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跋扈孙露
,感情最容易像脱缰的野马,而她要做的便是守好自己的心,懂得什么叫做悬崖勒马。
殷玖夜看着沐寂北渐渐涨红的脸色,松开了手,不再去看她,他只觉得从没这般绝望过,一想到她竟然要自己去死,竟然要杀了自己,便觉得这十八年来每一次在刀光剑影,阴谋不断中苦苦求生都失去了意义,生命再也没有希望。
这些乱起暴躁的情愫让他懊恼不已,从没这么心烦过,可是他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沐寂北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了眼男子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心竟也微微泛疼,只是狠心的人依旧狠心,骨子里的残忍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转变而不再张扬,平静的开口“我要离开这。”
殷玖夜浑身的肌肉瞬间僵硬起来,不由得有些自嘲,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呢,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从来不都是一个人么?如今这是怎么了?沉默了半响,背对着女子,闭上了双眼,也不再回头看向床上的女子,吝啬的给出了一个*
mn
e
t*字“滚!”
沐寂北的心缓缓落下,心口上的那些疼痛仿佛对她而言微不足道,毫不犹豫的站起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
殷玖夜看着脚步依然有些虚浮的女子,光着的小脚不及盈盈一握,仿佛上一刻还乖巧的被自己握在手心,一拳打在了厚重的红木床头之上,“啊!”恼怒的一声嘶吼,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红木床头瞬间坍塌,木屑横飞,溅落的满屋皆是,男子似乎也没有运起内力护体,生生用的蛮力将其打飞,一时间那拳头血肉模糊,尖利的刺扎进那修长的大手。
沐寂北听见那痛苦的嘶吼,身形一顿,却不敢回头,依旧每一步都走的坚定。
走了出去,找到了那夜和青瓷藏身的房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一时间有些纠结,她不仅不迟钝,还极其敏感,她察觉到这个男子似乎在自己身上寻求着什么,她不知dào
那是什么,却知dào
自己必须马上离开,无论是什么,自己并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那样的人,比起自己,固执起来更加可怕。
她感受的到,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甚至隐隐对自己关心,可是这些不能成为她留下来的理由,所以,当断则断,她向来如此,就如同当初发xiàn
安月恒和伍青青一般。
回过神来,随意的打量着一下四周,本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能勉强穿到身上的衣服,却发xiàn
,长桌上摆放着十来套精致的女装,被叠的十分整齐,每一套上面都摆放着一双精致的鞋子,漂亮的让她几乎不敢去触碰,拿起一只天蓝色的绣鞋,鞋尖上缀着的是一朵水晶细珠编制成的牡丹,花蕊处则是金线连接的颗颗圆润的白色珍珠,脚跟处嵌着嵌着一块精雕细琢的白玉,好kàn
的不得了。
手指轻轻触及那柔软的雪锻,沐寂北的眼睛微微发涩。
这些衣服本是殷玖夜让人按照沐寂北的身型连夜赶制的,他生生将她的箭头取出,是为了惩罚她对自己的心狠手辣,想让她长些教xùn。之后他误以为沐寂北为了同自己作对,宁愿伤着自己的身子,也不肯穿他递过来的鞋子,这才起了怒意,恼怒她竟然这般不知爱惜自己,才会将她丢进冰室中去。
可是直到将那双小脚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知dào
,自己错怪了她,那不堪一握的玉足怎么穿的下那么大的鞋子,自是懊恼不已。
沐寂北不再犹豫,快速的换上一套长裙,踩上那对精美的鞋子,简单整理了发髻,便向着门外走去。
青瓷被安排在一间装点的不错的房间内,被扭断的手也已经接了回去,初一给她送了些伤药,药效极好,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了。
本来殷玖夜同意了青瓷离开,只是青瓷无论怎样也不肯走,甚至只要初一一来赶她,两人便是大打出手,初一无奈,知dào
主子对沐寂北有所不同,也不敢真的杀了青瓷,便只好将人留在了这里。
“叩叩”青瓷正坐在房间里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听见敲门声,并没有一点想要理会的意识。
门外的初一似乎也知dào
了这姑娘是个什么性子,推门而入,“青瓷姑娘…”
不想,初一的话音未落,当头便劈下一把长剑,初一快速闪身,躲闪起来,青瓷却是不依不饶,满眼寒气,招招直逼初一命脉,皆是想要了他的命!
“你来真的啊!”初一一个躲闪不及,胳膊被青瓷刺破,随即也抽出自己的刀,挡下那从头顶落下的长剑,掉下两缕发丝,有些狼狈。
青瓷满眼寒气,双手握剑,看着初一的目光满是杀意,用尽了十层内力。
初一见着青瓷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心中一凛,快速躲闪开去,心中暗骂,自家主子惹的祸,却要他来背着!真是晦气。
青瓷两眼发直,随着初一的移动,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游戏,初一坐着的长椅,瞬间化为碎片,心知这个时候不能同青瓷动手,否则必有死伤。
不一会,屋子里的东西便东倒西歪,瓷片木屑碎了满地,初一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哇哇的叫着“这是闹哪样?这外面的人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们在房里做什么龌蹉事呢!你让我这脸往哪里放呦!”
青瓷也不理,这两天她在这也算是明白了,守护这院子的人都带着鬼脸面具,只有一部分的面具上会有称号,如果按照初一初二往下排开,初一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身边最厉害的一个,自己若是想要杀了他,那么一定要打得过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两人都是一愣,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青瓷。”
淡淡的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娇柔,却让青瓷一愣,扔下剑,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打开,面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子,泪水一下子就滚了下来,紧紧搂住沐寂北“小姐…”
初一在身后摸了摸鼻头,嘟囔道“还真是差别对待。”
沐寂北安抚的拍着青瓷的后背,虽然青瓷这一撞,让她胸口有些发痛,不过没什么能比这更令她安心。
“我们回去吧。”沐寂北看着青瓷的情绪渐渐平和,不经意的扫了眼满室凌乱,深深的看了眼带着面具的初一,初一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而青瓷所想的可不一样,听着突然可以离开的消息自然是万分欣喜,可是转念想到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她们离开,不由得想到他让自家小姐脱衣服的场面,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只是佯装无事的开口道“怎么会放我们离开?”
沐寂北并没有注意到青瓷心中所想,只是浅笑着开口道“不离开难道还要一直住在这里?”
青瓷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沐寂北一身华美的长裙,更加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定然是小姐把身子给了那个男人,两人才会平安离开,青瓷也不再问,只是心中发酸,握紧了拳头不再说话。
初一也是极为惊愕,自己的主子竟然就这样放沐寂北离开,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两人一定会再有交集。
因着幽冥院这处人烟稀少,倒也不怕有人撞见两人从这出来,两人并排走在蜿蜒的宫路上,沐寂北不想青瓷发xiàn
自己的腿伤,便刻意放缓了步子。
直到一个时辰后,才绕回了秀女居住的那片宫殿。
两人刚一出现,众人便都有了反应,不少人瞧见沐寂北多少都有些惊愕,有的立即快步跑去,和旁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说些什么,有的则是微微惊异,不过还是同沐寂北点了点头。
沐寂北也大致知dào
这些人在议论些什么,当初她和柳梦涉嫌谋杀赵鸾镜,而后皇帝下旨定了柳梦的罪,便也洗脱了她的嫌疑,只是事后众多秀女一直不见沐寂北人影,不由得纷纷猜测,今日突然见到她出现,自然少不了要一番惊疑。
两人刚走进琳琅院,孙露便带着两个丫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一袭鹅黄色长裙,目光阴狠,少了平日嚣张跋扈,喜好张扬的样子,“沐寂北,你竟然活着回来了,我的表哥表姐现如今都在饱受牢狱之灾,我的舅舅也仕途尽毁,即将被发配边疆,你却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样岂不是太没了天理!”
身后的粉衣丫鬟不由得溜须着开口道“小姐不必担心,只要这次事成,必定要她去了半条命,敢同小姐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孙露撇了眼身后的粉衣丫鬟,却没有因着她的话而展露笑脸:“怎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家小姐我心狠手辣,心肠歹毒?”
那丫鬟周身一颤,立即低头认错道:“小姐恕罪,是奴婢多嘴。”
孙露讽刺的一笑,继xù
开口道:“一会知dào
该做什么吧?若是坏了我的事,仔细了你的皮!”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小姐放心。”那粉衣丫鬟似乎在孙露手下的时间久了,应付起来倒也柔韧有余。
“管好你张嘴,若是传出去了一个字,你知dào
我的手段。”孙露再次威胁着。
话落也不再听那丫鬟回话,直接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沐寂北的琳琅院,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样子。
门前的一个丫鬟连忙阻拦道“孙小姐,您稍等,奴婢这就为您通报。”
孙露不屑的笑了笑,甩手给了要去通传的那丫鬟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嚣张至极。“滚开!本小姐也是你能拦的,我同寂北妹妹向来交好,你竟然敢拦着我,当真是给你两分颜色,你就要开染房!”
“这是怎么了?”沐寂北还未坐稳,便听见门外叫嚣的声音,推门看去,竟是孙露呆在琳琅院的门口,带着两个丫鬟,态度趾高气扬。
周遭渐渐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秀女,一个个或者幸灾乐祸,或者冷眼旁观,总之,是没有人会为这个丫鬟出头。
孙露一见沐寂北,立即摆出笑脸,不经意的推开被打的丫鬟,极有气势的走了进来,其他看热闹的人则是靠近了一些,免得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
“寂北妹妹,你是不知dào
,你这个丫鬟真是太没规矩了,仗着你的宠爱竟敢目中无人,我说我多日没见到寂北妹妹,想要同她好好叙叙旧,麻烦她通传一下,可这丫头打着你的名声,像我讨要银钱,若是不给,便不许我进,真是胆大包天。”孙露大着嗓门一通喊,生怕旁的人不知dào。
沐寂北只是浅笑,微微扫了下门口的那个丫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孙露瞧着沐寂北并未开口,继xù
道“我一想啊,这可不行,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这般嚣张,这以后谁要是来拜会妹妹,岂不都被这丫头拦在了门外,这打的可是妹妹的脸,所以我就好生劝说,却不想这贱婢竟然盛气凌人,还教xùn
起我来,我便情不自禁的替妹妹出手教xùn
了一二,妹妹不会怪我吧。”
沐寂北深深的看了一眼孙露,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厉害的不是看似冷淡高贵的柳梦,而是如泼妇一般的孙露。
今个这事,明眼人都知dào
是孙露找碴,想要给沐寂北一个下马威,可是孙露会说啊,一下子将错全推到了那丫头身上,又颠倒黑白,打着为沐寂北考lǜ
的名声,又与沐寂北姐妹相称,沐寂北更是不好再与孙露对付。
毕竟有句古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孙露不禁笑脸相迎,还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能反倒是指责人家的不是。
可沐寂北却是也不能吃下这个暗亏,受了这个下马威,否则往后在这宫中少不得谁都要踩上两下,凭白多招惹上许多麻烦,就好比今日,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却只能受着,这宫中的奴才们都势力着呢,若是你连自己的丫鬟都护不住,以后你还指望谁能给你好好办事,奴才都会踩上你两脚。
可沐寂北却是没有什么理由指责孙露的,毕竟她没有亲眼瞧见事情的经过,事情到底怎么样,全凭孙露一张嘴,在场的人更不会有谁闲着帮一个丫鬟作证,就算是询问那小宫女事情的经过,可在宫中混的哪个不是人精,那小宫女说不定一股脑的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以图息事宁人,免得事后招到报复,这样一来,沐寂北倒是凭白让人看了笑话。
虽然沐寂北觉得自己不会在宫中呆上太久,但是却也从来不是个任人揉搓的,既然今日孙露都已经找上了门,她也不能怕了不是。
房门大敞着,俩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挤了进来,琳琅院也乱了起来,仗着人多,却也不怕沐寂北挑谁的礼数。
“孙姐姐说了这么久,一定是口渴了把吧,快请屋里坐。”沐寂北浅笑着请孙露走进自己的房间,也并没有忽视那个刚刚离开了片刻转眼又回来的粉衣丫鬟。
同时回头对青瓷道“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去沏茶。”
“是,小姐。”青瓷转身离去。
可这一幕让孙露看见了,又拿出来做了文章,“我说寂北妹妹,你这是从哪找了个这么丑的丫鬟,我可是记得这入宫的要求是极其严格的,莫不是什么时候改了,这样丑的到底是怎么放进来的,若是相府实在是挑不出中看的,回头我让母亲在侯府中挑上几个,给妹妹送来。”
孙露大摇大摆的坐在主位上,毫不客气,俨然一副放荡的泼妇模样,说出的话,更是毫不客气,先是骂了青瓷相貌丑,接着又说相府无人,竟然两个像样的丫头都找不出来,还要靠她孙露一家来施舍。
沐寂北笑着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最受不得的便是有人这般侮辱青瓷,青瓷确实是沐正德找了关系进来的,因为就算是宫婢也是要求相貌端庄的。
不过凭心而论,青瓷脸上的烧伤已经好了很多,沐寂北找了许多名医来看,也用药养着,渐渐不如之前那般狰狞了。
“小姐,茶来了。”青瓷端着茶壶进来。
“沏个茶也要这么久,长的不行也就算了,手脚也不麻利,真是不知你有哪点好,我看就是寂北妹妹大度,才会收着你这样的丑八怪,还不快点把水满上。”孙露依然叫嚣着,似乎一点也不怕得罪人,看起来似乎是个没有脑子的。
青瓷低着头不动声色,这种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也配使唤她,看看穿的那叫什么衣服,胸前像是塞了两个石榴,生怕挤不出来。
“我说你呢,难不成你耳朵也有问题!”孙露尖细的声音,让沐寂北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门外的人依旧在这看着好戏,似乎津津有味,一个个心中暗道,这相府小姐也没什么能耐么,凭白有那么大的靠山。
“孙姐姐,这丫鬟不中用,你便也别生气了,气恼了身子,吃亏的还不是姐姐,姐姐这娇嫩的皮肤仿佛能掐出水一般,这茶水又是滚烫,我哪里还敢让这毛手毛脚的丫鬟来,还是姐姐自己的丫鬟放心些。”沐寂北满眼的认真,煞有介事的说道。
这让孙露差点真的以为自己的皮肤是多么的顺滑,不由得伸出了带着宝石戒指的双手,仔细瞧了瞧,发觉似乎确实不错,不由得有些喜笑颜开,可转脸看向沐寂北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时,立kè
就,狰狞了起来。
孙露的皮肤其实也就是一般,毕竟是官家小姐,整日鼓捣的不过也就是这些美容养颜的方子,说到底也不会差到哪去,可孙露属于丰满型,骨架偏大,那双手更是不算小,再加上较宽,任是怎么的白皙也比不上沐寂北的那双小手,攥起拳头,便像两只可爱的小包子。
“姐姐到底是美人,身边跟着的丫鬟也都毫不逊色,这以后谁要是跟着姐姐可真是有福了。”沐寂北的目光放在了孙露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身上,把火烧到两人身上。
这两个丫鬟都是孙露从本家带来的,自然是孙露的心腹,分别是一身对襟小袄,配着罗裙,一粉一绿,倒也是娇俏可人。
孙露的目光在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头身上打量了一番,尤其瞧见那粉衣丫鬟的手竟然比自己的白嫩时,心中暴怒,再看看外面围观的人,顿时觉得十分没面子。
“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去将茶水接过来,是要渴死你家小姐我吗!”孙露的声音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却也记得沐寂北说那茶水滚烫,更没忘了自己之前可是狠骂了青瓷一番,怕她心生怨恨,将茶水洒在了自己身上,那样就算是打死青瓷这个贱婢也是没用的!
其实这真的怨不得那粉衣的丫鬟,她自小便跟着孙露,是一等一的大丫鬟,什么粗活累活都是用不着她的,再加上自来骨架娇小,皮肤白嫩,所以那双小手却也好kàn。
粉衣的丫鬟咬了咬嘴唇,却不敢耽搁一分,心中却将沐寂北咒骂了数遍,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最是知dào
,怕是今日这事回去就要被小姐记上了,自己这双手怕是要完了。
粉衣丫鬟接过青瓷手中的茶壶,转身向孙露走去,青瓷则是暗中伸出脚。
那粉衣丫鬟防备不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茶水却是洒在了自己的手上,通红一片。
沐寂北眯了眯眼睛,这丫鬟倒是个聪明的呢,知dào
自己这双手早晚不保,索性让这水洒在自己手上,反倒是让孙露念着她忠心,宁愿这水烫着自己,也不要泼向孙露,回去不好再罚她。
孙露皱了皱眉,审视的看着那丫鬟,因着丫鬟和青瓷的裙子都不短,青瓷又在丫鬟的身后,孙露并不太肯定是否真的有人动了手脚。
事情似乎没有就此结束,青瓷微微上前一步,再次踩住了那丫鬟的裙摆,那丫鬟没想到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青瓷竟然敢这样名目张胆的这样做,她哪里知dào
,青瓷就是要这么些人看着,自家小姐可不是谁能捏的软柿子。
这次力道过大,粉衣丫鬟来不及收回,一壶茶水终于是如愿以偿的泼向了孙露。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壶茶尽数泼到了孙露身上。
孙露当时反射般的别过了头,是以只是泼到了侧脸,可是茶水却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再之后则是顺着两团之间的狭缝流了进去。
因着也过了些时间,茶水并没有一开始那么烫,可孙露的侧脸和脖子还是红了一大片,起了不少细细密密的小点。
那丫鬟惊慌的跪在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她,是她踩了奴婢的裙子!”
孙露两步冲上前来,甩手‘啪!啪!’的给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两个巴掌,一手捂着自己的脸气的满眼通红。
青瓷低垂着脑袋,却是皱了皱眉头,心中正在十分纠结为什么这个丫鬟不一起将茶壶扔了出去,直接砸在孙露的脑袋上才更好!
沐寂北也站起身来,对着孙露道“姐姐,你没事吧,这烫伤最好马上敷药,若是耽误了时间,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孙露一听,立即起身就要回去,好,这笔账,她是算在了沐寂北头上!
可沐寂北却拦下她“姐姐别急,小时候我也不小心烫伤过,可是父亲给我寻了寒香露,到现在倒是一点疤也不见了,你瞧,是不是瞧不出来有一点痕迹。”
沐寂北亮出了自己纤细的手腕,让孙露瞧瞧。
青瓷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家小姐真是厉害,这编起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自己真是差远了!
孙露一听,信以为真,再加上她也对寒香露有所耳闻,又觉得沐寂北是不敢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谋害她的,按捺下来。她最是忧心自己这副容貌,若是毁了,在这宫中便再难得到皇帝的宠幸,任是父亲舅舅等人想劝谏皇帝常到自己这里,都是找不到理由的。
再想想从这回去自己的院子怎么也要一盏茶的时间,不若先用着沐寂北说的那个寒香露,解了燃眉之急!
孙露刚要对沐寂北开口,沐寂北却已经走到了那粉衣丫鬟的面前,甩手给了一那丫鬟一巴掌。算是替门口那宫女报了仇。
那粉衣丫鬟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沐寂北却是将之前孙露的话都还了回去,语气不冲,甚至还有点温柔,却是险些把孙露气的背了气,“长的这么漂亮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想同自己主子争宠?本以为是个伶俐的,却是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你以为自己是官家小姐呢?孙姐姐好吃好喝养着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今个就是孙姐姐不罚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同孙姐姐晴同姐妹,想必孙姐姐也不会怪罪于我。”
“青瓷,你说,在我身边若是犯了这等错,是要怎么罚的?”沐寂北向青瓷开口。
“记得以前奴婢不过打碎了个杯子,小姐就罚了奴婢二十大板,可她却毁了孙小姐的相貌,怎么也该是仗毙!”青瓷开口道。
孙露强忍着内心的焦急,知dào
这是沐寂北为了找回之前那口气,随即都忍着,想着沐寂北心里痛快了,就快些把那寒香露拿给自己,免得毁了容貌可真是得不偿失!于是听见青瓷的话后,不耐烦的开口道“都没听见吗!还不拉下去仗毙!”
沐寂北却不肯善罢甘休,全然没有忘记之前孙露叫嚣的是有多么酣畅淋漓,继xù
开口:“你这丫鬟,是不是以为宫中随随便便就能呆!你知不知dào
这宫中对秀女的容貌要求极其严格,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你毁了孙姐姐的容貌,你是要置她于何地!”
孙露越发的心急,尽管知dào
沐寂北是在这指桑骂槐,却也只能忍了,心中却是暗道,好你个沐寂北,原来都在这等着我呢!
“都等什么呢,还不快动手,拉下去仗毙!”孙露嘶吼着。
“小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小姐,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是无辜的啊小姐!”那粉衣丫鬟不敢置信的叫喊着。
沐寂北不为所动,只是目光温柔的看着那粉衣奴婢,刻意让那丫鬟生出一种她是救命稻草的错觉。
那粉衣丫鬟果然调转桥头,对着沐寂北开口道“沐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为我求求情,求求您!”那丫鬟砰砰的磕起头来。
可不知孙露从哪叫来的俩个嬷嬷却是上来,一人架住那丫鬟的一只胳膊,就往下拖,毕竟这是孙露从本家带来的丫鬟,就是真的打死了,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小姐,你不能杀了奴婢啊,奴婢才刚刚为您办完事,你不能就这样抛弃奴婢啊!”那粉衣丫鬟见着哀求无用,不由得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
沐寂北眯起眼睛,这丫鬟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她消失了那片刻之后,沐寂北就盯上了她,先是故yì
把话题引道她身上,而后让青瓷简单的试探一下,发xiàn
这丫鬟宁愿舍了一双手,来平息孙露的怒气,便知是个有心计的,想着若是逼急了她,必然会道出一些沐寂北想知dào
的事情来。
孙露的眼中一闪而过狠厉,甩手就是一个巴掌,长长的指甲,在丫鬟的脸上划出了几道长长的血痕:“给我把她的嘴堵上!快给我堵上!”
沐寂北双眼一眯,只要那丫鬟的一句话便已经足够了,更是确定了这嚣张跋扈不过都是假象,孙露决不是个泛泛之辈,再加上心狠手辣,可是要比柳梦更难厉害。
孙露只觉得脸颊和身上都是火辣辣的,越发的慌张,迫不及待的要对沐寂北开口,“寂北妹妹,你说的寒香露呢?姐姐这是烫伤,耽误不得!”
沐寂北满眼不解,柔声道“寒香露自然是在丞相府啊!难不成我说过我这里有?”
围观的众人顿时只觉得这相府的五小姐心真黑,刚刚她们还在想,这五小姐怎么这么好心,会不计前嫌帮着孙露?
“你…你说什么!”孙露险些被气的吐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耽误了这么久,几乎就要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结果沐寂北这个贱人却告sù
她,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寒香露!
看着沐寂北那张浅笑的脸,她恨不得上去抓烂了它,沐寂北却是很自然的解释道“我都说了是我小的时候有过烫伤!既然现在已经好了,自然不会把她时常备在身上!”
沐寂北乐的看孙露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道,既然你瞧不上青瓷的那张脸,那么若是你的脸也变成如此了呢?正巧我瞧着只有青瓷一人受苦,心理难受,如今有你陪着,相比于议论一个婢女大家更乐于议论曾经名噪一时的孙大小姐!
围观的众人一听,若有所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为了表示自己早就发觉沐寂北说的是小时候这个漏洞,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拿着丝帕捂着嘴角偷笑,拿出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孙露。
虽然她们很喜欢看两人对掐,可是这孙露平日里嚣张跋扈不说,更是仗着自家权势作威作福,没少欺压她们,如今见着她是容貌也毁了,气也受了,当真是打心底开心。
孙露满眼阴狠的看着沐寂北,放下狠话道“沐寂北,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沐寂北着看着气急败坏的孙露,眉眼含笑,意有所指的柔声道“我等得,可姐姐却是要等不得了。”
青瓷看着孙露落败而逃的凄惨模样,恨不得抱着自家主子亲上两口,心道,小姐真是太帅了,安月恒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鱼目,如今小姐不再爱他,他还算是个什么!还有银屏这个好姐妹,她相信,小姐总有一天会带着她杀的她们片甲不留!
随着孙露急匆匆的跑开,院子里众人一时间也都散了,扫了眼那被打的丫鬟,沐寂北只是淡淡道“回头找青瓷拿些银子,自己找个懂的拿些药吧。”
宫中不比外面,小宫女哪里够资格找御医看病,最好的不过就是找替御医打下手的给瞧瞧罢了。
那小宫女磕头叩谢了沐寂北后,便退了下去。
沐寂北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付孙露不像是柳梦,柳梦是那种打小就觉得高人一等的官家小姐,有很多手段不屑于用,可孙露却有些像是市井里的泼妇,怕是什么腌臜龌蹉的法子都使得。
孙露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便惊慌的找来了御医。
“我这脸怎么样?好不好的了?难不成一直就这样了?”孙露有些气急败坏,回来之后她便仔细照了照镜子,结果发xiàn
脸颊脖子和锁骨都红了一大片,在白皙的皮白上异常显眼,上面还有着几个被烫出来的小泡。连成一片。
这可把她给急坏了,本来没照镜子的时候,还没觉得太严重,可是一看镜子,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个。估计很难恢复如初,不过孙秀女请放心,只要配合着治疗,长此以往,疤痕一定会淡下去的。”御医有些忧心的开口道,没敢说那烫出来的一个个泡破掉之后,就会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虽然现在只是通红一片,上面的泡也不算明显,可若过个一两日,一定比现在还可怕,这个孙秀女怕是完了。
“滚!你这个庸医,废物!你给我滚出去!若是我的脸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孙露气急败坏的嘶吼着,一手颤颤巍巍的摸着自己的脸,满眼的愤nù
和惊恐。
御医被骂了出去,孙露则是满目狰狞的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白日那着绿色对襟小袄的丫鬟见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粉儿已经被仗毙了,她可要小心着些。
“沐寂北那个贱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孙露豁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对身后的绿衣丫鬟道“去,给我把张福寿找来。”
绿衣丫鬟立即一路小跑出去,让人把这位分不低的张公公找来。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身着暗紫色太监官服的人便低着腰走了进来,神色之间尽是恭敬,看见孙露的瞬间便跪了下去,“给主子请安。”
这人便是张福寿,张福寿是这后宫的内监副总管,更是孙家的心腹,孙露的父亲早年曾经救过他一命,为他解决了不少麻烦,恰逢孙家要在宫中安排人手,这个人又是个感恩的,所以主动进了宫来,从此便为孙家鞍前马后,
孙露的父亲更是在进宫前便告sù
过孙露,若是有什么事需yào
帮忙,只管找这个张福寿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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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被人嫌弃了~偶的感情戏是不是写的太烂了~都是偶太着急,总是想着男主和女主滴以后,哎~额,不要怪玖夜哦,你说一个人自己呆了将近十八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守着一堆珠宝,被一堆疯子环绕,能正常就很不错了~
我想说,有的送花送钻撒了一把票票也不肯跟偶说一句话滴亲,乃们已经被偶盯上了,乃们不理偶,偶就天天喊你们~快点屎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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