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尚民的心上人

  欧尚民走出宴客厅,朝东面的方向,又走了不远,就看到前方一栋两层小楼,灯火通明。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他看着灯光,一时间,步子慢了下来。那孩子他养了十三年,可却从没有得过他一个好脸‘色’。他不是不生气,不是没灰心过,只是那是他的儿子,他能怎么做?叹了一声,他继续往那亮光走去。
  一楼静寂无人,简单的摆设,却也窗明几净,干净整洁。那孩子从不让人伺候,这栋他的小楼,从来都是他自己收拾的。
  上了楼,他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入目的就是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一张脸。
  欧皓临打开‘门’,果然看见是他,给他生命的,他的爸爸。看了一眼,他没说话,就转身回了房间,盘‘腿’坐在‘床’上。
  欧尚民被儿子忽视,也没见恼,看他盘‘腿’坐在‘床’上,就自动的进了房间。反正,每年他生日之后,他都会过来看看他,而儿子这个态度,他也习惯了。
  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欧尚民看他敲着电脑不说话,就开口问道:“生日礼物喜欢吗?”
  欧皓临听他的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心里嗤笑,一栋不会说话的房子,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看儿子无动于衷,欧尚民以为他是不喜欢他送的房子,就极力说:“这房子离你上班的地方近,楼盘好,安静,设备……”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要睡了!”欧皓临把电脑一合,面无表情的看着‘床’边站着的男人。
  这样的冷遇,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对待,欧尚民一时间有些火大。
  可是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看那双跟那个‘女’人一样的眼睛,欧尚民一皱眉,吐了一口浊气,稍稍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吵,这孩子本来就对他有成见,他越吵,只会把他推的更远。
  “皓临,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让你们母子分离是爸爸的错,可是,欧家几代单传,欧家子孙是不可能漂流在外面的。”
  欧尚民站在哪儿,声音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悲痛。他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有的人报复过他,但大多数都没机会在报复他。
  他知道,他对不起皓临,让他小小年纪就与母亲分离。他也知道,他对不起他妈妈,当年……可是皓临是欧家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男孩儿,他不可能让他漂流在外面!
  而至于这个孩子会不会报复他?他不知道,只是,他这样委屈自己,希望得到他的原谅,就是不想他报复他。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也想着有一天,子孙绕膝,颐养天年,只是,现在想想,简直,天方夜谭。
  家族,唯一的子孙!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欧皓临憋了一天的火,总算是控制不住了,他把电脑扔在‘床’上,走下‘床’,怒目而视着他的爸爸!
  “就因为我是欧家子孙,所以我就要跟我妈分开,十几年见不到她!就因为我是欧家子孙,我就得听你的安排,一个人,像个死人一样住在这大房子里!我是欧家唯一的子孙,可同样我也是越熏玲唯一的孩子!唯一的亲人!”
  我最大的不幸,就是是欧家的孩子,是你欧市长的儿子,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一个为了我被家族放弃的妈妈,有一个为了我,狠心十三年不见我的妈妈!
  欧皓临吼完,眼神冰冷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转过身,冷声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欧皓临闭上眼睛,握了握手,又松开。
  欧尚民看着不远处决然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张口道:“皓临……”
  可没等接着说,就听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有谁?他皱着眉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的心停了一拍。
  下意识的把手机往身边带了带,生怕被儿子看见。他抬头,看见儿子的背影,心里竟有一瞬间的放松。
  手机还在响,欧皓临听的心烦,又下了一次逐客令,“你去忙吧,出去把‘门’带上。”
  欧尚民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依旧响着的手机,拿着手机带上‘门’。
  快步走了楼梯,他接通了一直想着的手机,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喂。”
  一个温柔的‘女’声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尚民。”
  欧尚民一听见这声音,就感觉心里好了很多,好像她这温柔婉转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能抚平他所有的生气和无奈。
  “熳瑶,怎么了,有事儿吗?”欧尚民知道,她这么急着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些事儿的。
  “唉。”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欧尚民一听,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唉,本来今天皓临的生日我不该打扰你的,可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
  ‘女’子悲伤无助的声音让欧尚民难受之余又有着一丝喜悦,她说,除了他她不知道应该找谁,那是不是她已经把他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了?
  无与伦比的喜悦涌上心头,欧尚民说道:“熳瑶,你别这样说,你的事最重要,怎么了?要我做什么?”
  对面的‘女’子得了承诺,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好听的说:“沫儿回国了,去H市看了她‘奶’‘奶’之后,本来是要来这边儿的,可是她临时改了方向,去了B市了。”
  沫儿回国了?而且还来了B市?欧尚民一时有些呆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这个时候也该到B市了,尚民……”‘女’子的无助和‘欲’言又止通过听筒完全无误的传到欧尚民的耳朵里。
  欧尚民心里更是心疼,保证道,“你放心,沫儿在B市,我会照看她的,任谁也欺负不了。”
  “真的吗?尚民,沫儿她不听话,我真怕他给你惹麻烦。不过尚民,还是你对我最好。”
  ‘女’子欣喜而又略显忧愁的声音让欧尚民喜不自胜,一边儿走出儿子的房子一边信誓旦旦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在B市有我在,谁还能欺负了沫儿不成。只是……瑶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后一句话,欧尚民说的小心翼翼。他知道,B市是熳瑶的伤心之地。过去的几年,他数次问过她的归期,她都没有个准话,而如今,沫儿都回来了,她……
  也该回来了吧。
  果然,那边沉‘吟’片刻,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本来是……不过我放心不下沫儿。而且……”
  “而且什么……”欧尚民急切地问,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而且,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很想念你。”
  ‘女’子不急不缓的话,让欧尚民更是欣喜若狂,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熳瑶,你真的,瑶儿,你真的想我了?”
  “……嗯。”
  他喜欢了数十年的‘女’人,终于是看到了他的存在,他真的是感觉自己的付出有收获了。欧尚民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那你赶快回来吧,赶快回来吧,在这期间,我会照顾好沫儿的,你别担心。”
  “谢谢你,尚民。你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吧。天晚了,你赶快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短暂的通话并不太让欧尚民满意,只是能得到心爱的人善解人意的安慰,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那好,你也照顾好自己。”
  对方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欧尚民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嘴角又一次的上扬。
  数十年,他总算是等到了她,功夫不负有心人,瑶儿,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
  他总算是,在这方面,赢了席廷北一次!
  他脚步轻快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亮着灯的房间。
  只是此刻,他心里的惭愧和那一丝的后悔被心里的喜悦冲刷的一点儿不剩,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突然被拉上窗帘的房间,眼里走着一抹狠厉。
  皓临,你是欧家的孩子。你跟席莫言凉怎么好,爸爸都不管,但是,你是欧家的孩子,你这一辈子就不能回到越熏玲身边!
  而另一边,美丽典雅的瑞士。
  那是一处靠海的小别墅里,在一间装修,陈设典雅的房间里,一个长裙长发,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窗前,看着远方。
  红‘唇’轻启,让人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清风吹过,让不远处的海听到了她的话。
  “廷北,又要见面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在‘床’上,‘床’上的人,伸手拉高了被子,之后又动了动,才皱着眉睁开眼睛。
  ‘摸’了‘摸’旁边一片冰凉,容止又歪头看了看,果然又没了人。不过,话说,她睡觉就那么死吗?他每天早起,她都不知道。
  光着脚,下了‘床’,踩在软软的地毯上,突然想到他昨天的警告,她又无奈的去找鞋子。
  穿好拖鞋,打开‘门’一出去就闻见一股香味儿,她往厨房走去,果不其然就看他在厨房,穿着运动装,拿着勺子,在尝粥的味道。
  可是是刚刚出去运动过,容止能看见他后背晕开的汗迹。清晨刚刚运动过的他,穿着这一身衣服,哪里还有昨天西装革履,游刃有余的范儿,简直,就像个健康阳光大学生一样。
  这样的他们,像不像是一对学生时代的情侣?容止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趁他不备,环上他的腰。
  席莫言凉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拿着勺子的手一抖。席太太又是怎么了?平常不见这么主动啊,他想着就无奈地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容止摇了摇头,脸埋在他背后,深深闻了闻,他身上并不算难闻的汗味儿。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背,席莫言凉想起背后被汗晕湿的一片,放下勺子,好意道:“都是汗味儿,快放开。”
  她有些洁癖,他知道。其实他也有,只是刚晨练回来,就听锅里的粥好了,直接进了厨房,没来得及换衣服。
  容止依旧想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晨练吧。”
  这样,我们就能多在一起一会儿,虽然每天都见面,可怎么就感觉,还是……很想念。
  席莫言凉轻笑,掰开她放在腰间的手,跟着面对面,挑眉,“你起得来?”
  自从他们上班哪天,她亲戚就来了,所以这几天,他也没机会动她,天天自然睡得不算晚,但她每天都是七点那个点儿才醒,他想,这可能就是她养成的生物钟吧。
  只是,七点?那里还能算得上晨练?
  “怎么起不来!”她虽然每天生物钟是固定的,可是早起又不是说起不来,小看人!
  容止撇着嘴瞪了他一眼,席莫言凉看她这小模样,一乐。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给她顺‘毛’,“好吧,明天我喊你。不过明天礼拜六,你确定不多睡一会儿?”
  容止经他一说,才想起今天是礼拜五。说来也快,她这每天忙着,竟然不知不觉就要迎来上班之后的第一个礼拜天了。
  想想都很开心,虽然……很想跟他一块儿去晨练,可是,礼拜六真的好想多睡一会儿……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过……如果他能跟她一块儿睡,多好。想想每天一醒,看看身边冰凉一片,她都会有一种他一夜未归的错觉。
  要是直接开口让他陪她睡,多不矜持,容止想了想,委婉地问:“那你明天礼拜六,还晨练吗?”
  听她这语气,席莫言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亲了亲她的脸,“明天要去大院儿,不早起。”
  那就是可以陪她睡一会儿喽,可以让她一醒来就看到他了?容止心‘花’怒放,抱着刚离开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的!那我去洗脸啦!”
  说着就出‘门’往卫生间跑去,席莫言凉‘摸’了‘摸’被亲的右脸,看她路都不看,欢快跑走的背影,嘴里无奈,“你慢点儿。”
  像个孩子一样。
  只是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只因为他陪她睡一个早上,就欣喜不已,席莫言凉心里有满足也有愧疚。
  她把他放在心上,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开心,就会愉悦,可他,每天给她的时间真不多。
  早上八点多分开之后,有时候晚上八点多才能见上面,两个人简单吃个饭,洗漱之后,说不了一会儿话,他们就得休息。
  看着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轻快哼唱,席莫言凉嘴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里想,要不要,从今以后不去晨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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