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举行冥婚

  刘夫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刘家拖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近来因着刘将军征战,这大大小小的夫人见到她也都客客气气的,显得格外亲近,即便是偶尔过分,却也只是忍让。舒榒駑襻
  这些不知不觉的变化,让刘夫人这个粗鄙的村妇甚至以为,在这西罗,人人都要靠着她的相公才能过着安稳生活,这西罗没了刘将军是不行的,也正因为此,这小人得志的心理却有意无意的在皇帝面前表现了出来。
  皇帝的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意,却是对着老太妃再次开口:“老太妃你看这事要如何是好?”
  老太妃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无奈,不过对于这偌大的西罗竟然找不到一个能抵抗得了北方游牧族的将领而感到十分的羞愤!
  沐寂北却是不这样想,其实这西罗并非找不到骁勇善战的将领,只是皇帝和安月恒都不舍得让自己的人前去护守边防,要知dào
  ,这仗一打起来,不定要损失多少兵马,谁会凭白的消耗自己的势力。
  所以皇帝是不会启用那些空有一身本〖@
  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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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事,可手中却没有兵马的人的,只能让刘将军这个不懂权术之争的大老粗,带着自己手下的那点兵前往打仗。
  老太妃垂眸许久,再次让了一步:“本宫愿意让相府的七小姐同刘公子成婚。”
  那刘夫人一听,立即一脸的得yì
  ,瞧瞧,这连皇帝都要供奉着她们刘家!更何况,这个臭女人,不就是当过什么太妃吗,先皇都已经入土了,她还活在这世界上不嫌多余吗!
  老太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刘夫人的神色,眉头皱的很深。
  那得yì
  了半响的刘夫人却突然意识到,只听闻这相府有六个小姐,如今怎么会出来个七小姐?立即酸了脸色,道:“你这是在蒙老娘我?你们相府何时有过七小姐?”
  皇帝身边的太监立即喝道:“大胆,皇上面前,胆敢如此放肆!”
  刘夫人啧了啧舌,立即开口道:“臣妇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沐寂北瞧着这刘夫人险些笑了出来,柳知书真是找了个奇葩啊,这刘夫人即便嘴上说着知罪,可是跪在那里却敢翻着眼睛看当今皇帝,果真是前所未见。
  “罢了罢了,你也快起来吧。”皇帝依旧隐忍着,他就算是要对付刘夫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否则传了出去,只会说他寒了臣子的心。
  “本宫并未蒙骗刘夫人,这七小姐是韩姨娘所生,多年前曾经失散,前两日正巧找了回来,倒是不知刘夫人所谓的蒙骗是何出此言?”老太妃质问道。
  刘夫人被这话问的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片刻继xù
  开口道:“这是不是要七小姐也不是我说的算,还是要请教大师才行!”
  老太妃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制止,可却听见皇帝身边的宁嫔开口道:“陛下,臣妾知dào
  陛下宠爱臣妾,这相府虽然是臣妾的本家,但若是因为臣妾让旁人说了陛下的闲话,臣妾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一身妖娆明艳的女子身上,沐晚晴听见她说话的那股子媚态,心狠狠一动,这沐建宁当初那个鬼样子如今都能得到皇帝的宠爱,何况自己呢?不过她要的不是皇帝,她要的是那年轻有为的摄政王!
  “那依着爱妃的意思呢?”皇帝柔声对沐建宁开口。
  沐建宁则是从皇帝的身边绕到了前面,跪在地上开口道:“陛下,臣妾认为,这件事理应是相府不对,不管怎样,毕竟刘公子当初救过四妹妹一命,于情于理,都该给刘夫人一个交代。”
  老太妃看向沐建宁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到底是谁策划的,怎么这个曾经被发配到庄子上的三小姐也来插上一脚,这些人想要害的到底是谁?
  沐建宁话毕,起身走到老太妃面前见了个礼,开口道:“姑母,如今我贵为嫔位,在宫中口舌是非众多,常常遭人红眼,若是此事不妥善处理,只会凭白遭人话柄,不仅侄女难做,就是陛下也难做,所以还请姑母体谅建宁的做法。”
  老太妃没有开口,心中却在想这沐建宁是正德安排进宫的,他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如今这老三人在宫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些话,若是她当面斥驳,拒绝她的意思,岂不是会让这后宫中人以为这沐建宁在丞相府中极其没有地位,少不得又要遭到许多轻视,凭白遭来许多麻烦。
  思忖了许久,老太妃轻轻扫了一眼这相府的几个小姐,一个是老二沐晚晴,一个是老四沐寂晗,一个是老五沐寂北,一个是老六沐海蓉,一个则是用来打算替死的老七。
  老太妃没有开口,大殿中也静了下来,既然是有人存心算计的,这替死的老七断然是不会有人选的,而之前那老和尚似乎说过沐寂晗同刘栋八字相克,那么沐寂晗便是没有危险的。
  所以可能陪葬的人只有三个,沐晚晴,沐寂北,沐海蓉!
  老太妃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沐正德对这个孩子似乎十分疼爱,只是眼下,怕是不能护她周全了,若是来人真是针对她,自己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此刻的老太妃不由得有些怨怪沐正德,这个弟弟做什么也都不同自己商量商量,提前也不晓得知会自己一声,如今僵持在这里,她是生怕踏错一步,毁了他精心策划的计谋。
  不过好在,寂晗这个孩子倒是因祸得福,似乎可以逃脱这一劫了。
  沐寂北注意到老太妃的目光,抬眸同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让老太妃没由来的有些心慌,难道这个孩子已经知dào
  了她打算放qì
  她们三个的想法?
  沐寂北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老太妃平日里待自己也算是不错,更是从一开始来到这就格外照顾自己,只可惜,看今天的样子,似乎自己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在权势面前,什么都可能是假的。
  沐寂北收回目光,开口道:“姑母,我也同意三姐姐。哦不,宁嫔娘娘的说法,我们相府总不能一辈子欠着刘家一个人情吧,这总是要还的。”
  老太妃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知为何,因为沐寂北的话有些不舒坦,倒不是因为她擅自做决定,而是因为那带着笑意的目光,隐隐可见疏离和嘲讽。
  “是啊,姑母,我瞧着四妹妹说的对,欠人的总是要还的。”沐晚晴也破天荒的赞成起沐寂北的说辞来。
  老太妃见此,只好开口:“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也无话可说了。”
  皇帝一听,顿时乐了:“王公公,还不快去取了几位小姐的生辰八字过来交给明智大师。”
  “是,奴才遵命。”王公公一挥手,立kè
  五六个小太监都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去。
  那刘夫人见此,再次开口:“四小姐就算了吧,都把我儿子给克死了,我哪里还敢把她嫁给我儿子?这是要让我那可怜的儿子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吗?”
  刘夫人说着说着眼圈渐红,看向沐寂晗的目光中带着憎恶!
  几个小太监举着托盘走向沐寂北等人,一人撑着托盘,一人轻声开口询问,继而写在托盘上的纸张上。
  沐建宁瞧着这些奋笔疾书的小太监,从上面走了下来,在每个托盘面前瞧了瞧,因着防止这老和尚是暗中同人勾结,也为了让人信服,老太妃先是让这些太监将写好名字的生辰八字,折叠起来,转交给了皇帝。
  继而再次记录几位小姐的生辰八字,只是为了证实这老和尚是真的是会掐算的,便要求这些纸张不能写出小姐的名字,而是只写着生辰八字,交给明智大师,再由她掐算。
  在老太妃看来,这四张纸里,毕竟还有一个是那个找来替死的七小姐,这样沐正德的骨血多少还有希望保全,而且对于剩下的那三个孩子来说,就只能是生死有命了。
  沐寂北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托盘,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旁的几个,发xiàn
  这拖盘的边缘处很巧的有着一个红点,看了眼沐建宁,不懂声色的勾起唇角。
  沐建宁的心噗通一声,险些悬在了那里下不来,迅速低下头,在几个太监身旁轻轻擦过。
  “好了,明智大师,这相府的几位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在这里了,想必刘公子的八字你已经知dào
  了,不如现在就测算一下吧,看看哪位小姐更合适?”皇帝对着明智大师开口道。
  “贫僧遵旨。”那和尚走上前来,仔细查看起四个托盘上的生辰八字。
  在每一个托盘前停留,而后又伸出手指掐算,众人则是屏住呼吸,仔细的等待着结果。
  沐寂北勾起嘴角,浅笑着看着那个所谓的高僧,而沐晚晴则是怨毒的将目光投向沐寂北,哼,沐寂北,我四舅舅已经央人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受死吧!况且这沐建宁现在深受皇宠,必然是要好好报答当年沐寂北的善待了。
  “回禀陛下,这张纸上的生辰八字与刘家公子才是最最吻合的,可以帮zhù
  刘公子化解枉死的戾气,早日转世投胎。”那和尚拿起其中一张纸,双手捧到了皇帝面前。
  而沐晚晴等人都踮起脚尖,努力向前看去,妄图想要看到那张纸上写的到底是谁的生辰八字。
  沐寂晗站在老太妃身边,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始终浅笑着的沐寂北,心头不由得想到昨夜那惊鸿一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沐寂北的房间,自己这个妹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同那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皇帝拿过那张纸,同之前手中的几张纸一一对比起来,沐建宁则是站在皇帝身后,替皇帝揉捏着肩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皇帝手中的纸张,继而不经意的扫了沐寂北一眼,轻微的点了下头。
  这一幕,虽然逃过了不少人的注意,却还是被老太妃和沐寂晗瞧在了眼中,这两人不由得一同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始终浅笑的女子。
  “哦?”皇帝瞧见之后挑了挑眉,开口道:“传朕旨意,册封沐二小姐为宁阳郡主,择日同刘公子成婚!”
  沐寂北脸上的笑意更深,可沐晚晴却像是傻了一般,半响没回过神来,那老和尚也是一阵错愕,反射性的将目光落在那只托盘上,没错啊,上面明明有个红点的,怎么就变成了沐二小姐,他记得之前说的明明是五小姐的。
  “多谢陛下厚爱。”刘夫人这次喜笑颜开了,连连道谢。
  皇帝摆了摆手,开口道:“既然事情已了,那么便尽快成婚吧,诸位也尽早回去吧,朕今日也乏了。”
  皇帝带着沐建宁走了出去,而沐建宁在经过沐寂北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了过去,不错,那张纸就是她调换的,将沐晚晴的生辰八字和沐寂北的相调换了,她在那一瞬,真的的是犹豫的不行,她想着是不是如果她将两张纸调换,不按照沐寂北的话去做,是不是沐寂北就会死了,是不是这次她就赢了。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敢,当触及那双微微眯起的眸子,她一瞬间什么勇气都没了。
  不过,她依然庆幸,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至少自己还会安稳的活着,还有这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皇帝离开之后,沐晚晴也终于回过神来,慌张的四处看着,企图能够得到一个答案:“什么?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不肯能的,不可能的…”
  老太妃看着满眼伤痕的沐晚晴,再次闭上了双眼,这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不过沐晚晴这个孩子确实是她最不喜欢的,不如沐寂晗的安静,也不如沐海蓉的乖巧,也不如沐寂北的。
  老太妃实在是不知dào
  沐寂北到底哪里得了她的欢心,不过从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最喜欢沐寂北的,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出来到底为了什么,只是后来她并不同她亲近,这感情渐渐也就淡了。
  “你个臭和尚,你告sù
  我,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你到底是怎么算的,我四舅舅一定给了你不少银子吧,你怎么能,怎么敢?你就等着受死吧!”沐晚晴一把紧紧揪住老和尚的衣襟,双眼欲裂的质问着。
  那老和尚立即撇清道:“沐施主还是不要乱说,这姻缘是天注定,你就是去找别人算,也只会是这么个结果,老衲行的正,坐的直。”
  沐寂北冷笑,这和尚还真是会做戏,明明收了人钱财如今却是大言不惭,甚至是问心无愧呢!
  沐晚晴却是狠狠扑向那老和尚,拳头使劲的往他身上招呼,那老和尚心虚,连到:“老衲告辞,老衲告辞。”
  “闹什么闹,这是皇宫,你是要丞相府的人都给你陪葬吗!”老太妃知dào
  沐晚晴一时心情不好,却是也不能纵容她在皇里大吵大闹!
  沐晚晴听见老太妃的话一愣,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本来就是要死了,还怕什么!最好你们统统给我陪葬!我要是活不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老太妃眉眼一条,冷哼道:“哼!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呆在这里吧,我相信宫中的侍卫一定会把你送回相府的!其他人,都给我回相府!”
  刘夫人见此,也得yì
  的不得了,走到老太妃面前开口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这婚事就定在明天吧!我儿子已经死了有几天了,若是再不入土,怕是不吉利了!”
  话落,刘夫人便趾高气扬的越过老太妃走了出去,老太妃看着刘夫人的背影,没有开口,心头却是冷哼道,这刘夫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今日这般摆了皇帝一道,皇帝物色了新的人选后,一定会夺了刘将军的兵权,将刘家一并解决!
  老太妃也带人离开了,没有理会跌坐在地上双眼发直的沐晚晴,沐寂北却是向着沐晚晴走了过去,开口道:“二姐姐,你是不是在想被选为冥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怎么会变成了你?”
  沐晚晴的瞳孔突然有了焦距,不敢置信的看向沐寂北:“是你!是你!”
  沐寂北站直了身子,柔声道:“自然是我,你四舅舅同我唱了这么久的戏,一定没想到我早早识破了他的目的,还做了准bèi
  吧?”
  沐晚晴呆愣愣的看着沐寂北,似乎没有回过神来,沐寂北却是继xù
  道:“相信柳知书瞧见自己亲手把可爱的外甥女活着送进了坟墓,他的心情一定很好。”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沐晚晴想要推开沐寂北,却是被青瓷一脚踢开了。
  “你四舅舅让人提前在我的那只托盘上点了红点,老和尚只看红点,便知dào
  哪个是我的了?不过你四舅舅一定没想到,沐建宁这么快就成为了皇帝的宠妃,一言一行都能左右皇帝的决定。”沐寂北继xù
  开口道。
  “是沐建宁换了我们的生辰八字?”沐晚晴的眼中带着水珠,瞪的溜圆,鼻孔也因为剧烈的喘息有些一张一合,脸上纵横的疤痕更显狰狞。
  沐寂北柔声道:“是,是沐建宁换的,怎么样?你可曾想到?”
  沐晚晴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沐建宁当初那么恨你,怎么会帮着你来对付我,你少在这骗我!”
  沐寂北只是笑道:“不是她还能有谁?你只管安心等死,相信姑母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
  “沐寂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沐晚晴跪在地上对着沐寂北远去的背影嘶吼着!
  待到天色渐晚,沐寂北在坐在自己的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丞相府的外院里却有些阴森恐怖的吓人,里面摆放了不少的聘礼,都是刘夫人下午让人送来的,只可惜本该绑着红色缎带的地方却都是用白布捆扎的,一朵朵白色的花好不吓人!
  而正中则是摆放了一口木棺,上面贴满了红纸和喜联,这就是新娘子的花轿了。
  老太妃回到房中后越想这件事越是蹊跷,等到把所有的事串到一起,却是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沐寂北一手设计的,目的则是为了除去沐晚晴啊!整个人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丫头未免有些太过狠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她却是要将这活人生生逼入墓中啊!
  沐晚晴已经被锁在了房间里,外面有两个嬷嬷守着,仔细着里面的动静,就怕出现什么意wài。
  可是突然,几道黑影一闪而过,两个嬷嬷便应声倒地。
  沐晚晴的房间里却是凭空出现了几个人。
  沐晚晴本是在想着怎么能逃出去,只要她今夜消失不见,老太妃明日必然会拿别人凑数,等到冥婚举办完了,她依旧可以回来做她的沐二小姐。
  只是正在冥想的她却突然感到一阵死寂,仿佛连风声都静止了,她回过头,却险些晕了过去!
  两张带着鬼面的人正站在她面前,那鬼面狰狞的可怕,极近的距离让她惊叫出来:“啊……”
  只是声音刚刚发出来一点,便被其中一人捏住了两鄂,无法发出声音。
  沐晚晴心中惊恐,双眼瞪的溜圆,这些是什么人,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两张鬼面侧开了身子,沐晚晴跪在地上,看见了两人身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宛若天神,却带着对众生的轻贱以及最本性的残忍,一双黑眸看向沐晚晴,却好似没有焦距,宛若漆黑的迷雾寻不到一点光亮。
  “你…你…”沐晚晴心神一震,无端的生出几分惧意,却又忍不住把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终究是费力的吐出两个字。
  男人看着她,示意擎制住她的两人松开手。
  沐晚晴一下子就瘫软的坐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不知dào
  这个男子要干什么。
  殷玖夜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离沐晚晴更近了一些,沉声道:“有针线吗?”
  沐晚晴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俊脸,心砰砰的跳了起来,那张过于苍白的脸比起女子的肌肤还要顺滑,那双死寂的眼一看向她,她却好似连呼吸都忘记了。
  “有…有。”察觉到男子的问话,沐晚晴突然回过神来,立即爬了起来转身走向里间,看样子似乎是为了这男子寻找针线去了。
  男子耐心的等待着,只有沐晚晴偶尔发出一点声响,不多时,她便捧着一个小筐过来,开口道:“这…这有针线…”
  沐晚晴将那小筐递给男子,双手还不受控zhì
  的轻轻颤抖,似乎格外紧张。
  殷玖夜微微勾起薄唇,也不接过,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了筐中的一根线,有些惋惜的再次开口道:“太细了。”
  沐晚晴一听,更是慌了,似乎不忍看着这男子如此失落,有些焦急的再次开口道:“啊,你等等,我知dào
  了,柜子里还有金丝麻线,又粗又结实。”
  男子只是点了点头,沐晚晴便跑开了,似乎仅仅是因为男子这一身姣好的皮囊和沉寂的气势,便已经全然失了理智,忘记了思考这些人来的目的,又是何人?
  没一会,沐晚晴再次出来,手中拿着一捆金麻线和一根专门缝制金麻线的粗针,眼中带着几分欣喜,递给了殷玖夜,心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也不知这次他是否会满yì。
  殷玖夜这次接过了手中的线,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似乎是十分满yì
  ,只是抬眸看向沐晚晴的时候,那双眼中划过了一丝残忍。
  男子借着烛火穿好了线,极为认真,看得沐晚晴都没敢开口叨扰,只是回过神来,却有些好奇,这好kàn
  的男子要这么粗的针线是要做什么啊?
  等到男子站起身来,两个鬼面却是突然再次擎制住了沐晚晴,沐晚晴刚想要尖叫,那妖孽般的男子却是一把掐住了她的两鄂,她同之前一般,无法出声。
  殷玖夜将手中的真慢慢穿进女子的下嘴唇根部,又从她的鼻子下册再次伸出,动作轻柔,十分认真,仿佛在做着什么不可亵渎的事情一般。
  沐晚晴疼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掉落在了殷玖夜的手上,殷玖夜手中的动作一顿,乌黑的眸子看向沐晚晴那双水汪汪的双眸,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痛楚。
  男子再次垂下眼眸,继xù
  着手中的动作,一针一线的穿过女子的上下唇,将整个嘴给缝了起来,沐晚晴的身子不停的扭动颤抖,可两条腿却分别被两个鬼面给踩住了,动弹不得。
  泪水混着血水流满了殷玖夜一手,在那白皙的手指上格外妖娆,而沐晚晴的嘴已经被牢牢的缝在了一起,针脚整齐,金线还隐隐发着光芒,混合着血液,倒是格外的好kàn。
  沐晚晴的眼中满满都是乞求和痛苦,却因为嘴被缝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扯的生疼,皮开肉绽!
  男子手上的动作上移,落在了女子的眼睛上,沐晚晴拼命将脑袋往后退,却被一个鬼面一把揪住了头发,拽了过来。
  “呜呜…呜呜…”沐晚晴拼命的躲闪着,嘴里喊着不要之类的话语。
  长长的睫毛扫到殷玖夜手上,却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捏起沐晚晴的眼皮便将针穿过,少了之前的耐心和认真,无端的多了几分厌恶。
  沐晚晴苦苦哀求着,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嘴和眼睛都不住的往下滴着血,狰狞的可怕。
  殷玖夜将手转到另一只还睁着的眼睛上,可在这时,房间的门锁却动了,似乎被人打开着。
  几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前,没有人动作,率先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青瓷。
  而跟在青瓷身后的则是沐寂北,沐寂北进来后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男子正在做着血淋淋的针线活,蹙起眉头走了过去。
  殷玖夜只是看着女子,没有开口,直到沐寂北拿着手帕,拿起他的手,将其擦干净,他才转移了目光,将目光落在拿着自己大手的那双小手上。
  “你把她弄成这样,明天让她怎么嫁人啊?”沐寂北开口道。
  殷玖夜双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仔细想了想,“唔…”
  沐晚晴则是整个人都要疯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剧烈的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了,走吧。”沐寂北拉着殷玖夜的手带着他走了出去,直到两人回了房间。
  沐寂晗的身影才在拐角处出现,脑海中始终回放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看了看两人过来的方向,沐寂北眸色一深,却只是安静的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刘将军府的人还没来,这丞相府中却传出阵阵鬼叫:“啊!鬼啊!”
  众多仆人竞相奔走,整个相府一片乌烟瘴气。
  老太妃本就因为这晦气的日子心情不好,一大早更是被这鬼哭狼嚎的吵的不得安宁,当即铁青着脸色,走了出来。
  “都嚷嚷些什么,我还没死呢!这都是怎么回事!”
  “老。老太妃。您去屋里看看吧。”一嬷嬷站了出来,其他的丫鬟奴才也都是应和着点头。
  老太妃眉头一皱,在晴姑姑和沐寂晗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便走进了关着沐晚晴的那间屋子,她倒是要看看,她倒是要看看,这真是活见鬼了不成!
  可没想到的是,一进屋,老太妃也是吓的后退了一步,那躺在地上的人郝然正是今日的主角沐晚晴,只是嘴和一只眼睛却是被人用金线缝上了,满满尽是鲜血,再看看手指,也都被人用力踩碎,血肉模糊。
  可即便是成了这副样子,却还是没有伤及要害,整个人依旧活的好好的,只可惜尤为痛苦。
  “昨天守夜的嬷嬷呢!”老太妃厉声质问,这下手实在是太狠毒了,曾经她在宫中见过不少残忍歹毒的手段,可今日见到这番模样,还是免不了一番心惊肉跳!
  “老奴在。”两个嬷嬷上前道。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有什么人来过!”话虽如此发问,老太妃的心却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看似温软无害的女子。
  “老奴…老奴也不知dào。只是昨晚突然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是这番模样了。”那两个嬷嬷也是胆战心惊。
  沐寂晗仔细打量着沐晚晴的样子,似乎并未感到过多的恐惧,继而想到了昨夜的那一幕,这是那个男子做的?
  老太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沐晚晴,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换上喜服,准bèi
  出嫁吧。”
  老太妃的心多少有些是难过的,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总是会感叹这些年轻的生命,当年初入宫门,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妙龄少女在其中葬送了生命,葬送了青春。
  不一会,刘家便抬着一口棺材,吹吹打打的来了,停在了相府门口。
  沐晚晴被换上喜服之后,则是被装进了那口贴着红纸的棺材里,沐寂北站在窗前,看着那棺材板一点点的合上,沐晚晴的睁着的那只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沐寂北没有开口,只是她在想,是不是每一个被她害死的人,都如同当初的她一样,是那么的不甘和悔恨,又或者,是不是老天也会将他们带入下一个轮回。
  回过神来,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道:“柳知书呢?”
  “柳知书这两日收集了各种证据,证明了柳芝兰的清白,将她救了出来。”青瓷回道。
  “嗯。”沐寂北点了点头,现如今,孙青和柳旺都在自己手上,柳知书应该没有空理会沐晚晴才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沐寂北同青瓷对视了一眼,开口道:“谁?”
  “五小姐,有位自称是柳知书柳公子侍从的人说有话要带给小姐。”门外的丫鬟禀报道。
  “哦?进来吧。”沐寂北挑挑双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柳知书终于忍不住了,若是他继xù
  在幕后潜着,怕是柳家就要被她啃的连骨头渣也不剩了。一名灰色长衫的侍从走了进来,躬身对沐寂北开口道:“沐五小姐,我们主子让我给小姐带句话。”
  “说吧。”
  我们主子说:“只要小姐肯交出柳旺和孙青,便可以答yīng
  小姐一个条件。”
  沐寂北一听,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反问道:“任何条件?”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这就需yào
  五小姐同我家公子商量了。”
  沐寂北对着那侍从再次开口道:“那麻烦你去告sù
  你家公子,若是想救那两人,用他的命来换。”
  那人周身一颤,没有开口,只是点头告退了。
  “小姐,是不是柳知书又在耍什么鬼把戏?”青瓷开口道。
  沐寂北想了想,而后开口道:“也很难说,一定是柳老爷子催的紧了,毕竟自己的嫡亲长孙在比人手中,这要是能吃好睡好才是稀奇。”
  而另一面,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的,两口棺材接连出现在众人眼中,不由得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沐晚晴在棺材中只觉得喘息越发艰难,被人抬着更是晃晃悠悠,牵动伤口,痛的不行,不由得费力抬起一只脚,使劲的踢打着棺材板,可是无果,这棺材板早在沐晚晴躺在其中之后,便钉死了。
  所以众人只能听见那棺材不时传来砰砰的声音,诡异极了,一个个都以为是不是招惹上了鬼魂。
  沐晚晴的泪水都要快流干了,混合着血水一点点流的满脸都是,因着平躺,那些血滴也渐渐渗入了她的耳朵,整个人仿佛七窍流血,好不恐怖。
  刚刚从牢狱中出来的柳芝兰,正巧遇上这一对送亲队伍,因着是冥婚,都不用问是谁家,便猜想到这一定是当初自己弟弟设计的圈套,如果没有才错,这棺中的人该是沐寂北才对。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这两日在牢中,可谓是诸事皆不顺心呢,不过不管怎样,好在这最后,沐寂北到底是死了。
  “没想到这丞相府竟然如此仁义,当真是拿出小姐同刘家举办冥婚,听说全赖刘公子之前救过沐府小姐一命。”一人对着身旁的人开口道。
  “这倒是,不过这是丞相府的哪位小姐啊,倒真是个可怜的。”另一人也开口道。
  “听说是沐二小姐…。”
  这句话一传进柳芝兰的耳中,她的脸整个就变得刷白,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衫,开口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举办冥婚的人是谁?”
  把人一副看疯婆子的样子看向柳芝兰,不过见她衣着华贵,便还是开口了:“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和刘将军府的公子。”
  柳芝兰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费力的抬头看向那口喜棺,怎么会,怎么会是晚晴,自己的弟弟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以,不可以,她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给一个死人陪葬的!
  ------题外话------
  额…看见有人说刘夫人是不是太嚣张了,偶觉得哈,如果皇帝稍微忍耐一下刘夫人,便可以省去自己几万的人马,有人替自己打仗岂不是很好~否则对皇帝而言,这肯定是一个不小滴损失。
  文文中可能错误有点多哈,偶最近木有时间校对,常常是码完这一万,中间不知dào
  是要睡着上几回,因为偶毕竟还是在上学滴…已经在拼命了…请大家多多包容哈,三鞠躬感谢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