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偷袭
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枯瘦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双空洞的双眼睛。道:“哈哈哈……金蟾岛,老夫又回来了。”
广成子心中一惊,听这老者的口气,好像以前就来过此处。想要上金蟾岛有多难他十分清楚。不知道他为何到此处来,难道也是受孟云鹤所托付?虽然看不出他武功有多高,但是一身杀气浓郁,不知道与唐门有什么深仇大恨。看来这大阵倒是不需我多操心了。
正如广成子所料,枯瘦老者子袖口伸出手掌,手中拿着几株干枯的草药,双手合拢,一发力搓了两下,耳听希希研磨之声。再张开收时已成一堆堆浅绿色的粉末。将粉末放一缺口的破瓷碗中间,又拿出数个红色带刺朱果,也不怕扎手,五指用力一捏深陷其中、流出血淡红色汁液,直到汁液将那小碗填了半满。最后自船舱中拿出几瓶油状物体倒入其中,搅拌均匀后涂抹在早已经裹好布的火把上。
火折子一点,将火把点燃插在船的四个方位。黄红色的火焰上不时夹杂着淡绿的火星,四周的白雾一触碰到火焰随即消失。转眼之间已将小船的四周开辟出几丈方圆的空间。雾气本就厚重,巡逻的弟子也不准靠近湖心。所以几人也不怕被发现。广成子疑惑道:“这大阵破了?”
枯瘦老者怪笑道:“这迷阵那是这么简单就能破开,别以为通过这外围就小看唐门,此阵有三十六处阵物,阵眼却在岛上的万毒园之中。欲破此阵必须从岛上破去阵眼,再将小岛周围的三十六星宿阵物破坏一半以上。老夫这只是先将迷雾破了一处。等会儿找到其中一处阵物进去,算不上是破阵。其中步骤,你们按照老夫说的做便是。”
黑豹几人都不懂阵法,见到过程如此复杂,心中也有几分佩服。孟云鹤道:“破阵之事你们不必管,休整片刻准备好动手吧。”广成子见这老者破阵方面造诣极高,则是在一旁留心观看。小船借助火光又向着前方行了一段路程。其中礁石密布,稍有不慎便是触礁的下场。
黑豹几人小心划动船桨,不时变换着路线。黑衣老者则是眼观四方,不时推算着行进的路线。至一处浅礁旁边时,黑衣老者纵身掠去。猛然运足真气对着礁石大肆破坏,知道礁石被他生生弄得七零八落才作。迷雾渐渐散去,显现一条直接通向远处岛屿的水路。黑衣老者这才一副大功告成的姿态站在船头,任凭衣衫吹的猎猎作响,望着远处金蟾岛寂然无语。
薛翎及陌纤芸先后尾随,倒是捡了个大便宜。黑衣老者恐离去之事还用得上逃生,一时间未将阵物复原。薛翎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直到看见远处那座矗立湖心的金蟾岛,这才知道他们是要到小岛上去,心道:“难道小岛上藏着什么宝贝?”女子本就力气小,陌纤芸花这一艘小船满身香汗,顾不得歇息擦掉汗珠,顺着逐渐清晰的水路追去了。
唐问影房间中摆着个三脚青铜大鼎,直径八尺,形似酒尊,上游隆起的圆盖。大鼎的外围各画有山河、龟、鸟、蛇等图形。此物的内部中央有一根铜制的柱子,柱子旁边有八条通道,还有弹簧的巧妙机关。大鼎体外部按照“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布置着八个龙头,每个龙头中都含着一颗同求,对着龙头,下方八只金色蟾蜍个个昂首张嘴巴准备承接同球。这便是整个大阵的阵眼!
此时,“崩”一声轻响,西北方位龙头口中的铜球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下方的蟾蜍口中,蟾蜍本是静止的,受到铜球的重力。向下陷了几分,紧接着向着右侧转动一圈。恰好触动底座的垫片。带动一连串的齿轮搅动声音,像是一尊沉睡饿怪兽突然活了过来。
“咚、咚、咚……”山顶的一口大钟无风自响,声音很快穿过湖面四散开去。孟云鹤面色一变,道:“竟然这么快就被发觉了,此阵法果然是不简单。通知少主,可以动手了。”
黑熊自船舱中拿出连根胳膊粗细的竹筒,点燃引线。“篷”一声闷响,竹筒中射出一枚响箭,在空中爆出密密麻麻的烟火。整片忘情湖都被照射的透亮。唐家堡虽然也有烟火,但远不如这一枚惹眼。城内许多人都发觉了,私下里讨论起来。门口的子弟见到忘情湖方向异样状况,顾不得同胞,冒着受惩戒的罪名,直接闯入中堂,被一名高阶弟子拦下,道明原委也不敢阻拦,直接上报。
唐问天大寿正在兴头上,见到门下弟子连通报都没有就闯进来,怒斥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联通报都不知道吗。”众多并可也不知发生何事,都是望向那名弟子。
唐无涯心有所感,反而是静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弟子将事情在唐问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匆匆退去。唐问天脸色大变,暗道:“是哪路人马,竟然能找到万毒园去,难道是消息走漏了。不可能,此时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几人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消息透漏出去,这消息他们是从何得知?”
唐问天到底是经过风雨的人,立即镇定下来,沉声道:“老夫有事急需处理,今日寿宴做罢了,他日必当大摆酒席一一谢罪。”
君朔杨、裴玉凤、何其梁等人立即察觉氛围不对,什么事情能够让唐问天连手眼都不摆了,绝对非同小可。唐问天话语刚刚落地,已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唐老门主架子越来越大了。我们虽然是些小人物,上不得台面。但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才痛快。你让我们来我们就得不辞万里前来,现在一句话就想把人打发走。不说个理由怕是有些讲不通吧。”一些人心中也觉得此话有理,静观其变。无人发话,内堂寂静一片。
唐无涯心道:“主谋终于要出来了,不知道爹为何脸色大变,这等角色应该不大可能。”
众人顺声望去,众宾客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说话之人是一名手持折扇的青衫儒生。四十余岁,神色镇定,看不出丝毫畏惧。
唐问天微微皱眉道:“哦?不知道阁下是哪个帮派的。口气倒是不小。能代表所有人的意思吗。”
青衫儒生道:“小帮小派,不足挂齿。胆子不大,只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一虎背熊腰的大汉豁然站起身,道:“你算是什么鸟蛋,也配站出来同唐老门主讲理,想打架我樊洛奉陪到底。”樊洛的拳头捏的嘎巴作响,手臂青筋暴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样子。
青衫儒生似胸有成竹的大笑出声:“什么时候“金刚手”樊洛也唐门走得这么近了,你的金刚手虽然厉害,还不配我出手。”
唐问天顾不得眼前冲突,对唐无涯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众宾客都不解这青衫儒生为何敢单枪匹马的大闹唐问天的寿宴,不说是说唐问天,随便站出来一两人都够他喝一壶的了,难道这人脑子有问题?青衫儒生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身影一闪只见几道残影掠过,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有君朔杨等少数几人勉强跟得上他的身影。心中惊道:“此人武功当真了得,怪不得敢放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