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外一人?
沉了下去,“元霜……”
元霜却没有回应他,令人不安的寂静在深夜的帐中蔓延开来,直到帐外一名小兵洪亮的声音传来:“报gào!”
萧子墨凤眸一紧,因为深夜来报必是有要紧之事。“说!”
“报gào
将军,刚刚突然有人一箭射到了营区的木桩上,箭上有一张纸条,请将军过目!”
“拿过来!”萧子墨低声道。
小兵将纸条递过去,萧子墨摆手示意他下去,直到帐内只剩他和元霜二人,他才缓缓展开纸条,待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他的一张俊脸立kè
黑了下去!
“元霜,他们竟然……!”
“我已经知dào
了。”元霜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们……”
“雪莲、慕冰和绮烟,都在他们手上。”萧子墨神色冷峻,“他们竟然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或许……谋划此事之人,本就不是大丈夫……”元霜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萧子墨凝重地望着元霜,“蛮夷那边,在策划这一切的人……其实是个女人?!”
“我只是觉得,这种行事风格很像女人。”元霜侧过头,道:“她利用绮烟来威胁慕冰,否则,以慕冰的身手,他们就算出动再多的人也很难将他们困住。”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dào
绮烟会前往天山的?”萧子墨不解,“从京城到天山的这段路,有一段官府专用通道,由朝廷重兵把守,所以这条路路途虽远,安全性却很高,当初承欢从京城来天山寻找驻颜之术,也是自己孤身一人前往,更何况绮烟还有慕冰的天山飞鸟保护,理论上不应该出事。”
“这说明,谋划这一切的人……同样懂得卜算天机之术。”元霜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紧,“她和我一样,能够对天命进行预测,所以她能够知dào
所有人的命运将如何走向,便安排人在绮烟去天山的途中掳走了她,包括指导那些人上天山,都是此人一手策划。”
萧子墨难以置信:“和你一样……能够预测天机的人?!”
元霜垂下眼帘,“如果真是如此……子墨,那这场仗,就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
这是元霜第一次说出这四个字。之前无论情况多么严峻,他都未曾对萧子墨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始终相信他的能力,他相信即使他看不到他的命运,他却一定能给他自己和天下人一个能够交代的结局。
但是这一刻,他却对他说,凶多吉少。
萧子墨俊眉紧锁,幽深的凤眸被轻覆于浓密的睫毛之下,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
元霜也没有再开口,突然伸手打开了军帐的窗子,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天幕之上。灿若银河的繁星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随后尽归于一片幽深的黑暗。
这些璀璨的星辰,映在元霜眼中是一番景象,映在另一双妩媚的眸中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同一个夜晚,温暖的兽皮帐内,一个美丽而妖冶的女子望着顶窗外的上万颗星位移动变换,精致的眉眼间波澜不惊。
“大祭司。”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已经按照计划带来了您要的三个人,现在该如何处置?”
“处置?萨迪克,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词。我说了,他们可是我要请来的客人。”大祭司的声音妩媚婉转,正如她的人。
“是是是,属下愚钝。”萨迪克连忙改口道:“那这三位客人,现在该如何招待?其中一位姑娘现在已有了身孕。”
“当然是要当作贵宾招待。”大祭司再一次开口,“给他们提供上等食宿,对那位有身孕的姑娘更要招待周全,回去告知炊事部门,每日都要给那位姑娘煲汤补身,饭后还要为她单独提供孕妇喜爱的酸食甜点。在一定范围内,只要能保证他们不会逃走,就给他们足够的自由空间。总之,就是要每个人都在这里享shòu
最上等的待遇。”
“大祭司,这……”萨迪克显然有些不能理解,毕竟这是敌国之人,即使要将他们作为人质,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现在,大祭司却要求他们用最好的待遇来伺候他们,这着实令他十分费解。
“听我的便是。”大祭司的一双美目中露出了些许愠怒的神色,“我决定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怀疑。”
“是,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安排。”萨迪克连忙道。
“对了,除此之外……”大祭司突然压低了声音,示意他凑过来,接着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萨迪克听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属下这就去办。”
“下去吧。”
萨迪克离开以后,大祭司拉上了顶窗,皎月星辰的光辉被隔绝在外,帐内一下子恢复了幽深昏暗的光线,却反而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出来吧,我知dào
你在。”大祭司对着床前梳妆的铜镜前妖媚一笑。
“哦?看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帘后,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特别是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般,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的长相融合了西域人的野性与炎国人的俊秀,这样的男人往往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见了眼前的女子,却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敬畏,只是淡淡开口,“原来你早就发xiàn
了我。”
“热娜见过可汗。”她并没有下床行礼,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是鄂戎的可汗!
“可汗?”他自嘲地笑笑,“热娜,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在私下里,我何时叫过你大祭司?”
“在可汗心中,我存zài
的意义只是鄂戎的大祭司,不是么?”
他神色微变,“热娜……”
“巴图尔……哥哥。”热娜低下头,睫毛垂下,“如果你我之间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也许你还是鄂戎的可汗,而我却一定不会是大祭司。”
巴图尔叹了一口气,“热娜,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你回来接任大祭司,真的是为了哥哥?罢了,过去的事,我们也不必再提。”巴图尔并不想揭人伤疤,他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和这位妹妹叙旧的,“我听说,这几天你已经安排人登上了天山?”
“是。”
“天山上的两个人都被带来了?”
热娜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怎么?难道不是?”巴图尔眼眸眯起。
“准确说来,我们把天山上能带下来的人都带下来了。”热娜道,“能动的都带下来了,还有躺在棺材里不能动的,也不必管。”
“你是说……冰棺?能够使人长眠的冰棺?”巴图尔讶然,“那这么说……天山上现在还有其他人?”
“确是还有其他人,只是现在在冰棺中沉睡。”热娜道。
巴图尔点点头,“怪不得,我听到带来的那两个人谈话,提到另一个人,说是还在沉睡,还提到了复苏之类的话……那个人好像是叫……寒瞳?”
“他们所指的人的确是他。”热娜确认了巴图尔的说法,“只是……他只是其中一个。现在天山上还剩下的人,有两个。”
“两个?!”
“对,两个。”热娜狡黠一笑,“而且,这个人的存zài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dào。”
这一边,慕冰雪莲二人已经与绮烟会合。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被掳进蛮夷之地,却并没有遭受任何委屈,而是恰恰相反,真如尊贵的宾客般享shòu
着优厚的待遇。但即使如此,慕冰依旧对绮烟感到无比内疚,他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落入了敌人手中。
“不怪你,真的。”绮烟伸出手,轻抚着他消瘦的脸庞,“我听说……他们这里的大祭司是个能够通晓神明之人,一切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所以,她就是算到我要在这时去天山找你,所以偏偏派人在此时劫持我。即使我没有去天山,她也一样能够算出别的时机来困住我们。”
“绮烟姐姐说的没错,”雪莲也劝慰道,“他们很有可能对此事早有预谋,即使你寸步不离地守在绮烟姐姐身边,可能最后也会是这样的结局……现在,我只怕……”说到这里,雪莲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你是说萧将军?”慕冰听出了雪莲的弦外之音,“你怕他们会趁机对他不利?”
雪莲咬紧了嘴唇,“嗯。”
慕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他毕竟是一国之将,这是他肩膀上所必须承担的使命和责任。”
雪莲低下头,“我知dào。”
慕冰没有再多言。他知dào
,她是心疼他的。不管她嘴上怎么说,在她心里,那个人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寒瞳为她所做的一切令她感动和歉疚,也没有人能否认寒瞳在她生命中占据着极为重yào
的位置。只是这样的感情,可以很深很深,却终究不是爱情。她的爱,曾在她孩子般娇弱的身体中静静等待了十五年,终于在十五年后,给了那个叫萧子墨的人。
只是那时他们谁都未曾料到,她与他日后的纠葛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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