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什么区别?
了数量惊人的‘工艺品’作坊据点,而这些据点所制作的‘工艺品’,‘首饰’等产品无一例外都是以人体为原料……”
中央情报局的无数个多诺万们日夜辛劳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偿。搭乘直升机和倾转旋翼机的陆海军士兵们神兵天降,终究是没有给这些据点里的守军和工人们逃走和破坏罪证的机会。
成捆成箱的人皮圣训书;装在漂亮的木盒里,已经用激光雕刻机雕上客户姓名(多数是圣战人民军的高级将领)的各色钻石;以儿童之腿骨或手骨制成的笛管等乐器;甚至还有用一整个唱诗班的孩童骸骨做成的钢琴琴键……
这一切罪证,都被不加修饰,原封不动地展示在主流媒体的平台之上。照片,视频,相关人员的录音采访在世界各地回响,
绝大多数的公众都不敢正眼看待这些事物,而且对它们的存zài
极度厌恶——即使是人类最强的欲望好奇心都无法抵消这份喷涌而出的,粘稠的厌恶感。
“这可真美。”
只是在遥远的东方某处看守所里,某位时日不多的年轻人看着这些新闻,却发出了和平常人截然不同的观感。
“埃尔塔人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难道不是吗?”赵海洋反复按动着电视机遥控器的回放按键,“这些绿猪做成了他们想做的事情,即使是死也能死得痛痛快快,‘死得其所’。可埃尔塔人还没有尝过这样的痛苦呀……”
他原本只想是给埃尔塔人送上成群的墓碑和乱葬岗,还有食尸的乌鸦和野狗。但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论杀戮的艺术,他所想要做的事还要比西方那些已经做成的同类差了太多太多。
“这家伙已经快疯了。”负责看守他的军人摇了摇头,把视线从令人毛骨悚然的电视机上移开。这么做的人在欧陆上已经有些兵败如山倒的意思,妄想着在异世界这么做的人只会遭到成倍甚至数十倍的反攻倒算。
当然,承担这份报应的将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国家。
无论是由东正教国家抵抗圣战人民军入侵的东方战线,还是由新北约两国闪击欧陆西部,跨过海峡新创造的西方战线,做出了非人道事件的圣战人民军和“前难民”们都是在稳步之中“持续性溃败”。
征服了欧陆的他们终将溃败——和他们以前如何强dà
完全没有关系。与其说这一次征服欧陆的力量是被外部摧毁,不如说他们是被自己所背负的罪恶所压垮。
在迎来解放的敦刻尔克,幸存至今的市民们怀着对东方入侵者的仇恨,围着火炉把他们被迫接受的古兰经与圣训集丢进了在教堂广场上燃烧的篝火当中。
那里曾经是处决不信者的刑场和绞刑架,而在新北约军解放此地之后,已经出现得每个城市都能见到的绞刑架便被愤nù
的被压迫者们劈碎并投入火中燃烧——当然,新北约军的军官和士兵对此也不会阻止:那算是他们庆祝胜利和劫后余生的一种特别的方式吧。
他们长官下达的命令是阻止私刑,由于这块绞刑架并不是“人”,所以也就算不上私刑。恰恰相反,他们还为这些市民带来了十字架,浅盘视频和啤酒。
“约翰。”多诺万的新人搭档为蹲坐在广场边缘的他拿来了一听啤酒与饭盒,“我之前也去过加莱的海滩度假,可我从没想到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这里就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敦刻尔克各处教堂早就不复存zài
——敦刻尔克的意思便是“沙丘上的教堂”,而在被占领之后整个城市内早就没有一个明面存zài
的教堂……这就和远东某个文明豢养猪的发源地居然玩起了禁绝猪肉的把戏一样讽刺,讽刺得让人失笑。
而自从被占领之后,尚有劳力的原住民就沦为了奴隶——也就是所谓的“马瓦里”。他们即使是摆出了一副虔诚信教的样子,也根本无法成为新欧陆社会当中的正常人。他们被命令修建清真寺,清真寺,清真寺以及无尽的清真寺。每个社区都要有能够集体礼拜的空间,而这些空间要足够大,足够华丽……
很快的,统领各地的将军和苏菲们便开始互相攀比他们在新领地“清真化”的成果——而清真化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谁把清真寺的穹顶修得更大,更高,更富丽堂皇。
亚眠大教堂(高卢历史最悠久的教堂)被拆散成了亚眠大清真寺的建筑材料;巴黎圣母院大教堂里那块铭刻有扭曲命运的石块早就成了巴黎低地大清真寺的地基,被水泥包围而深埋;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外圣女贞德的雕像被打碎,而全高卢最重的文物钟,那口十九吨重的大钟早就被灌进了炼铁炉,成为了圣战人民军手中枪械的弹药。
“中国人去了异世界一年,那里也和这里一样完全变了个样。”多诺万拉开了自己的啤酒拉环,“你应该也看过他们拍摄的纪录片,他们会修建厕所和售卖卫生纸,而这里的新主人不会,他们只会用自己该死的脏手去抹尻眼,高明一点的家伙会让异教徒用嘴唇帮自己清洁。这就是差距。”
“一个是带去文明,一个是毁灭文明。”
“是这样,这群该死的混蛋把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用四五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新仇旧恨和那些虚无缥缈的诅咒当成了他们为非作歹的理由。他们的脑袋里只有暴力和仇恨,这也是我看不起局里上面那群傻蛋和某些中国人合zuò
的理由。”
“你是说那位将军,还是那四个幸存者?”
“都是。”多诺万掀开了下饭盒盖,瞥了一眼里头的猪肉玉米卷。“那位将军在台海战役中上阵父子兵,结果不巧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认为自己有权得到更多,而不只是回到国内升迁为大军区长官的奖励,所以他决定和我们一起协助某些人在异世界搞点事情。以方便他以前提拔过的下属能够开始军事管制,以此让自己成为异世界的一把手……”
屠龙的勇士最终变成了龙,帮zhù
宝岛结束割据统治的英雄父亲最后居然想要成为割据异世界的野心家——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将军下属最后在挣扎中向他的上级和总参谋部坦白了这一切——这幸好他只是埃尔塔军中中国籍“洋枪队教头”的上级,否则若是他的下属真能够把一支部队带到异世界后长达五年,那结果恐怕是真zhèng
难以预测。
“……至于那几个幸存者,那倒是些无关紧要的变量。”
“怎么说?”
“即使他们没有因为仇恨而行动,也有人会跟随着自己不切实jì
的欲望而到异世界去作死。不过从这个方向来想的话,就算那位将军的野心不因为他儿子的阵亡而觉醒,也迟早会有人想要这么做,从而来和我们合zuò。”多诺万戴上手套把猪肉卷撕开塞进嘴里,咀嚼吞下之后才把问题补全,“如果你是传送门有关行动的策划者,你会选择和聪明人合zuò
,还是和不自量力的野心家和作死天才合zuò?”
多诺万对这一次行动的不满几乎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他始终认为这一次行动的失败完全就是上级在选择合zuò
者时的失误,和他自己无关。
可事实是他为此和许多同僚一起接受了数次繁琐的问询和审查——这便是他不满的来源,而在亲眼目睹了欧陆被蹂躏的惨状之后,他更加坚信自己是正确的,这份不满也就变得越来越公开而具象化。
“啊……从成功的角度而言,和聪明人合zuò
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无论是野心家还是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混蛋,和我们的价值观都完全向左……约翰,你所想的是如此?”
“我一直信任着我的国家,认为从她指引的方向出发便一定会取得胜利,获得女神的垂青。你看,我现在就在欧陆上证明着我们国家所做的所坚持的全都是正确的。可那些政客却要让我们在自己都认为价值观不正确的人身上花力qì
,真是荒唐。我现在真想看到他们被快点处死,一个都不要留,愿上帝保佑他们全都下地狱!”
赵海洋当然还没有到站在地狱的边缘,但那位一直暗中支援他们的将军已经是把头套在了绳圈里。在狮城委托特工向幸存者们提供明令禁止无证持有且极度危险,保密存zài
的手枪、利用人脉关系为犯罪者们通过传送门提供协助、试图在异世界实施军管之后带兵进入异界,并推翻一直以来为中国扶持的埃尔塔帝国实现实jì
的统治……这些犯罪行为中隐藏着的罪名随便一样都足够他脱下徽章与军装,两样叠加更是足够送他上路。
至于站在这一场贯彻里外大风波风暴眼里的领导人,对统一战争的英雄也就顾不得手软——能够不公开宣判已经是为这化身为恶龙的屠龙英雄最后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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