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决死

  “他是他,我是我!”剑客似乎被激怒了,低声吼道。
  秦言点了点头,笑道:“那么,剑客先生,你觉得你平生干过的所有事情,归结起来是正义呢,还是邪恶?对了,差点忘了,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宋——”
  秦言当然不是真想知dào
  一个将死之人的名字,所以在对方还没出声的时候,他手中的叶片就已脱手而飞,以极高的速度划破空气,朝华服剑客的喉咙割去。
  叶片到了面前,华服剑客才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而这时候秦言也已拔剑而出,狂风一般扑到华服剑客面前。
  华服剑客既然敢一个人前来,必然是有所依仗。所以秦言不想浪费时间,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施展雷霆攻势,在对方掀开底牌之前就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没有人能形容秦言这一剑挥出的速度。
  也许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形容。
  那便是秦言挥出的这一剑,没有用上他的眼睛。
  湛卢在手,华服剑客本来有足够的优势可以跟秦言周旋游斗,但他还来不及做出半点退避的动作,这一剑已经到了面前,贯入了他的胸膛。
  既快且狠!带着腐臭气息的血液喷薄而出。
  而这时候秦言才看清了对方的面貌,看清了那一双不似活人的眼睛。
  ‘糟糕,不是这厮,上当了!’
  不妥之感油然而生,他心中闪过数个念头,警兆骤起,当机立断地释fàng
  出瀚血神通,周身突然涌现出浩大磅礴的金色佛焰,肆无忌惮地焚烧起虚空中的一切魔障外道。
  就在佛焰刚刚探出之时,身前敌人的身体就啪的一声爆zhà
  开来,飞溅的血肉碎末迎面射来,紧接着这些污浊之物就被澎湃的佛力焚烧一空。
  “好小子,跟我玩这一手!”秦言气喘吁吁,心中愤nù。刚才那一剑他是全力而出,耗费了不少体力,却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由不得他不怒。
  但他更多的还是疑惑,因为在他的感应中,面前那人气息强dà
  ,生机旺盛,不像是被操控的死尸。对方究竟凭何瞒过了他的耳目?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他的神识明明已经铺盖了附近三里的范围,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杀气。
  那丝杀气,出现得极为突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听身后有人阴阴一笑道:“姓秦的,活人在这里。”
  秦言极快地转身,又是雷霆般的一剑,轻快地掠向那人的咽喉。
  这时候,在他神识感应的边缘,突然翻腾起一团污浊漆黑的浓雾。
  那浓雾离得很远,离小庙估计有两里多的距离,但却给秦言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痛苦。因为他神念外放,本就没有多加防御,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够直接攻击神识的东西。此刻他的感觉,就好像一把沙子撒入了眼中,或者说是火热的炭火烫在了皮肤上,那直刺灵魂的剧痛让他无法忍耐,哎呀惨叫一声,霎时将扩展三里的神念收了回来。
  这正是道士从幽冥老鬼手里得到的法宝,往生沙!
  远处,那渺渺翻腾的鬼雾,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每一颗细小的微粒都能化成一张狰狞凄厉的面容,数量奇多无比,数不清的鬼魂怨灵藏于其中,在接触的刹那就将秦言的神念污染了。就在他一放一收之际,十余只怨灵紧跟过来,想要趁势侵入他灵台。不过此时秦言周身佛焰正盛,魑魅魍魉被这金色光芒一照,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烟消云散了。
  秦言紧咬着牙,强忍着脑中针刺虫咬般的痛楚,手中青冥剑奋力击出,悍然刺穿了对面剑客的咽喉。
  鲜血溅出,从里面透出来的是一股腐臭脓腥的味道。而且那人被刺穿了咽喉,动作却没有凝滞,依然挥动手里的剑朝秦言胸膛刺来。
  ‘这人也是尸体!’
  秦言心中泛起这个念头的同时,耳边已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极度锋利的兵器以高速割破空气,斩入血肉的声音。
  他能听到这种声音,自然意味着,敌人的剑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噗”的一响,一切都结束了。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照着这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白果儿树上那一片干涸的暗褐色血迹,幽幽暗暗地发冷。
  华服剑客瞪着秦言,妖异的面容渐渐恢复成原来模样,目光里一片不甘之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慢慢躺倒在地上。
  他知dào
  秦言比他强,所以耍了些阴谋诡计,想要弥补这一段差距。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秦言比他强的程度。
  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使动用了魔灵珠,借助了那份诡邪而妖异的力量,并且从后偷袭,却依然不足以抹平这道鸿沟。在华服剑客还没看清秦言动作的时候,青冥剑就已经夺走了他的生机。
  秦言抽回青冥剑,忍着痛,将砍入后肩的湛卢剑一点一点地拔出来,然后只简单封住了伤口附近的穴道,等不及做更多处理,就疾步往夜幕里走去。
  他中毒了。
  湛卢剑不仅伤了他肩头的筋骨,而且剑身上涂有剧毒,连瀚血也抵御不住,正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的身体。但如果他坐下来全力疗伤的话,大概还能和这毒素抗衡一二,但上天却没给他这点时间。
  还有一个道士,或者还有弹指摘星,窥伺在暗处,虎视眈眈。只要秦言露出半点虚弱的模样,他们就会露出锋利的爪牙,上前啃噬他的血肉。
  秦言几步赶到河边,看到原本那片污浊黑雾腾起之处,现在只剩了一片焦黑的土地。
  河水粼粼,月横波心,荒野远处一片皎洁。唯独不见半点人影。
  秦言手中新得的湛卢剑,毫无顾忌地释fàng
  出灿烂的光华,在这种宁谧柔和的氛围里,显得格外醒目。
  敌人已经走了?
  他的神识已被烫伤过一次,自然不敢再放出来,只能凭着自己的五感去搜寻,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他在河边沉吟片刻,忽然一头扎入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浪花。
  他并没有发xiàn
  什么,而是伤口的毒素入侵渐深,不得不抓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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