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雪花飘飘

  中午下课,郝奇吃过饭,走去学校的花园散散心!
  学校花园里已没有了花,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和银白色的冰雪。
  郝奇说不出这些树的名字,但是它们实在的存在那里。经历年华流逝,经历风霜雨雪。松软的雪已经盖满花园中所有事物的后背。这些事物好像背着壳一样背这这些雪。可能是由于它们背的太累了,静静地没有任何的声响。也许这个时节并不ng漫,但这个环境却让人难以忘记。
  郝奇见一个人正在一棵高大的树底下的石头上面坐着。
  谁这么有情趣?这大冷天干什么呢?
  郝奇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天雪中漫步的周安迪。
  周安迪在龙京大学实在是太有名了。主要的原因有三点。一,他是混血儿,拿着美利坚户口。二,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三。最重要的是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单身汉,没有女朋友。
  郝奇从他的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
  周安迪穿着带毛领子的深蓝色夹克,棕色的绒毛领子映衬他的脸上更加白皙,棱角分明,精神奕奕!
  郝奇正看着他,猛然只见他转过头来,朝自己友好的一笑,而后漏出两排整齐白净的牙齿,表情极其迷人。看来他已经发现郝奇正在偷看他。
  郝奇知道藏不住,就正面递给他一个微笑。微笑完了,心里感觉很怪。
  周安迪见郝奇也笑了,点点头,忽然把右手平放在自己的脖子前,一抹,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郝奇顿时不大不小的吃一惊!心想兄弟你这是玩什么?
  郝奇慢慢冷静下来,说道:“我没什么,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刚才在车要撞到我的时候叫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安迪看出他的疑问,笑道:“我看过你的作品,就在礼堂展览的那张,见署名字是郝奇,便向别人打听到,是你。”
  郝奇想起来,那次是自己的作品唯一一次展出,是自己写的一首小诗,名字叫做:病在梦中。这首诗自己是用毛笔写的,小光找人特意装裱了。
  郝奇联想起这些事,怪不得那天在学校的花园中,周安迪会对开玩笑。原来他和自己已经神交已久,便对他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周安迪说:“没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刚才在想什么?”
  郝奇说道:“事实上我刚才是精神不集中,手里拿着一些好吃的枣想事情想得出来神,所以没有注意到前面有车来了,哎?我本以为你说中文会很难听,没想到说的这么好。你在这干什么?”
  周安迪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纯正的美国人,当然要说的好些。我去冷水桥那里,去拿回我修的鞋。”
  郝奇惊讶的差点笑出来,说:“啊?你也修鞋吗?我还以为你这种人是不会修鞋的。”
  周安迪笑说:“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郝奇看出这个周安迪并非如同传说的那样让人不可接近,反而有一点中国传统的朴实在里面,就说道:“我刚才也去了那里,要不是咱们俩个都去拿鞋的话,我也许就被那辆车给撞上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真是谢谢你了!”
  周安迪叹口气,用手指着苍天,说道:“你也不必这么谢我,也许是他,他注定是我来救你吧。”
  郝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平整的天空很晴朗,没有半朵云彩遮挡,可不知这蔚蓝的天际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灵存在?
  周安迪笑着摇摇头说:“看来咱们还是有点缘分,你现在要去干什么?要回学校?要是的话咱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同回到龙京大学,路过留学生宿舍时,周安迪说:“到我的房间去坐一坐吧,咱门俩谈的这么投机,我想你不会客气吧!”
  郝奇想救命恩人的要求怎么也得答应,况且时间还早,说道:“也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留学生的宿舍是幢六层的楼,里面的装潢和摆设,都要比郝奇住的男生宿舍楼要好一些。等郝奇来到了周安迪在四楼的宿舍里,才发现这里无比的干净。宿舍里的摆设的很整齐,一件件东西有条不紊的放着。
  郝奇想,如果把周安迪的房间比喻成公共厕所的话,那自己的宿舍就是茅坑。
  周安迪指指旁边的一张软椅,说:“坐那里吧,你要喝点什么吗?”
  郝奇大大咧咧的说:“你这里有什么好喝的?”
  周安迪笑了笑说道:“只有可乐和啤酒。”
  郝奇毫不犹豫的说道:“啤酒。”
  他答完,双目在这个房间里四顾了一下,看这个房间里面有着很多雪的图案。其实雪的形状是很简单的,甚至是难看的,但是人们喜欢的原因,主观的重新创造了它的形状,成了有着六个瓣的水晶花。而周安迪房间里面的雪,已经把人们对雪的想象发挥到了极致。他这里雪花的瓣数各不相同,两瓣,三瓣,四瓣,五瓣。雪花的颜色也各有不同,红的,绿的,粉的,紫的。制作雪花的手法也不尽相同,绘画,雕刻,剪纸,泥塑。
  周安迪刚才还说自己魂不守舍,自己倒要说他掉到了自己描绘的世界了。难道这就是他的内心世界吗?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内容吗?这所有的雪花都制作的不是特别精美,看来他是不善此道的。但是他能做出来,说明他已经用心了。
  只要是用心,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周安迪开了两小瓶啤酒,递给郝奇一瓶,坐在一边,对郝奇说道:“其实,我本人不太爱喝酒,不过你来了,好坏也想和你喝上一杯。”
  郝奇问道:“你为什么会来中国呢?难道美国不好?”
  周安迪吐了口气,说道:“我父亲是中国人,我的奶奶和爷爷都在中国,我父亲有三个儿子,他希望有一个儿子能回来时不时的照顾他的父母,然后作为老大的我就被他选中了,所以我就来到这,在这上学,毕业,在这找工作!”
  郝奇点点头,看来周安迪爸爸还没忘自己是中国人,就说:“那你,不回美国了?”
  周安迪说:“很可能,我在美国被别人当作中国人,我在中国又被人当作美国人。这两方面比较起来,我觉得我还是在中国要好些。”
  郝奇知道周安迪作为一个混血儿心里面的苦,他见窗台上有一张照片,是周安迪和一个外国男人的合影。那个男人四十多岁,满脸的胡子,精神很好。让人感觉他的性情是那么的豪放,郝奇便指着那张照片问道:“这个人是谁?”
  周安迪看了看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做大卫。怎么说呢,其实按中国的说法来说,他应该是我的师傅。”
  郝奇说:“什么师傅?”
  周安迪说:”这个大卫,在西雅图被人们叫做手枪,和另一个叫作钥匙的人齐名。大卫打台球厉害的很,教了我很多的东西。他天性豪放,不屑于在正式的赛场上比赛,认为人们严格的规定只是对台球的,只有在自由的天地里才能创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奇迹。
  他放弃了能成为一个球星的机会,却选择混迹在酒吧里面用自己高超的球技来赢钱。由于他球技高超,常常赢得盆满钵满,一有了钱他就喝酒玩女人,久而久之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荒废了他的球技,最后在一次喝醉之后用手枪结束自己的性命。
  当时我看见他的尸体的时候,他还死死的抱着他那根球杆,球杆上面已经沾满他的血!”他说道这里,话语之中不无惋惜之情!接着做了一个用手横抹脖子杀头的动作,郝奇看他说的伤感,就把话题转了,说道:“既然他是你台球的师傅,那你是不是打球也很厉害。”
  周安迪笑着说道:“也不是很厉害,只是参加过一些小型的比赛,得了一点荣誉,你看!”说着,他打开自己的厨子,里面出现了一些奖章。
  郝奇说:“还说你不厉害,你真是谦虚过头了,那你有球杆吗?”
  周安迪说:“有,我还带了来。”
  他说完,从一个精美的箱子里面拿出自己的球杆盒,用一把精巧的钥匙将上面的小锁头打开,露出两截红色的球杆。
  郝奇用手抚mo那两段球杆,球杆表面手感良好,他想起郝冲的那根圣橡树的球杆,便问周安迪道:“你,这球杆是泰国产的?”
  周安迪说:“不是,是英国。”
  郝奇点点头,而后疑惑的问道:“我想问你,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周安迪笑着说:“咱们是朋友,你,尽管直说!”
  郝奇把那天晚上看见他一个在路上独自行走,不停的做着怪异的动作的事讲述一遍,尔后双眼望着房间四周,问道:“你是不是,对雪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周安迪伸出自己的手,在郝奇面前伸展开,而后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说道:“雪是天上落下来的精灵,可它的生命很短,瞬间便会在人世间消失,我呢?只想把它永远地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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