艰难。
一帮玻璃碴子在忙着讲笑话……
“啊……”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尖叫出声。
这声尖叫就像是导火线,顿时铺天盖地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鬼啊……”
“鬼啊,救命啊……”
卫家几个人脚步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血腥味中又夹杂着其他奇怪的味道,没错刚才这群还在指指点点的人有的被吓尿了……
春和景明:以前我一直以为吓尿了只是形容词……
日暮途穷何处归:眼见为实,长见识了……
笙歌没想到这一幕还炸出了两个潜水党,看名字还是文艺范儿。
主播:你们难道也是被直播间的名字吸引来的吗?
笙歌散尽,始觉春归。
笙歌必须得承认,这个名义很文雅,更像是解释古诗词的直播间。
可是这些被名字骗进来的观众一定不会想到这里的画风竟是如此的奇特。
日暮途穷何处归:主播说笑了,口口相传啊。小伙伴说多了一个泥石流……
主播:泥石流?不该是清流吗。
“小叔,其实真的不必这么多人,只要你一个就好。”
笙歌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森恐怖,惨白的手指配上殷红的未干的鲜血,就像是地狱中爬出的索命冤魂一般。
笙歌缓慢的行走着,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响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着众人的耳膜,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脏。
“小叔,你这是在害怕吗?”
笙歌冰凉的手轻轻的捏上卫老二的脖子,低头轻轻呵气。
再怎么说她都经历过西游记那般光怪陆离满是精怪的世界,装神弄鬼吓唬人还是蛮在行的。
“小叔,当初你捆的我好疼啊。”
“小叔,你可还记得我额头上的这个疤痕,你大哥可是询问了无数次呢。”
“你说,如果祥林知道你和婆婆逼迫我二嫁,余他一人在地下凄清寂寞,会不会化为厉鬼吗?”
笙歌慢慢收紧捏着卫老二脖子的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多没意思啊,还是就这样一点点折磨,一点点看着对方的恐惧放大直到崩溃最好。
对于贪得无厌自私到极致的卫家人,笙歌没有一丝好感。
没有把这些人扔到狼群里,她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待看到卫老二翻白眼,笙歌又松开了手。
走路太浪会闪腰:主播的恶趣味啊……
浪九九:本以为主播下不了手,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这么一出大戏。
“大嫂,大嫂,是我错了。”
卫老二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装可怜。
走路太浪会闪腰:我以为卫老二会说那句经典的上有老下有下……
“小叔,你放心,大嫂是不会怪你的。”
“你与祥林关系亲厚,生时时时刻刻靠着祥林,如今还是下来与我们做伴吧。”
“你不知我的灵魂被生生割裂的痛苦,因为二嫁,死了阎王都不知道该如何分配,为了公平,安抚贺老六,只好把我从中间割断。”
“小叔,我好疼啊。”
笙歌突然拔高了声音,凄厉无比。
漆黑浑浊的眼睛掉下一滴滴血泪,就像是在这一刻化为厉鬼一般。
走路太浪会闪腰:吓死宝宝了,主播的神技能啊。
豺狼配女猫:当年打遍天庭无敌手唯独败在一只狗手里的主播现在好像只能使使障眼法了。
北城南笙:主播这么不求上进真的好吗,金箍棒伺候。
主播:方法老不老不重要,有用就行。
笙歌挑挑眉,没看到年长一些的人有的已经被吓晕了,倒在血泊中,就像是凶案现场一样。
“大嫂,饶命啊,饶命啊。”
笙歌撇嘴,真没出息,怎么比她还要怂。
“大嫂,你怎么死了呢,贺家坳的人不是说你刚刚回来吗?”
生死存亡之际,卫老二的脑袋转的格外快。
在极度恐惧之中,终于抓住了重点,头脑出现了一丝清明。
也许,也许大嫂根本没死,这是在装神弄鬼……
卫老二装作无意的探了探笙歌的鼻息,然后心下大定。
“大嫂,装神弄鬼有意思吗?”
卫老二顿时王霸之气附体,顺便鄙夷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帮人。
“别自己吓唬自己,她根本没死,不是鬼,她是故意的。”
卫老二声音高昂,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忘记了被掐脖子时的怂样和绝望。
“装神弄鬼?”
笙歌撇撇嘴,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不是装神弄鬼。
只见笙歌直接单手举起了卫老二,扔沙包似的砸向了野狼尸体处,恰好掉落在血水淤积的小泥洼中。
“小叔,滋味如何呢?”
笙歌脚步轻飘飘的,每一步若有似无,就像是踩在空气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