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扫货

  墨尔根城,同瑷珲城一样,同属东北边疆“边外七镇”之一,是历史上边陲进入内地的咽喉要道。《盛京通志》称其“北负群山,南临沃野,江河襟带,上下要枢”。
  墨尔根其由来有三种说法,一说墨尔根(又做木里吉)是蒙语(也有说是满语),汉语的意思是“善射”即“善于打猎的人”或称“精能”“有智慧的人”。二说墨尔根来源于嫩江城东的墨尔根河。三说为康熙年间在此挖井,偶得一块石头,其表面为唐时刻莫来根,后相传音讹墨尔根。
  墨尔根最早是土著民族逐水而居的摇篮,康熙二十五年(即1686年)后,置八旗、水师营、官庄、驿站等,才开始兴旺起来,早期驿站的站民多为戍卒子弟,三藩旧部和流人组成。
  初建的墨尔根城面积就达一点零四平方公里,采取内城外廓建制,周长八点五里,东、西、南边各设一门,北面设两门。
  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墨尔根城也不断扩大,城内常驻百姓数千户,人口数万,墨尔根城早已成为了一座繁荣的边疆城市。
  行走在墨尔根城之内,看着人来人往,一片盛世太平的模样,岳维华心中不无感叹。
  历史上,1900年8月3日,沙俄三路大军围攻瑷珲城,并于当日将瑷珲古称付之一炬,随之沙俄北路大军一路追杀,于8月10在北大岭的战斗中,北路指挥左翼长杨凤翔殉国,紧接着沙俄大军一路南下,于8月18日入侵墨尔根,将城中抢掠一空,随后放火将整墨尔根城烧为灰烬,在后世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残垣断壁,供人凭吊,只有史册上的文字记载了这片土地的苦难与耻辱。
  而今,因为岳维华的横空出世,带领黑龙军挡住了沙俄的第一波攻击,使得沙俄北路大军未能够一簇而下,瑷珲城依然矗立在那,墨尔根城自然毫发无伤,不过岳维华知道这都是暂时的。
  沙俄十余万大军分五路入侵东三省,即便岳维华能够改变一时一路之命运,但是凭借黑龙军如今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同沙俄全面抗衡,那么,历史,是否依然会来,瑷珲城和墨尔根城,是否依然难逃厄运?
  岳维华无奈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令人无奈而悲哀的事情,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多想无益,还是做好当前,努力经营,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吧。”
  “司令,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凌晖见岳维华一入城,脸上便有些阴晴不定,于是小心问道。
  “恩,没什么,关于采购之事,一切都由你做主,不过我的意思是,价格上不必太过于计较,咱们必须速战速决,我希望今天一天之内就能够将扫货完毕。”岳维华吩咐道。
  “司令,应该没有问题的,本次采购,主要就是粮食,而粮商其实最喜欢做的就是大单生意,只要我们价钱压得不是太低,通常都比较容易达成交易,况且,咱们兵分数路同时进行,又可免得粮商们串联,我想半天就能够完成粮食的采购,不过司令可能要辛苦些了。”凌晖回道。
  “恩,辛苦倒是不至于,无非是多跑点路而已。”
  一行人边走边谈,数分钟后,便来到一家粮店之前,这是墨尔根城最大的粮商薛氏粮铺,据凌晖昨天摸底,单单他们一家现有存粮就可达万担之多。
  “诶呦,这不是咱们的大主顾来了吗?”
  凌晖一踏入粮铺,店内的伙计及掌柜的便都迎了出来,因为昨日凌晖为了显示诚意,特意交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金,而如今的米价,即便是散卖一担也不过1.5两银子,所以一千两银子,那至少可以购买六百多担粮食,而这仅仅是定金,这当然是大主顾了。
  “薛掌柜,这位是我的东主岳少爷。”凌晖介绍道。
  “岳少爷,久仰久仰。”薛掌柜赶忙拱手行礼道。
  对于这些掌柜的所谓久仰,岳维华自然是直接无视了,然后直言道:“薛掌柜,岳某是个爽利人,来此呢,就是买粮来了,定金昨日凌掌柜的也交了,可否让贵铺的伙计带岳某前往贵粮仓一观,至于价钱嘛,凌掌柜即可全权做主。”
  “当然,当然,这有何不可。”
  薛掌柜脸上笑意更浓,先看看粮食在谈价钱,这原本就是大宗交易的程序,当然,凌晖昨日也亲自到仓库中查验过粮食,不过岳维华现在还如此急迫去看,很显然,岳维华并非不信任凌晖,而是购买**强烈,所以,一会在谈价钱的时候,自然他更有利。
  于是岳维华带着五六位特战队员,在店中伙计的带领下前往薛氏米铺的粮仓,而凌晖则是接着同薛掌柜谈价钱,粮仓位置并不远,转过两条街,便来到了一处大庄园外,往庄园内一看,便发现几乎全部都是由仓库构成。
  庄园门口站着几个身背长枪的汉子,里面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一些正在庄园内游走的汉子,一个个都是背着长枪,看得出,虽然是在墨尔根城内,恐怕也不是那么太平,当然,这也能够说明粮商的财大气粗。
  “李大哥,薛掌柜,让我带贵客前来看粮。”小伙子对着守卫庄园门口的守卫拱了拱手道。
  “进去吧。”汉子点了点头道。
  庄园内有着七八个仓库,其中一小半的仓库都是满仓,岳维华一个仓库一个仓库的翻看,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发霉、回潮、虫子多不多,不得不说,这些粮商的粮食保管的非常不错,并不像官仓一样,都是陈年旧粮,粮食腐烂霉变者众。
  岳维华这边看的很快,不到十几分钟整个数个粮仓便基本检查完了,那边凌晖也在薛掌柜的带领下,进入庄园。
  “岳少爷,都谈妥了,1.3两银子一担,薛掌柜愿意全部销售。”凌晖上前便直言道。
  其实若非岳维华急于交易,而只需拖个一两天,别说1.3两银子一担,就是一两银子一担,薛掌柜也会直接脱手的,因为********那边的战事已经传到了这边,老毛子的贪婪,大家都是众所周知的。
  对于大部分商家来说,若是能够战争来临前将存粮脱手,他们肯定是非常乐意的,当然,也有部分粮商喜欢冒险,看看能否在乱世中,趁机大赚一笔,这种商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很显然,薛掌柜和他的东家应该属于前者。
  “那就付钱吧。”
  岳维华眉头都没皱一下,连有多少担都没问,就直接说付钱吧,这让薛掌柜心中大喜,对于同这种爽快的大主顾做交易,自然是让人非常舒服的一件事。
  “薛掌柜,贵铺计算过一共有多少担存粮吗?”
  凌晖有些无奈,他知道岳维华什么意思,仓库中的粮食都是没有装包,而是散堆在仓库内,若是真要一担担的过称,岳维华真心没有那时间,于是只能够是估计了。
  “这个,估计一万三四千担吧,但是具体多少担,恐怕还得过过称才行。”薛掌柜明显没有明白凌晖和岳维华的意思,故而大概说了一下。
  “薛掌柜,既如此,那我们就折个中,就算一万三千五百,你看如何?”岳维华直接插嘴道。
  “这?”
  薛掌柜真是有些闹不明白了,买粮还有这么买的,价钱基本不讲也就算了,但是这连称都不过,似乎没见过啊,况且,也没见对方的运输队来,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亦或是,最近粮价要涨了,这岳家想要在墨尔根城开铺不成?
  薛掌柜也是心思电转,不过********的战事情况,他多少知道些,清廷恐怕是挡不住,估计要不了多久老毛子可能就要打到这里来了,这发战争财的险,他薛掌柜和东家早就商定不冒了,原本还想着,等老毛子一来,直接关门到乡下避难去,等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再回来,至于粮食能否保住,就要看天命了。
  “成,一万三千五百担,成交。”薛掌柜只是略微迟疑了几秒钟,便直接拍板道。
  “好,凌掌柜,付钱吧。”
  几分钟后,交易完成,薛掌柜原本还想问问,对方打算怎么运走粮食,要不要帮忙,谁知话未出口,连同他包括哪些护卫,都直接被岳维华客气的请出来了,当然了,这个庄子暂借一天,明天归还,至于怎么运走,就不需要薛掌柜担心了。
  闲杂人等一清空,两位特战队员便直接站在庄子门口守着了,然后岳维华便进入几个仓库,几分钟后,一万多担粮食便都被岳维华收进了功德塔之中。
  留下两位特战队员守在庄子门口后,岳维华便赶向下一处了,为了赶时间,特战队和岳晓东的骑兵连,分成了数十伙人,有采购粮食的,有采购布匹的,有采购马匹的,也有采购猪牛羊的,也有……
  这一天,在墨尔根城,到处都可以看到一群群出手阔绰的家伙,但凡是看上的东西,都只是象征性的砍砍价,然后便直接付账,物品少的,直接让商家运到城外某处,货物多的则会暂借商家的地盘,然后将商家请走。
  这一股风潮,让墨尔根城的商家们,欣喜若狂,因为谁都知道,战争就要来了,而这时候却有人来扫货,那大家当然开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