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云涌
凤栖皱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味道。
小院中的打斗尚未停止,刀剑相交声不绝于耳,寒光闪烁,映衬在随言碧绿色的衣裳上。她侧身闪过攻击,手腕翻转,软剑寒光一现,顷刻两名黑衣人毙命。
凤栖挑挑眉,显然没有料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随言竟然会武功,而且还不弱的样子。
凤栖普一出现,另一拨黑衣人齐齐落入小院中,手中寒芒咋现,将凤栖团团围住,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随言一惊,提剑上前,却被旁的黑衣人挡了回来,一时间寸步难移。
凤栖也没有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还分成了三批刺杀,看来是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她翻身躲过袭来的利刃,伸手入怀,还没来得及摸出丹药,就突然感觉腰身一紧,有人揽住她,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旋身出了包围圈。
脚下还未落定,凤栖手中仅剩下的珠钗就要朝身旁的人刺去。却在半途被拦下。“公主,是我。”
凤栖抬头,纵使是在漆黑的夜里,她的视力也是不错,只是这一刻她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战葑?
是的,是像,而不是就是。纵使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凤栖还是很清楚地知dào
眼前的人不是战葑,“你是,战荛?”
“是。”战荛应道,冷漠的唇角稍稍软化。
凤栖愣了一会,眼见着黑衣人再次蜂拥而至,凤栖也不犹豫,反手就将手中的珠钗掷了出去,刚一掷出去,就听见一声惨叫。原本呈弧形的包围圈瞬间缺了一口。
战荛有些惊疑,不知dào
什么时候公主的武功这般好了,却也没有半分迟疑,掌风横扫,几名黑衣人就被震飞了出去。
见顷刻间损了近一半的同伴,黑衣人不止是怒气横生还是怎么,齐齐使出杀招,掌下掀起黑色的风,誓要将二人绞杀,不留余地。
凤栖被战荛护在身后,只觉得戾气四起,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试着提气,丹田有气息涌出,顺着她的经脉游走全身,突然就感觉压抑的气息见了不少。
看来是她的内力护住了她,不至于被这些人散发出的杀气所伤。
黑衣人似乎有十分的默契,灵活地躲过战荛的杀招,瞬间就将他和凤栖死死围住,滴水不漏。
凤栖虽然忆起了不少凤兮九天的招式,但到底没有经过实练,也不懂得如何灵活运用体内的内力,战荛即要对付这些人,又要护着凤栖不受伤害,倒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眼见战荛有些不敌,凤栖伸手入怀,摸出丹药。
就在这时,有人横空插入战局,手中长剑寒芒一现,包围圈顷刻被破。
凤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苍云代身边的明卫溯斐。
凤栖手下一顿,转头,正好kàn
见隔壁院中立着的苍云代,明白的天罗织锦在暗夜里尤为明眼,深沉的夜色掩不住他清冷的容颜,他气息淡淡,眸色淡淡,看她,又好似不是在看她。
凤栖抿唇,也不想看他,却不知为何,眼角总是忍不住往他那里瞄。
有溯斐的加入,战荛显然轻松了不少,两人联手,顷刻间黑衣人便一个不落地躺倒在血泊里,浓浓的血腥味弥散。
这边的人解决了,战荛三两下就帮随言解决了困住她的几个黑衣人。随言几步快走,见凤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公主。”
凤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抬头看向苍云代,苍云代却是看也不看她,转身就入了小屋。
凤栖抬步欲追,竹林外却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凤栖挑眉,看来是附近巡逻的侍卫听见声响过来了。
果不其然,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康玮将军,他一进来,就看见了满地的尸体,而凤栖,就站在这些尸体中间,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却让他的心脏颤了几颤。
康玮将军快步上前,单膝跪下请罪,“末将护驾来迟,请公主降罪。”
“降罪倒是不必,想来康玮将军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凤栖扫了尸体遍布的小院,嫌弃地皱皱鼻子,“将这里收拾了吧,至于太子哥哥那里,夜已深,太子哥哥只怕也已歇下了,你明日再去向太子哥哥禀告吧。”
“是。”康玮将军自知失职,即便知dào
不妥,此时也不敢违逆凤栖什么,只得吩咐手下赶紧将小院收拾了。
“公主是不是要去太子殿下那里歇息。”随言有些为难地上前。方才她将随心从偏屋里放了出来之后,便去主屋里看过了,里面早已混乱不堪,家具除了那张床,基本上已经是毁的毁,坏的坏了,根本不能住人。
“去太子哥哥那里不就明摆着跟他说我遇袭了吗?那样今天晚上谁都别想睡觉了。”凤栖撇撇嘴,她今天走了很长的路也玩得很疯,现在很累很想睡!
“可是,不去太子殿下那里,今夜公主要歇在哪里呢?”虽然还有偏屋,但公主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呢?
“本公主,”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凤栖手一指,“睡那里!”
随心随言、战荛和溯斐顺着凤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窘迫的窘迫,脸色黑沉的黑沉。
“公,公主,那里是,是云世子的住所啊。”随心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声提醒道。
凤栖听言,浑不在意,“不是他的住所,本公主还不去呢。”挥了挥手,凤栖就朝隔壁的小院走去,“你们该干嘛就给我干嘛去,不必理会本公主。”
随心欲言又止,却被随言扯了扯衣袖。战荛倒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嘴角又僵了几分。溯斐扯了扯嘴角,犹豫着上前阻止呢还是上前阻止呢。
凤栖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开苍云代的房门,发出重重的“砰”的一声。跟在她身后的溯斐看了眼来回晃了几下的门,扶额为它默哀。
“世子,凤栖公主来了。”就在凤栖一脚迈进房门的时候,溯斐向屋里喊了一句。然后在凤栖的瞪视下快速闪人。惹不起他躲得起啊。
凤栖冷哼一声,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溯斐一笔,甩甩衣袖,抬步走了进去。
苍云代的房里并没有点灯,有些黑,就着从半掩的窗口照进来的月光小心地避开房中的桌椅,走入内室。
内室的装饰与她那边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异,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几幅字画,床的对面放置着软榻。
凤栖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床边,苍云代正安静地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软被,手抬起放在额上,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表情。
“喂,苍云代,我来你这里蹭床了。”凤栖伸手摇了摇他,他的身体随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只是无论凤栖怎么叫唤,苍云代都不为所动,月光皎洁,落在他天罗织锦的衣袖上,凤栖甚至还可以看见衣袖上绣的精巧的云纹。
见苍云代一直不理自己,凤栖抿抿唇,有些气闷,冷哼一声,直接拽了他盖着的软被转身上了软榻。
将软被蒙住脑袋,凤栖闷闷地侧身,闭眼睡觉。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余冷月光几缕。
苍云代长长的睫毛突然动了几下,墨黑幽深的眼眸里映出包成蚕蛹一样的凤栖的背影,此夜寂寂。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凤栖就被屋外乱糟糟的声音吵醒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翻身,习惯性地抱着被子滚了几滚。她忘了她睡的是软榻,但是软榻并没有忘记它是软塌,所以,凤栖张开怀抱华丽丽地接受了地心引力的招呼,华丽丽地“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啊,痛痛痛,痛!”凤栖抱头痛呼,额头上传来的痛觉总算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抓了抓因为睡觉不老实而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凤栖半眯着眼睛,扫视周围一圈,不雅地伸手打了个哈欠。却在瞄到立在窗边的明白色衣角时手上的动作尴尬地顿了顿。
捂脸,她怎么忘了她昨夜宿在苍云代这里了啊啊……
“公主呢?公主现在在哪里?”就在凤栖还在纠结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更大的声响,“你们就是这样玩忽职守的吗?既然如此,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不同于往日的桀骜张扬,此时的傅易烜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凤栖挑挑眉,起身走到苍云代身边,小院空空,并没有什么人,众多的声响都是从隔壁院子里传来。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凤栖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苍云代,脑袋半歪,“苍云代,你会不会挽发啊。”
苍云代没有理她,如诗似画的容颜仿若笼上了一层薄雾,迷蒙看不真切。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出去见人吧。”凤栖皱皱鼻子,有些无奈,看苍云代着屋里,也没个梳妆镜之类的,随心随言又没有跟过来,难不成她真的要这样蓬头垢面地出去?
看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软被,凤栖一脚跨过,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抬手将乱乱的头发慢慢理顺,没有镜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觉的大概可以了,便扯下一条衣带,草草地将青丝拢在一起,想着束起一个马尾就算了。
突然,手中的衣带被突然抽走,连带的刚拢起还来不及束好的青丝如瀑布般宣泄而下,轻柔地拂过他的指尖,细腻柔和,带着淡淡的清香。
“苍云代?”凤栖疑惑地唤了一句,刚想转个身好kàn
清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男子。却被男子阻止,如玉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力度不大,却让她挣脱不开。
苍云代不知dào
从哪里取出一把梳子,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梳子轻轻地滑过,一顺到底,苍云代的动作很轻、很缓,像是在对待什么珍稀心爱之物一样。
凤栖乖乖地坐着,手里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
早晨的阳光轻柔,微风软软,带着淡淡的竹叶香。
“小阿九!”小院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纷沓的脚步声传来,看来来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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