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神上
“人成不了神！”
这是不会被任何理由所打破的绝对，也是唯一神信仰的根本。
干净的石阶，容貌应该还算漂亮的褪色系修女两手垂放在小腹上，这句话，便是丽多薇雅修女对身旁那吊着烟卷的红发魔法师做出的回答。
“什么意思？”
对于史提尔来说，关于‘神之右席’的一切资料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也不清楚对方解答的是自己问过的那句话。
丽多薇雅注视着史提尔的目光，虽然她是女人，但代表‘告诫的星期二’的那双眼睛却是刺目的狠，看到史提尔做出的回答后，丽多薇雅修女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在十字教以外的神话传说中，神是跟人类不同的东西……或者说，原本比人类还要低等的山川草木都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变得强大起来，甚至昆虫蝼蚁也可光明正大作为神被供奉在庙宇之中。”
史提尔停下了脚步，纷乱的思绪仿佛被丽多薇雅理清了一根线头。
只要顺着这跟线头继续下去，这乱成一团麻的状况就能被抽丝剥茧的全部理清楚。
“我们十字教无法成为印度教，伊兰教那些所谓的‘天人’，‘圣人’之流的存在，但我们同样具备‘似神者‘……以及属于我们真正的武器。”
丽多薇雅已经走到了塔外的大门口，但是她却没有着急出去，反而静候在原地，继续说道。
“通过驱除原罪获得成为‘天使’的方法，也就是——降临在世间，藏身于天使之中的真神。”
“然而在见证了神的力量以后，他们不但没有到此为止，反而更加珍视那种傲慢的意志。”
史提尔看着透过细微窗缝透过来的几缕金色阳光，呼吸有分寸的做了三次起伏，他重新为自己点上一只香烟。
“异端宗教也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啊”。
“没错，虽然我个人是不太欣赏他们，但是‘神右’的存在对于罗马正教来说确实是不可缺少的……”
确实如此，单独从史提尔所见过的方宏来说，天人的战斗力着实强的可怕，如果没有可以匹敌甚至压制这些人的存在，十字教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
“但现在不一样了，无论如何，‘神右’不能高于‘教廷’本身。”
丽多薇雅伸手推开了处刑塔的破旧木门，任凭阳光照射到自己的身上。
“你明白的吧！”
模样秀丽的修女小姐转过身来，太阳的光芒为她做渲染，丽多薇雅轻声吟唱到。
“personasuperiore……”
红发魔法师轻声重复着这个读音，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石块砌成的墙壁。
湿润苔藓触在关节上有些冰凉，嘴角烟头的红色光晕伴随呼吸慢慢侵蚀。
“原来如此，那就是所谓的‘神上’吗？”
刺猬头少年的形象逐渐被香烟散发出的雾气逐渐勾勒出来……
随后，伴着微风消散。
……
男人碎掉的半截身体仍旧保持着足够的新鲜度，就算是从右胸口的位置被斜切下的巨大伤势也没有打破他那淡然的神情。
他不怕死，对于左方来说，死亡不过是被救赎的过程而已。
左方之地并非不可替代，为了促成罗马正教与俄罗斯成教之间的联合，他已经做到了。
“行了，醒过来了，感觉精神还不错。”
属于女孩子的柔软小手在左方之地的额角鼻翼上摆弄，还两只手指挑起左方的眼皮去看，毫无疑问，这样粗鲁的行为弄的左方非常难受，他伸出只剩的一只手掌想要像拍打苍蝇一样拍开对方的时候，却被那看似柔软的小手直接抓住……感觉就显示被老虎钳咬住一样的感觉，手掌的骨骼都被捏的‘咔咔’作响。
“啧啧，都有力气反抗了呢！”
一张漂亮可爱的少女脸庞逐渐靠近了左方之地的面孔。
那女孩虽然漂亮，但是对于左方来说，不管是漂亮也好丑陋也罢，都不过是一张皮囊，就算是天使在他的眼中也只是‘好看的人偶’，更何况面前只是一个来自敌对学园都市的东洋女孩……
“如果我是你的话……面对这种未知的情况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一方通行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半透明棺材型培养器皿中的半身人，他的身体断面由许多管道连接到了一个类似于竹排一样的器材中，那些玻璃管内部有许多透明液体在做着有序列的升降运动，也正是如此，左方之地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配装式模拟循环系统HB20，模拟人体内脏工作环境用来代替你被切断的身体……感谢科学吧，是它保住了你的性命。”冰冷但好听的女孩声音穿透淹没左方之地耳朵的培养液，带给了这个属于魔法侧最高代表的家伙以心灵的震慑。
左方并没有反驳东洋女子的话，虽然他现在无法掌握自己今后的命运，但是作为‘神之右席’的一员，他拥有绝对坚持的内心，单凭百合子的这番话想要说服他……无疑这是在痴心妄想。
他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不用看了，这里是返回学园都市的超音速轰炸机机舱，嘁，其实按照我的意见根本没有必要这样麻烦……算了，反正这次不是我的工作，我只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想起来了，左方之地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黑暗中突然闪过了几个画面，那画面中的主角正是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白头发的日本人，从他们身上喷涌出黑色的‘淤泥’……
那淤泥根本不受‘光之处刑’的控制，画面中的最后一幅，就是那个被称为百合子的女孩身上黑色‘淤泥’变化成黑色巨剑斩破了左方之地的护盾，从他的右肩位置一刀切断……随即那代表着‘疯狂’‘混乱’的情绪便涌入了左方的大脑，在这样的双重冲击下，左方才失去了意识。
原来如此，结果如此，现实如此……这就是不可避免的牺牲啊！
只要俄罗斯成教愿意与罗马正教联合，那么得到了俄罗斯帮助的教会，便足以有借口与日本开启战斗了。
“我所做的一切，神全都知道……”
左方之地轻声重复着。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拥有圣人性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