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机关

  老道左顾右盼,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漫天黄沙别无他人,很显然,出手之人轻功极其了得,而且行事极为小心。在这黄沙掩目,风声掩耳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出手杀人不难办到。
  再看看剑柄,那上面刻着一只蝙蝠的图案,他脑海中立马涌出一句话,是当初从紫蝠卫口中说出来的。
  “在下朝廷紫蝠卫,你可知我何故得名?因为我就像一只黑夜中的蝙蝠,我跟踪人,还从未被发现过。”
  “是紫蝠卫干的!”老道惊呼一声。
  南宫宇惊疑。
  “能在出手杀人到被我们察觉这短暂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底下除了鹰圣也只有紫蝠卫能办得到。”
  “可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难不成他在跟踪我们?”
  南宫宇有些难以置信,京城离这儿少说也有十里路程,怎么可能被人一路跟踪而毫不知情。
  “很有可能。”老道皱着眉头,“你还记得紫蝠卫当初说过,他跟踪人,还从未被发现过。”
  南宫宇仔细一想,当初在京城紫蝠卫故意暴露自己行踪时的确说过这句话。若当真如此,此人隐匿身形的本领的确令人恐慌,强如王天罡都没有丝毫察觉。
  “可为何不杀我们,为什么偏偏是大牛。”
  他的声音中强压着悔恨,如果他不问大牛莫漓的行踪,说不定大牛就不会死了。
  莫漓肯定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紫蝠卫不会在大牛决定说出莫漓下落时动手。
  “因为你和玉髓真经息息相关,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而大牛在朝廷呆了十年,知道太多朝廷机密,那狗皇帝肯定会想办法置大牛于死地。”老道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南宫宇握紧了拳头,脸色狰狞的看着大牛冰冷的尸体,心中立誓,此生若不杀那三人,枉活此生。
  他托付老道将大牛的尸体带回鸣鹿镇,而自己则找了一个马夫教自己骑马,日后行走江湖,马匹是必不可少的代步工具。
  几天后,他骑马上路。依照王天罡所说,顺着京城城门外的大路一直北行。
  南宫宇发愁,此行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紫蝠卫那只苍蝇说不定还在跟踪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那家伙敢出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取其性命。
  一路北行,狂风的呼啸声愈加刺耳,风幻化成刃扑打着脸庞,冰冷而刺痛。
  温度愈来愈低了。
  日月更替了多少次,南宫宇已经懒得去数了,他不清楚自己走到哪儿了,距离那个美丽的小镇有多远也不知道。
  漫无目的旅途,他也想过放弃,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处,何故偏偏要容身于那龙门镖局?
  心中为何有这样的执念,他也不明白,可能是因为对王天罡的信任吧。
  这一天,天空的太阳很明媚,可整片天地却是雾蒙蒙的,兴许是因为温度低的原因吧。
  马蹄踩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南宫宇觉得奇怪,低头看了一眼,心中思量,一路走来或是草地,或是泥地,怎会突然出现这一片石板地。
  方圆十里的地面都被石块所代替,且石块平整无比,断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定是人为。
  谁会闲来无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建这么一片石板地,而且石板上尘土厚重,显然是年代久远。
  胯下之马一蹄子踩下,前方一石块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向两边挪动,一个黑不见底的洞映入眼帘。
  受到惊吓的马猛的向后退了几步,南宫宇还没反应过来,那分开的石块又合成一个完成的石块,遮住了那黑漆漆的洞口。
  “这是机关么?”
  南宫宇呢喃自语,下马走到马蹄刚才所踏之处,缓缓抬脚踩在那里。果不其然,前面的石块再次分开,他一抬脚,那石块又迅速合上。
  这是谁造的机关?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造一个机关有何目的?这机关底下有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一瞬间,一个接一个的疑惑涌上南宫宇的脑海,可话说回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摇头撇掉心中疑惑,正要上马离开,耳边突然传来金戈铁马之声,随声望去,只见百米之外几匹骏马奔腾而来。
  不一会儿,马匹踏足于坚硬的石地上,蹬蹬蹬的马蹄声犹如钟声般震荡人心。
  南宫宇并不想多生事端,就要骑马走人,却不料那几人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相貌极其特别——脸上都长着奇形怪状的黑斑。
  “小子,你在这干什么?”
  出声的人应该是这些人的老大。南宫宇是这样想的。为什么呢?因为此人脸上黑斑最大,几乎占据了半张脸。
  “路过此地。”
  “哦?”那半张脸长着黑斑的人挑了挑眉头,“你刚才在那踩什么?”
  南宫宇看了看此人目光所视之地,正是刚才自己踩的石块。莫非此人也知道这里的机关?
  “既然你知道这个秘密,那我就不能让你活过今日。”
  杀意凛然的声音落下,那黑斑占据半张脸的人一脚踩在马背上,借力腾空而起,一掌拍向了南宫宇。
  后者向后翻去,那一掌落在了马头上。
  惊骇的一幕发生了,那匹马蹦跶了几下后身体陡然僵硬,继而倒在地上,全身皮肤涌上浓浓的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邪门的掌法!”南宫宇心中惊颤。
  那人不依不饶的再次杀向了南宫宇,被迫无奈之下,南宫宇也只好硬着头皮与其周折。
  谁知这家伙的招式诡异多端,变幻莫测,不能使用玉髓真经的南宫宇仅凭那三招两式又怎是敌手?
  几番交手之下,南宫宇占尽了下风,在那人的连连进攻下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南宫宇的防守出现了破晓,那半张脸长着黑斑的的人趁机一掌拍出,打在了他胸口。
  南宫宇只是退后了几步,没有任何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体内的什么东西在缓缓流逝。
  不应该啊,这一掌足以拍死那么大一匹马,拍在人身上怎会一点事没有。
  南宫宇觉得异常奇怪,如此诡异的掌法在他看来硬接一掌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可为何会毫发无伤。
  思虑间,那人再次出手,南宫宇知道此人今天不杀了自己断不会善罢甘休,当下急中生智,一脚踩在机关之上,迅速跳进了那黑压压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