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进宫
本以为就像郑四那时说的,衷瑢有难,云长天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不用说定罪了,连大牢都不必去一趟。
现在看来,不但没有谁来帮她脱罪,那丫头还从班房被人提到了牢房。
慕亦心下念起云长天的冷漠无情,死命追衷瑢那会亏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今生只爱她一人,真是满口谎话!
也因此怨念了一张秀气的脸,直把何音看得略生心慌,他轻轻抓了她的手臂问道:“你别管她了,云长天自然会救她。”
“不。”慕亦兀自快手整好身上的乱衣后,拾起被丢在一旁的鱼肠短剑,说着就掀开了车帘,利索地跳到山道上。
图江看她终于出来了,但是脸色不大好,还以为自己刚那两下踹腿扰了她,心头拧紧两回,纠结犹豫着还要不要跟她搭话。
慕亦管不了那么多,向红烟问道:“有没有备用的马?”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商量着她们德爷要去做什么。
“我回京去带一个人过来跟我们一起上路,然后去哪边都好。”她知dào
这批人不会只备一辆马车,睁亮眼往四周扫过,果然发xiàn
附近的绿荫丛里藏了几匹马儿。
她欲冲去,让图江拦截住,被他质问道:“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冒死回城?”
慕亦耷拉下脸瞪着他,许久念叨着回一句:“你懂什么?”
何音躲在帘后也能感知,她对衷瑢上心到绝不亚于他自己关切慕亦的程度,虽说心里难免有些别样的小嫉妒,但一想到衷瑢确实需yào
像她那样的女英豪护在背后,顿时又为慕亦的独立果敢感到无比的自豪。
因此下定决心,起身坐到车厢外,对慕亦说道:“从这里骑快马到城中差不多要天黑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原地等你。”
就算没有人支持自己,慕亦也绝不会动摇决心,更别说何音都同意了,她飞身跨上红烟牵来的马儿,背过手确认腰后鱼肠剑在身,才执起马鞭,御风而去。
行至半路,从后边追上来策马疾驰的男人,那是图江,他本跟蛮夷邸的族人说好出来玩个几天,这下有理由早些回去了。
他还不知dào
慕亦要带走的人现在身处何境,马跑得急,迎面的风也大,她假装听不清楚这人傻乎乎地在说着什么春秋大梦。
一连串的“我帮你去找人?”“你还要带上谁?”“那人男的女的?”“我们一起去草原上吧?”都让她只一句:“你靠边闪着,别来管我。”给抹杀在风里。
图江哪里肯放qì
,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似春天美不胜收的花景,实jì
上却勇悍异常。
他是首领的儿子,接下去是要接管整个部落的名族英雄,伴在自己身边的又怎能是个徒有其表的庸俗女人?
慕亦自然成了最好的人选,虽说她已经成亲嫁人了吧,但图江还是打了算盘,妄图把她从何音身边夺走。
而现在,大概就是最好的时机了。他扬鞭更勤,加快速度越过她先奔向了皇城。
暮鼓快要被敲响,慕亦牵着马儿留在远处的道上往城门守卫望去,谋划着怎样才能安全进城里。
守门的人里有她认识和认识她的军官,自己身上毫无伪装,贸贸然冲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正愁着,眼见从城里奔出来一辆两匹大马共同拖拉的车,外表看上去富贵堂皇,装饰异彩,不像中原人常用的花式纹路。
这车经过她站的那位置一小段路后便慢慢停了下来,马夫着异装,迎着车里的男人下来,果不其然就是图江。
难怪他刚刚跑的比自己还快,原来是回城拉车去了。
图江往后向慕亦招呼道:“怎么样?不敢进城了是吧?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就算是乘了草原王子的专属座驾,慕亦仍有点担忧,马车来去那么快,难免要引起守卫警觉。
她心有些不定,说不好感知到了什么,是怕待会进城时被抓?还是营救衷瑢失败?
图江不像她心事重重,他斜身靠在软榻和软枕上安逸舒适,专注地打量她心不在焉的蔫样。
现在正好是这女人防备最松之时,他估摸好时间,从旁抓了套自己部落的女装,直了身子给她递过去,说道:“你是怕待会进城那些官兵要进来检查?”
慕亦规规矩矩地屈腿坐着,视线瞟那套干干净净的衣装,再往自己身上扫一遍,这两天灰头土脸,本来好好的丝绸都染了泥灰,身下又没条件打理,偶有异味会飘散上来,早已令她难过万分。
换,她倒是想换,不过
图江明白她的犹豫,扔下衣裳起身走两步,一蹲下便与慕亦贴得十分紧密。
长这么大,除了何音,她就没跟其他男人如此亲近过,不说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夫君,就是因着不习惯而引发的抵触也让她头皮开始发麻,不由得往后挪了空间出来。
她退后,图江便逼近,直退到慕亦身子完全抵在了车壁上,他还没收住趋势,整片胸膛压上她人,低头嗅闻起发香来。
“我头发脏,你别闻了。”慕亦偏开脑袋,用力将他推到几尺外。
这男人并不死心,再一次缠上她索吻,慕亦耐不住,两个大巴掌甩到他脸上骂道:“贱人。”
图江的脸让她扇红且慢慢有些肿了,他非但没生气,还有异样的快慰感涌上身,拨弄着这人**狂燃,使了力qì
扑去将慕亦摁倒在毛毡垫子上,微喘着气说道:“快要到城门口了,你自己考lǜ
清楚。”
“我考lǜ
什么?你趁火打劫这主意倒是考lǜ
的不错!”慕亦咬着牙动了腿脚,反过来将图江制服,扣押在身下。
图江没有反抗,他知dào
这女人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躺下了。
车外边越来越喧闹,还能听见士兵的盘问声传来:“这辆车给我停下!怎么回事刚出去又回来?”
她还原模原样的在这里,要是官兵上来检查,自己这趟可就算回鬼门关了。
马夫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嘴巴张着啊了几声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惹得持着长枪的守卫瞪眼呵斥:“怎么了?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啊!”
不等这马夫向厢内的主人请示,官兵一把拽了他落地,自己跳上去嚷着:“检查!”,便顺手拉开了车门。
这一瞧,直把他的脸给瞧红了,宽敞的厢内娇吟声颤浮,最里边有个男人褪去大半的衣裳在腰间,赤了上半身逗弄着底下敞衣散发的女人。
他这么不适时地闯进来,引得男女断了嬉戏,均朝他望过去,守卫只听女人尖叫着护起胸,躲到了男人怀里不复露面,他一时不知所措,引得旁观的同行一阵哄笑。
“走走走!”他让一帮兄弟奚落得特别难堪,没了检查的心情,甩上门就催着马夫赶紧拉了进城。
车马安全过关,慕亦不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
可是她身子让图江扒得一丝不挂,贴着他热血涌流的胸膛,慕亦的脸红得一塌糊涂。
图江顺手卸去掩着自己的最后一点遮拦,两人此时才算“坦诚相见”“开诚布公”。
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一手推着他一手伸过去找那套干净的新衣裳,图江迟迟得不到人便耍起蛮力,一把捏过她的手臂想要重新困住她,却遭到慕亦反抗性质的毒打。
她边挥拳边问候他祖宗,末了来一招海底捞月,痛得他差点见了阎王。
想来女人要强过男人,也并非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现时被慕亦揍到要躺下歇会的图江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图江被她揍了却一点都不还手,如果两人要动起真格,依他现在的功夫水准,还指不定谁压倒谁。
慕亦只道一口憋屈气泄出了,痛快一场,便任由他瘫在毛毡上哀声喊着饶命,自己去找了新衣裳来麻利穿上。
她低头朝身上红黄绿的鲜亮颜色多看两眼,一向穿惯了暗色调还没如此招摇过,图江扭过头观望一会说道:“这是我们部落的王妃才能穿的,你穿了,就是我的人了。”
慕亦伸过腿踹了一下这死人,说道:“就今天,等我带了人出来再脱还给你。”
马车颠簸地驶进蛮夷邸,图江绕手到慕亦脖颈上,紧紧搂着就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卧房,她一路都把脸遮掩着,生怕有不时穿行的译官认出她。
天暗下来,华贵的室内点上烛灯,幽香缭绕,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又安全。
慕亦没必要躲躲藏藏了便一下推开他,跑到梳妆台前,学着男子把乱发盘到了天灵盖上。
图江凑到一边看她专注忙碌着,又试着打探道:“你要带谁走?”
这女人没理他,只管把梳妆台翻了个底朝天,才从某抽屉的角落里发xiàn
一支截断的炭笔。
慕亦捏搓两下吹掉了上面的积灰,对着镜子描起眉来。图江还以为她添的是什么秋娘柳娘眉,哪里晓得,她潇洒地挥几笔,就画成了两道英气十足的剑眉。
这是要伪装成男人样,慕亦对着镜中俊俏的眉目还挺满yì
,只是她额上、眼周还留着前几天的残妆,一时找不到绢帕来抹,顺手掀过图江身上的软衣面,仔细擦了干净。
图江更不解了,隐隐感到她所谓的“带人”难不成是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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